唐老爷子环视现场一眼,又缓缓道:
「好,各位堂主有没有任何疑问?如果有,请举手说明,我会给你们圆满的答复。」
望着前面十六位兄弟,没有一个人举手。其实,这十六位兄弟已跟随老爷子闯荡江湖多年,除了少部份人外,个个都已经是经营麻将场子的大内高手,唐老爷子今天讲的话只是重申一贯的立场而已。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老爷子又说:
「每一个堂口都还没有命名,既然各位是堂主,你应该为你自己的堂口取个名号。等一下哲瀚会发另一份数据给你们,我们要歃血为盟,进行宣誓。宣誓的意义就是不容背叛组织、不容背叛兄弟情义。数据发完之后,我们先休息二十分钟,各位可稍事休息,顺便构思你自己堂口的名号。好,我们休息二十分钟。」
休息期间,哲瀚吩咐胖子帮忙搬运宣誓用的器材,并在比真人还要大的关公神像前的香炉上点一大束香。只见两个人忙进忙出,唐老爷子则翘着腿抽着烟,若无其事的表情。
一切已准备就绪,哲瀚趋前向老爷子解释宣誓的过程。只见唐老爷子走向关公神像左前方的大椅子坐下,哲瀚则走向讲台,说:
「各位堂主,我跟各堂主解释我们等一下宣誓的过程。依编号顺序,每一个堂主轮流进行宣誓。首先,走向关公神像,单脚跪在香炉前的謢垫上,胖子会帮你点三支香,把这三支香拿在右手,左手则拿着刚刚发的誓词,面对你面前的关公神像念誓词,把你堂口称号及自己的名字也大声念出。念完后,起身将右手的三支香插在香炉,然后再单脚跪回护垫,面对帮主,把誓词放在地上,胖子会给你一支非常尖锐的小刀,你自己用小刀划破你的左手大拇指,让你的血滴在誓词上,血只要几滴即可。然后,把誓词用两手交给老爷子,起身离席坐回你的位子。这样就完成了整个宣誓过程。」
为了让大家充分了解,哲瀚又重复解释了一次。哲瀚说完后,唐老爷子起身,大声说:
「各位兄弟,如有任何人要退出,现在还来得及,你只要默默的离开这里,绝对没有人会为难你。」
大伙互相看来看去,没有人离开。唐老爷子坐下,哲瀚则大喊:
「宣誓开始。」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约四十五分钟后,十六个堂主都已宣誓完毕,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唐老爷子仍坐在关公神像左前方的大椅子上,语气温和地说:
「哲瀚,换你了。」
「老爷子,我不是堂主啊。」哲瀚满脸错愕。
「你以后负责管理这些堂口,是所有堂口的总管理也是Y市的黑道教父啊,责任最重,名份在堂主之上。来,来,各位堂主,我们都用力鼓掌鼓励他。」
唐老爷子满脸笑容率先鼓掌,其他人亦跟随鼓掌欢呼,宴会厅内掌声雷动,久久未停,老爷子看此场景,非常欣慰,他心中有数,哲瀚颇有威望,
已经是名符其实的大当家,首席黑道教父接班人。哲瀚心中也有数,唐老爷子此举之主要目的是在帮哲瀚正名,钦点之意。
这种心会神通的感觉只有当事人才会最清楚。
哲瀚走向关公神像前,双脚跪下,按既定之程序,然后,拿刀片用力划破左手大拇指,鲜血把誓词滴得通红,看得老爷子有些不忍。要是给沐老哥知道了那还不得杀了我啊!唉,为了少主的大业也只能这样了,希望沐老哥不要怪我啊,当初可是你给他的令牌,现在也是他该接替你的位置了。
别人都是单脚跪下,哲瀚则是双脚跪下。将鲜红色的誓词用两手呈给唐老爷子之后,左手大拇指的血还在流,滴得整地都是。
此时,哲瀚感受到强烈的侠义之气充满整个心中,泪流满面,唐老爷子、胖子与肥仔受此气氛感染,也是眼泪夺眶而出。
全场寂静无声,在哲瀚仍跪着未起身前,唐老爷子便急着起身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伸出去,扶拉着哲瀚,说:
「少主啊!起来,起来。胖子啊!绷带跟药膏拿来。」
……
唐老爷子忙着帮哲瀚擦药膏、绑扎绷带,嘴中轻声念着:
「少主啊!你叫人家滴几滴血就好,你自己就割得这么深,唉!真是的。」此时,肥仔走过来,说:
「老爷子,两桌饭菜跟酒都准备好了。」
过了约五分钟,唐老爷子走向讲台,说:
「各位堂主都已宣誓过,再来十六个堂口也要分别进行宣誓,如何进行我不过问,请各位堂主直接与哲瀚连络,由哲瀚全程代表我监誓。等一下我们就在这里吃饭喝酒,兄弟尽欢。
既然是兄弟,你们以后可以直接叫哲瀚我大哥,不要叫我老大了。
兄弟们,除了胖子跟肥仔之外,今天各位可以喝多一些,肥仔你要保持清醒,饭后还要开车。」
自从获得老爷子充份授权,负责整个组织的管理与发展,哲瀚可说是日以继夜,非常投入。针对每个堂口每周交来的报表都投入心力,仔细钻研。
经过了一个月,十六个堂口中,有十四个赌场进帐正常增长,惟独阿江与阿林的堂口不只没有增长而且持续下降,哲瀚好意进行了解,想设法帮助,阿江与阿林都吱吱唔唔,爱理不理,让哲瀚非常伤脑筋。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哲瀚不动声色,决定进行暗中查访。胖子找个会打且爱打麻将的朋友分别到阿江与阿林的场子,每个场子各去三次,输赢结果都透过胖子回报。一个礼拜之后,胖子把送来的财务进出报表拿出来对照,结果差距真离谱,哲瀚气急败坏。
「哲瀚哥,????????????,作假帐,气死人。哲瀚哥,你觉得应该怎么处里呢?」
「胖子,这件事在我看来还算小事。你全权处理,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会挺你到底。记着,不要犹豫。」
哲瀚的回答轻松愉快,但对胖子而言,有如得到上方宝剑。
「胖子,你去楼下拿两捆童军绳到车上等我,肥仔,打电话找忠义堂立民,我要跟他说话。」
「好。」肥仔拨打电话连络,立即通。
「立民,我等一下要去处理事情,须要跟你借两位块头较大的兄弟,叫他们到英才路与大雅路口等我,人到就可以,不用带家伙。」
「是、老大,没问题,我马上安排。」立民说。
「肥仔,你留守,我一个小时之内就会回来。」
哲瀚处理事情一向利落,绝不拖延,不到一个小时,只见阿江手脚被五花大绑带回别墅的一楼大厅。哲瀚大声吼着:
「阿江,东凯堂堂主,你暂时委屈一下,先在这里坐一下。」
在三楼管理中心留守的肥仔,听到一楼的大吼声,知道哲瀚已回来。
「老大,事情一定要这样处理吗?」阿江讲话有气无力,哲瀚心中清楚知道,作贼心虚的人讲话必然小声。
「你闭嘴,我还要去抓另外一个人。」哲瀚已很久没有发这么大的脾气,说话声音特别大,看到肥仔下楼来,
「肥仔,你留在三楼就可以,这个人不用看管,他绝对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