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情汹涌。
只可以用这么一个词来形容现在的宴会大厅,众军将都仇视着夏候杰:“杀了他!”
不是没有见识的人,只是现在群情如此的汹涌,他们自然机灵地不说什么,反而开始谋自己的后路,叫得比众人更加的热烈。
夏候杰没有半点自救的方法。
这不怪他,他本来就是草包,而那一品公爷虽然早便告诉过他,有什么事推到尔栋杰的身上就可自保,但他再草包也好,也知道现在把所有罪名推到尔栋杰身上是不实际的。
“杀了他!”
“杀了他!”
一个军将开始试图冲上去,用自己手中的刀把夏候杰砍了,但是马上被杨达拦了下来。
白云裳心里一动:“不是说这一场宴会谁都不带刀的吗?我安排的人的兵器也是从外面带进来的,这军将有刀在身,看来他是早有准备的啊!”
杨达一把那军将拦了下来,那军将一退,马上便感觉到眼前一花,然后白云裳便出现在自己的跟前。
只见白云裳冷冷地看着自己,他的心头……扑扑扑地狂跳。
“想杀人灭口。”白云裳一掌送出,那军将根本就反应不过来,他还在为白云裳那一句话而心生不解。
当白云裳一掌打中自己时,他才懂得反应,可惜都迟了。
那军将被打飞数米,刚好来到尔栋杰的身旁,尔栋杰一看,马上便认出了他是夏候杰平常带在身边的人其中一个。
机灵的他虽然手中没有兵器,但是他马上从宴会的桌子上一翻,一只碟子握在手中,然后砰的一声被他敲碎。
锋利的磁片明晃晃的,一下就架在那军将的脖子上,同时用脚一踢,把他的刀踢开。
那军将眼看事败,马上感觉到绝望。
其实,他有一个特别的任务,直接受命与那一位一品公爷的任务,就是当事情出现意外,尔栋杰不能成为夏候杰的替死鬼时,想办法把夏候杰杀了,以免让他害了大伙。
可是现在,很明显地他的任务失败了。
尔栋杰一猜就猜出他的想法,他知道这样的人都是死士出身,想让他变节基本是不可能。
而且这一夜的目的只是夏候杰,杀夏候杰来让白云裳立威而己,并不打算开罪奉天城中那一位一品公爷,所以乐栋杰也不点破。
他只是把那军将也压到了夏候杰身旁,当与夏候杰近距离相距时,夏候杰怨毒时看了他一眼。
乐栋杰阴阴一笑,用嘴唇做了一个动作。
夏候杰看着,眼眶大睁,乐栋杰这家伙居然在说:“夏将军走好。”
他说这话时,脸上满是玩味之色,这深深地刺激了夏候杰,夏候杰看着终于发狂,可是他还狂不到那里去,马上便被杨达再敲了一刀销,不敢再造次。
“尔将军,你今天对本帅说,除了夏候杰外,还有数人参与叛国之事,都是何人?”
白云裳看尔栋杰只捉了那名发烂的军将而不说什么,马上便意会到,这一名军将要处死,但是不能说出真正的原因。
她隐约也猜到,这一名军将其实就是用来处理特发事件的,如果把真正原因说出来作为处死他的理由,那么自己就真的与奉天城那位一品公爷撕破面皮了。
“是,分别是徐开、马杰……”乐栋杰随便报了几个人名,他并不打算把人都连筋拔起。
如果是这样的话,白云裳开罪的人就真的多了。
而这几人其实有点冤,他们死不死无碍大局,他们只是陪那名发烂的军将一起死而己。
“不……”
杨达很容易便把人捉下来了,因为这一些被点名的人要么就是狂叫,说自己是清白的,要么就打算逃走。
以他们那长年贪墨,又缺少锻练的身体,又怎么会是杨达等人的对手呢?
只见杨达很快便把众人捉了下来:“白将军,该如何处置。”
白云裳叹了一口气:“我乃北方战线节度专使,有便宜行事之权力,现在我宣布,对于夏候杰一伙谋逆,处以极刑。”
“不,我没有通敌,我只是叛国而己,不信……不信你问他们。”夏候杰听到自己要被处极刑,马上大叫。
本来他不叫还好一点,可这一叫就坏事了。
他说的“他们”,指的自然是自己的手下了,他的手下平常还好说话,但是现在人家白云裳明显就是找茬来的,你夏候杰死便死吧,居然把老子也拖下手。
他的手下心里有气,马上便不干了:“白将军,你不要听他胡说,他这样说只是要在死前拉两个垫背的。”
“对,他这是在陷害忠臣,不杀不得啊!”
“对,杀了他。”
“杀了他……”
“诸位,我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说话,只是……我虽然是节度专员,有便宜行事之权力,但这事毕竟……”顿了一下,白云裳有点为难地说:“说白了,毕竟是开罪了一个权贵,以后那公爷如若追究起来,我白云裳人微言轻,还望各位做一份见证,以证他今天叛国之事。”
说着,白云裳再次拿起那一份卷轴。
而这一次与之前不同的是,众人都争相签名。
虽然他们都知道,这名一签下去,不是什么见证,而是婉转地承认自己与夏候杰一起贪墨。
虽然这卷轴真要深究的话根本不碍事,但的确让签下名字的人不自在。
可是,现在他们顾不得这么多了,以后夹着尾巴做人就好了,这卷轴快快签好,然后让白云裳把夏候杰杀了了事。
他们都怕了,他们怕夏候杰会害死自己,故此才会签得如此的俐落。
看了一下手上的巷轴,白云裳眉头一皱,居然有三十多个人名,看来……贪污真是一盘大生意啊!
合起巷轴,白云裳笑了一下:“各位,以后好自为之,不然我不保证这巷轴会否出现于人前。”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同时也知道白云裳给自己等人一次机。
“带下去,砍了!”白云裳一挥手,杨达等人马上便把夏候杰等人拖了出去。
白云裳等人在帐内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叫喊声,不由好奇,只有白云裳心里知道,事情,正在按自己的计划进行着。
杨达带着三十人,拖着夏候杰等七名“谋逆”,去到了宴会大厅的后方,路上,一个士兵有点紧张。
“杨……杨都尉,我……我有点怕。”
“怕?”杨达问道:“怕什么?”
“我们一直以来都只是练兵,根本就没有上过战场,也……也没有杀过人,我……我怕。”这士兵算是坦白了。
杨达看了一下众人,只见众人的眼神都有点闪烁。
杨达叹了一口气,他不会告诉别人,其实,他也有点怕了:“别说了,白将军早有安排。”
说着带着众人走去,刚进到后院不久,便看到一条傲立于黑夜之中的人影,那人的脸上,闪着银光。
“先生,人都带来了。”
“很好!”银面杀神点了点头:“你们都没有杀过人,第一杀肯定心里有压力。”银面杀神说道。
“但是你们记住,全军上下跟你们一样,都没有杀过人,你们要作一个表率,你们要先一次人,带动军中兄弟们,不然上了战场还怕,那还打什么仗。”
银面杀神这话有着独特的尊严,这让众人不由心感这一定是一个权高位重的大人物。
“我示范一次,然后你们跟着做。”银面杀神抽出一把长剑,走到了夏候杰的身前,低声说道:“在战场上杀人,必须要学会一点就是节省,能用一刀解决敌人的最后不要发第二刀,尽量节省自己的体力。”
说着,他的长剑一挥,然后一道银茫砟现,直接刺进了夏候杰的心胸。
众人看到这一剑,马上强压着心头的怕,开始分析起这一剑:“以这一位先生的修为,要让夏候杰一剑透脑绝对不成问题,但是这位先生没有这么做,他只是把剑插进夏候杰的身体就拔出来,这……是为了节省体力。”
众人一分析马上便觉得有道理,一剑透胸,而只插入心脏效果是一样的,但是两者之间的体力消耗却有着差别。
在战场之上,一刀下去能解决的绝不能再出第二刀,尽量地节省自己的体力。
这话不断地在杨达等人脑中回响。
渐渐地,他们开始忘记了害怕,甚至乎有点儿“其实杀人也不过如此”的念头。
银面杀神的出手很高快,快得夏候杰根本就没有叫嚷一声就毙命了,故此才没有对杨达三十一人做成心理上的冲击。
如果让他们亲自动手,听着被杀者的惨叫声,那么效果自然不同的。
“好了,现在你们来,我的要求是,每人找一个不用致命,但却可以让他们丧失行动能力的地方下手。”银面杀神冷冷地说:“谁先来!”
杨达吐了一口口水:“我……我先来。”说着,走到其中一人跟前,那人早便已经吓得瘫软了。
“记住,战场之上要准量节省自己的体力,而你不可能杀得死全部跟你交过锋的敌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不需要杀了他,只需要让他失去行动能力,此消彼长,这仗才好打下去。”
“是。”杨达看着那人,心里合算着,不致命但却又可以让人失去行动能力。
猛然地,他有了主意。
一刀下去,直接砍在那人的大腿上,那人惨叫一声,叫声响遍天地,杨达吓了一跳,手中的刀差点也跌到地上了。
“很好,继续下去。”银面杀神说道,心里却在叹气:“兵员素质太低了,这三十一人将是刺头,希望足够可以带出一支敢杀小队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