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并没有扎营,只是选了几座荒废的大宅打通后作为根据地,里面扎上了营帐。
尔栋杰四处张望着,看起来像在迎接宾客一样,其实却在焦急地等待着,他等着白云裳的到来。
终于,白云裳姗姗来迟。
“白将军。”尔栋杰看到白云裳带人前来,不由一怔,她带的都是她军中那些因为性别问题而不服她管教的军将。
尔栋杰聪明,一看到这一些军将,马上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心中同时一喜。
“尔将军。”白云裳回了一个军礼。
白云裳后面的军将也跟着行了一个军礼,但是他们的动作十分的敷衍。尔栋杰知道,现在的情况是,不论这一些军将是不是正身自正,但是已经与夏候杰这一军中蛀虫站于对立面上了。
自己是这军中蛀虫的心腹,只让这一些军将敷衍对待,不让他们的拔刀软了自己已经算很好了。
“白将军,夏候大人在内里设了宴,等着了。”尔栋杰招呼众人入内。
这宴会大厅是这一片荒宅的其中一间主厅,已经经过了修善,算是可以勉强见人吧。
入得大厅,内里已经满是人了。
那一些跟着白云裳而来的军将依然的不满,他们不明白,白将军为何不动这一条蛀虫。
其实他们不是不明白,只是他们不敢说。
他们不敢说白云裳是怕开罪人,所以才对夏候杰这一条蛀虫不管不问。如果动了夏候杰,不单止得罪了他身后支撑他的那一位一品大公,还会让奉天城中,那一些有安插人手在军中吃空饷的重臣人人自危。
如若这一些重臣自危,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联合起来,摆白云裳一道。
虽然白家纵横朝野,但以一家之力与众世家相争,根本就没有战胜之可能啊!
“白将军,欢迎欢迎。”夏候杰迎了上来:“快,让乐师奏乐。”
说完这一句,他又对白云裳说:“请上座。”
白云裳点了点头,微笑一下。夏候杰没有看出什么,但回到他身边的尔栋杰却心内冷笑。
“夏候杰啊夏候杰,你看不到白将军那各善的笑容下面藏着一丝杀机的吗?你真是一个庸才啊!”
想到这里,尔栋杰不由心悸,这一个庸才这么久以来都没有犯什么大错让上面的人处死,这是他尔栋杰的幸运。
如若这一个庸才被处死的话,那么根据那话公爷平常的行事作风,一定会保夏候杰,而要保夏候杰,最好就是找一个替死鬼。
纵观夏候杰身边,有资格,有能力当这替死鬼的只有自己,现在在宴会大厅里面那一些宾客,虽然都有参与吃空饷一事,但是他们的地位不高,根本就不够资格替夏候杰去死。
想到这里,尔栋杰不由的一身冷汗。
白云裳坐到一旁,看着上面的歌舞表演,不发一言。
夏候杰在白云裳的身边招呼了一会,看白云裳不说话,也觉得无趣,走开了。
“尔将军。”忽然,白云裳低叫一声。
“下官在。”尔栋杰一个激灵。
“我可以放你一命,更可以保你富贵,但是这军中蛀虫,你必须给我搞死。”白云裳低声冷道。
尔栋杰双目放光:“原听大人的。”说完站到一旁。
“杨校尉。”跟尔栋杰说完话,又再低声叫来了一个军将。那一个军将是众军之中的一个小小校尉而己。
“下官在。”那杨校尉也有一点儿的慒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白云裳会亲自点名叫自己这一个小人物的。
“如果,我给你三十人,你敢带队把这里平了吗?”白云裳低声问。
“将军是想?”杨校尉不解。
“你们不是想我灭了这蛀虫的吗?”白云裳反问。
杨校尉一听,马上便脸现喜色。
“果然没错。”白云裳看到杨校尉的脸色,心里想着:“银面杀神给我查的军将资料说及,这杨达杨校尉天生忠直,乃一个天生的军人,这事果然没错。”
除了杨校尉外,全军上下所有军将的资料白云裳都有一份。
当然,这些都是银面杀神帮他查回来的,内里的分析很准确,这让白云裳十分的好奇,到底这银面杀神是什么人物,居然对人心有这么强大的分析能力?看人如此之准?
“能,只要将军给我三十人,我有信心把这里控制下来。”杨达兴奋地说。
“我的人在外面,由一位带银面具的先生统御,你取我手令去跟他交接。”白云裳不由提醒一句:“对于那一位银面具的先生一定要尊重,不然我也保你不住。”
“是。”虽然好奇白云裳口中那一位银面具的先生到底是何等人物,但是杨达没有问。
他虽然热血鲁直,但不是傻的,他自然知道像白云裳这样的身份领军打仗,王宫自然会派出高手守护的。
而这一位银面具的先生,很显然就是宫中高手,如果自己一不小心冲撞了他,可能真的会没有好下场啊。
“去吧。”白云裳挥了挥手,让杨达离开。
远处正在与“自己人”交谈着的夏候杰虽然也看到了杨达的离开,但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校尉他根本不放在眼内。
故此,他也没有在意,反而继续与自己人交谈:“今个月的帐算好了,入帐的钱粮我已经让人打理好,准备送到城中的钱庄去。”
“你们看一下,谁回奉天城给公爷报个信?”夏候杰虽然蠢了一点,但在这一个位置上久了,他也知道多只香炉多只鬼的道理。
所以他在想办法打发手下的人离开,以免他们在这里给自己争功。
这是一个两难的决定。
离开了,以后的功劳自然就与自己无关,但是现在已经快到前线了,他们不像夏候杰有关系有靠山,而且他们也不是军需官,可是要上战场打仗的啊!
如果自己不走的话,战场之上兵凶战危刀剑无眼,一个不好把自己的小命交侍了就不美了。
“如果夏候大人信得过在下,在下愿意为大人跑这一趟。”一个手下开声说。
他有一定的年纪了,想必爱命多于爱财。
“好。”夏候杰很喜欢这一些贪生怕死的老家伙,他也知道自己的能力不够,所以最爱与这一些老家伙混在一起,起码这一些老家伙有危机发生时保命的本事,跟着他们活下来的希望就大了。
戌时一到,乐师换了一段清雅的音乐,游走在众人宾客之中的人都纷纷入座。
夏候杰坐到了主位之上,很是得意,他看着白云裳来了,心想白云裳怎么也算与自己站于同一战线上了,而且白云裳也收了自己的钱,她已经下了自己的贼船了。
“白将军,未知对于今夜这一个宴会,你如何看待呢?”夏候杰得意地问。
本来还微微笑着的白云裳忽然脸色一冷,从牙齿中蹦出四个字来:“劳民伤财。”
“啊!”夏候杰吓了一跳,怎么白将军会说这一些话的?
白云裳站起:“现在我国正有战事,但夏候杰你身为军人,却动用军中财物举办私宴,这事论罪当诛!”
“白……白将军,你说什么?”夏候杰一听,慒了。
“来人,把夏候杰捉起来。”白云裳一声令下。
早就已经带人在外面等着的杨达冲了进来,本来还有人想反抗的,但是杨达等三十一人全都刀兵出销,而白云裳带来的军将也意识到不妥,马上站起。
一共五十多个战斗力,很快便把场面控制起来了。
“白将军,你……你干什么?”夏候杰还是看不清楚情况。
“你中饱私襄,论罪当诛。”白云裳冷声说道,走到了被押得趴在桌子上的夏候杰前。
“白将军,你不能杀我,我是一品大公夏候通的外甥。”夏候杰马上说道,到现在能救他命的相信只有那一品大公了。
他的手下听了,不由心里苦叫:“这家伙居然用夏候公爷的名字去压白云裳,他疯了吗?”
夏候杰的手下都恐慌,这么一个庸才,他一个不好说错什么的话可是会让把他们也害死的啊。
而以他的修为,想让他不说错话,难啊!
“各位,夏候杰亏空军资,现在有一份见证,望各位签署一下。”白云学从一旁取出一份卷轴,说道。
夏候杰的手下都不敢签,如若签了这一份见证,不就是说明自己有份害死夏候公爷的外甥之余,更暗示了自己有份参与亏空军资的事情吗?
见没有人签名,白云裳也不发火,只是冷冷一笑:“拖出去,斩了。”
“是。”两个正直一点的军将马上应命,兴冲冲地拉着夏候杰出去,夏候杰一听,马上吓了一大跳:“白云裳,你狠,你说我亏空军资,那你呢?你不一样收了我钱吗?”
“是的,我是收了你钱,但是……”白云裳打了一个眼色,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直接下令:“来人,把钱箱抬上来。”白云裳拍了拍手掌。
众人都望向大门处,可是看得一阵,根本就不见有人进入,而杨达更是奇怪,不是只有自己与手下三十人安排的吗?自己等人都没有见过什么钱箱,那白将军说的把钱箱抬进来是什么意思呢?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之时,忽然大门被什么东西破开,一口大箱子直接就“冲”了进来,看冲力之力可以肯定,把这一口箱子送进来的一定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