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疤脸男眉头一皱,沉吟一声:“将军……她真的这么说?”
那一个通报的青年把头狂点,在疤脸男的眼前他可不敢造次,据说,这一个疤脸男是南线大营中唯一的一个硬汉。
他对于南线大营里面那一些“仪仗队”早就看不过眼了,一次酒碎……好吧,不用怀疑,他喝酒肯定是违反了军纪的。
但是那一次违纪没有人敢处罚,不是因为他是白天野罩的,而是因为他拉着十多个血气未泯的战士冲进了南线大营统领的营房,然后把克扣士兵军饷,吃兵肉喝兵血的南线统领暴打了一顿。
其实也伤得没多重,就是断了一手一脚而己。
如果当初不是那十几个兄弟拉住他,他一定会把那统领活生生地打死。而事后,这一个统领也真的死了,只因为这一个统领不服气,带人去动疤脸男。
说实在的,当兵的就算是南大营的兵也好吧,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血气的,虽然他们也很喜欢这样身着盔甲在鸟语花香的边境线上作作秀,而不用真的上战场打仗就有军饷收的日子,但是当他们知道自己本来可以收得更多的,但是却让那该死的统领克扣了。
而疤脸男正是为自己等人出头,所以军心一时之间震荡了。
别说,一支纪律不佳的部队炸营还真的很严重来的。
故此,统领也想到这一点,就带了自己的数十亲卫去找疤脸男私下清算,并不敢动用军法来计较他,可是……这就出事了。
疤脸男一个打十个,直接用一个刀销把统领活生生地砸死,这事一出,震动全军,最后白天野使了一点手段,给疤脸男走了一点门路才把他拉了回来,而他的十数个兄弟白天野自然不舍得放过的。
一支军队的军魂强大与否,不能单靠一个人来决定的,像这样十多个血气之人组成的小团体,如果还留在南线大营,那将是一个标志。
英勇,其实是会传染的,而且无可否认的是,疤脸男与那十多人已经成为了南大营士兵心中的英雄。
故此,当天的事疤脸男等人也就被意思意思地打了十数军棍,事后一个都没有受到处罚,而疤脸男因为是带头的,真的呆不下去了才不得不回来。
“奶奶的,三小姐居然说我们不是男人。”疤脸男何曾忍得下这一个屈辱,老子在南方可是连统领也敢杀的人,你居然说我不是男人?
“是的,三小姐的确这样说的。”那侍卫加了一句:“他说我们是白家的人,有义务保护白家的所有,包括女人,现在大夫人要把我们白家的女人送给一个禽兽,但我们却……”
那侍卫没有说下去。
因为他真的说不下去了。
话里满是无奈,自己只是一个侍卫而己,大夫人的说话他敢反抗吗?但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家里的女人被送入虎口,这让他怎么忍?
“哦?”疤脸男也怔了一下,侍卫有的感受他一样有。
军法?去你妈的军法!
忽然,眼前一亮:“妈的,老子是军人,老子守的是军法不是大夫人的命令,现在三小姐是大将军,她的说话老子自然要听。”
“队长,你的意思是?”那侍卫脸上一喜。
“妈的,操家伙。”疤脸男转头对着还跟着自己的二十多个侍卫说:“你们,有种吗?”
“这……有、有……”开头时声音还希希落落,毕竟违抗主家的事真的不好做。
但是到后来,众侍卫心里也下了决定了。
那通报的侍卫说:“三小姐说了,如果我们敢她就承认我们是男人,还会亲手给我们一人绣一双军靴。”
“是的,三小姐是大将军,他绣的军靴你们想不想要?”疤脸男接过话题。
“想。”下面的人大叫。
“妈的,是男人吗?是男人就给老子大声一点,告诉我,想不想要。”疤脸男不满地瞪眼望着众人。
“想,我们想要!”这一次更加的群情激昂。
疤脸男没有想到,这一个三小姐一来就能把自己等人都调动了起来,而且是真心实意地调动。
仿佛,跟这一个女人混也不错啊,对抗主家,这事太******疯狂,也太******有意思了。
“好,带把的跟老子来,谁不跟来的话就不是带把的,那就自己找个地方切了免得老子动刀。”说着疤脸男一马当先,带人而去。
“妈的,老子不切。”下面众侍卫开腔,群情激昂。
众人追楼过舍,白府里面的仆人见到都吓了一跳,这一支侍卫队干嘛啊?不会是想作反吧?
而路上难免会遇上一些休班的侍卫,那些侍卫与这一支侍卫队也是自己人,马上打探:“怎么回事?”
侍卫们马上回答:“妈的,老子是去干大事,带把的就跟上……哦,没武器,那就随便捡块石头什么的,再不成就用拳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一些新加入的侍卫先跟着大队行走,然后再问。
原来的侍卫一回答清晰,那一些新加入的侍卫便马上大骂:“妈的,老子不切,你等等,这石头太小,老子弄块板砖。”
“不切不切……打死也不切,老子是男人!”
“对对,就是不切。”
“……”
“……”
“……”
一段路不长,但走得气势势汹涌,白云裳站于原地,忽然感觉到一股傲气而来,打眼一看,十分的满意。
只见疤脸男带着侍卫们而来,当中有将近一半的侍卫是拿着木棍石块什么的,显然这一些侍卫是休班侍卫。
“很好,你们都是男人,今天的事完了,我们把绿柳救出来后,你们去找绿柳把你们的脚掌大小报一下,本将军给你们一人绣一双军靴。”
虽然史上没有女将军。
虽然史上更没有一个女将军为下面的士兵缝制过一双军靴的先例。
但是,现在听到白云裳这一话,众人都感觉到无上的光荣,其实,他们已经开始不把白云裳当将军、当白家三小姐看了。
他们只是把白云裳当作是女人来看,妈的,你一个小娘们凭什么说我们不是男人,妈的,老子就证明给你看,老子是男人。
想让老子切?作梦去吧。
“你,怎么称呼!”白云裳指着疤脸男,问。
“小姐,属下鲁达。”疤脸男马上回应。
“很好,鲁达,好名字。”白云裳开始有一点归属感,家里的侍卫,终于认自己了:“但我觉得这名字不适合你,你以后就叫刀疤吧,你脸上的伤疤不丑陋而且还十分好看,因为那是你的功勋,你勇气的表现。”
“刀疤知道。”疤脸男认真地说,还有一点感动。
是啊,伤疤就是战士最好的勋章,疤脸男很想告诉白云裳,他的身体上还挂了很多勋章,但是毕竟男女有别,让他在白云裳跟前脱衣服可真的不太好啊!
“刀疤,带兄弟们上。”白云裳冷冷一笑:“我们目标翠月阁,必要时,上至大夫人,下至家仆,谁敢反抗,我们照杀不误。”
“是。”战场,本来就没有朋友。
那一些家仆虽然与自己同在一家为奴,但是现在他们的关系是敌对的,让这一些战场下来的汉子去手软,没可能。
——
翠月阁,大夫人梁碧君正假寐在一张太师椅上,四十上下的她容光焕发,显得很是精神,身旁的侍女正在给他扇着扇子,而一旁,有一队操曲的伶人在给他演凑曲目。
以她的身份所请来的伶人绝对不会是什么下三流的戏曲班,这一个戏曲班可是名满天下的小凤仙团。
小凤仙团的当红台柱小凤仙更是宜男宜女,吹拉弹唱样样精通,特别是他饰演的花旦,更是迷倒万千的戏迷。
是的,是他,不是她。
在戏曲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女子上台,必有灾害。故此,整台剧目下去就算是花旦也好也是由男性饰演的。
小凤仙一张柳目暗送秋波,身穿戏服的他正吟唱着一段与郎相别,冷夜思君的戏码,梁碧君也听得入迷。
可就在听着之时,忽然一个声音响起:“大夫人,不得了啦不得了啦。”
这一个声音打断了小凤仙的表演,更惊醒了假寐中的梁碧君,她一看,原来来的正是自己的近身侍女翠儿。
这一个翠儿啊……让她很苦恼,论相貌她不比绿柳差,但是心机就是太重了,比不上绿柳的大大咧咧,惹人喜爱。
故此这一次肖逸才会看中绿柳的,当然,这事对于绿柳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但对于梁碧君来说却是一件喜事。
本来她就因为白云裳的关系不喜欢绿柳,而肖逸更来提亲,她一打听肖逸的品性,然后就马上允了。
这样既可以把这不顺眼的家伙除去,又可以跟肖家拉拉关系。
还真的别说,她可是一个有心机的女人,现在白天野还健在他可以保住自己,但是白天野以前在战场上落的伤太多了,难保以后不会短寿,如若他一死,那么白云裳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她可是清楚记得自己以前是怎么欺压白云裳的,现在人家是白家家主继承人,震国大将军,同时又是未来的皇后,自己不好好地拉拢一些权贵的话,可真的没有活路啊。
对于肖逸要娶绿柳一事,她认为是一个与肖侍郎拉关系的好机会,至于肖逸的品行嘛……关老娘鸟事。
“怎么了翠儿?”梁碧君坐起,望着翠儿:“又是绿柳那贱丫头不愿意吃饭饿晕了吗?找张大夫去看看就好了。”
“不……不是的夫人,是……绿柳上吊了!”翠儿惊慌地说。
“什么?”这可真是一件大事啊,婚期就定在三日后,如果到时没有新娘的话,那该怎么办?
“夫人莫急,因为发现得早所以救回来了。”翠儿惊魂未定地说。
“救回来就早说吧,让人看好这贱丫头,不要出什么意外。”梁碧君低声说道。
“大夫人,别来无恙啊!”这时,翠月阁外面传来一个冷冷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