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节,白云裳开口叫住了轩辕风清:“喂……王爷!”
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以王爷来称呼他最为妥当,虽然这一个时代的女子叫自己的夫君一般是以“相公”、“官人”等称呼,但是王室之中的王妃却只需要直叫王爷。
这样有一层深意,让那一些王妃之类的永远都记住,他们的男人才是爷,自己的富贵是因为他们的男人,你们这一些女人最好就安份守己,不要有什么歪念。
当然啦,现在白云裳的叫这一声“王爷”是以震国大将军或者一个普通女子的身份去叫的,以“王妃”的身份她有点不愿意。
因为,她没有过爱情。
心底纵使不愿承认也好,她也渴望有一段爱情。
没有爱情就嫁为他人妇,这事她不愿意,故此她才会在那夜逃婚,而她相信他也不愿意,他娶自己只是要一个名份,要一个与白家的姻亲关系而己,所以他才会不逼着自己回王府,甚至乎也只是派出萧逸来看护自己。
对了,听说自己逃婚那一天,他把自己书房里的东西都摔破了,他到底是真心的还是知道自己身边有线眼,故此特意做给轩辕夜看的呢?
“何事?”
轩辕风清的反应有点慢,不知道是伤没好还是没有想过白云裳会叫着自己,所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给何种反应。
过了一回他才应声,并且转过身去。
“对不起。”白云裳从来都不是一个拖拉的人,她决定去做一件事的话那么这一件事让她再尴尬也好,她也会毅然勇敢地去做。
“你的舍利让我养的一头松鼠吃了,多少钱,我赔。”白云裳看到他这一副要死不活的冷样,心里居然有气。
本大小姐给你道谦,你好歹也问一下是什么事情啊,但你听了我的一句“对不起”后居然一句话也不说,就直愣愣地等本小姐把话说清,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而更气的是,你现在想怎么样?到底要不要本小姐赔你表个态啊!
轩辕风清不说话,就这样站着,白云裳心虚自然不好开口,现在她最想就是轩辕风清说让自己来赔偿,就算这宝物再珍贵也好,相信白家这么几百年来的经营,要赔这一件宝物还是很轻易的。
谁知这家伙越不说话,她越是心虚。
“哦。”终于,轩辕风清开了金名口,然后转身,继续独行而前。
“这……哦一声是什么意思啊?”白云裳快捉狂了,她是一个冷冰冰的女人,但是这一个男人,他可本事啦,居然可以把我惹得这么的狂燥,你好样的。
白云裳这时一想才想起,这一次与轩辕风清接触的时间最长,以前的几次接触不是一个照面而过就是有外人在场,像现在这样两人独处而且还接触了这么长的时间,还真是第一次啊。
走着走着,两人进入了奉天城。
当进门的时候,因为昨夜的刺杀事件与及今天太子被处死的事传了出来,所以城门关卡把守极严。
那一个守门的小兵身份太低,自然不认得轩辕风清与及白云裳,但是他也是尽责,一看到轩辕风清身上的衣服破烂了,而且还有干了的血迹留下,而且两人身上也有剑,马上过来盘问。
“两位,请问你们进城干什么?”这小兵问得很礼貌。
虽然现在城内紧张,但是还没有下令禁兵令,各武者,军人,乃至一般的凡夫走卒都可以配带兵器,而轩辕风清虽然衣服破损了,但是除了破损那处之外其余的地方还很完整,甚至可以说是很顺滑很干净,这体现出他的一身贵气,这小兵长期在城门混着,什么大官贵人出入城时他没有见过,所以多了一个心眼。
“令牌。”轩辕风清冷冷地说。
白云裳一愣,想了一下马上想到刚才两人出门时可是还没有开始戒严的,可见王城军的效率有多低,敏感触角有多让人不放心。
而刚才出城时因为没有戒严,所以轩辕风清也没有出示什么令牌之类的,就这样带着当时还一身魔气的自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城。
“给。”白云裳一摸,幸好自己的将军令牌还在。
轩辕风清接过,连谢谢也不说一句,这让白云裳很是无奈,这厮还王室子弟,居然这么没有礼貌。
可是一回想起来又觉得不对,听传,这厮虽然冷一点,但是他对府上的下人,宫中的宫女太监都是很有礼貌的,怎么唯独就对我这么的冷?
那小兵一看到那令牌,当场吓了一大跳。
轩辕风清给正准备失声大叫的小兵作了一个禁声手势,那小兵马上管住自己的嘴巴:“我不知道将军大人与你这位大爷进城,多有得罪,还请这位大爷多多包涵。”
轩辕风清轻笑一声,拍了一下这一个小兵的肩膀:“你干得好,好好干。”
“是。”小兵受宠若惊。
“你叫什么名字,明天到尊亲王府找萧总管让他给你办一份手令,你以后就当这城门的副门官。”
轩辕风清一句话就让这小兵提拔了起来。
其实轩辕风清自然没有这么的好心,他只是想安插一点人手到这一个城门里面,正所谓花无百日红,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落难,如果自己落难的时候在这一个城门有一个自己人,而这人的地位又不低,那么一切都好办。
当然,他自然不希望自己能用到这一个人,只是买一个保险而己。
“走。”轩辕风清没有理会这一个小兵的狂喜,当然,他叫什么名字轩辕风清还是记在心内的。
毕竟以后这一个小兵可能就是自己的后路,不着紧不得。
轩辕风清始终认为,一个真正做大事的人除了要有坚信自己做得成大事的气魄之外,更要有承受失败的心理能力,只有这样的人才会给自己预留后路,真正的拼命是最后一步,退无可退之时才做的。
“走。”把令牌交还给白云裳,他冷冷地说了一句。
“哦。”白云裳恨得牙痒痒的,但是奇怪的是,她居然不知道自己恨什么。
现在全国士兵都知道新任的震国大将军是一个女人,刚才那小兵不明白,这一个女将军望自己的时候为什么这么的妒忌。
当然,他不敢说出去。
说将军大人妒忌自己,人家不信还好,信的话可是会让人猜测他身上有什么宝物让将军大人都不得不眼红,这话可是自招杀劫的,万万说不得啊!
“你很大的手笔啊!”白云裳终于按耐不住,揶揄一声:“居然一开口就是一个副门官,你知不知道一个这样的副门官职位也要五百两白银才能买得下来啊!”
虽然当上将军不久,但毕竟是将军府的千金,军中与官场中买官卖官之事她可是听过不小的。
斩辕风冷不说话,依然地不说话,任她说得如何地揶揄他就是不说话。
白云裳觉得无趣,也闭上了嘴巴。
但是轩辕风清好像就是有心跟她作对一样,你问时我不答,你不说时我偏要说。当然,那语气一样还是冷冰冰的:“我要给自己一条后路。”
“后路?”白云裳又问,而跟以往一样的,到轩辕风清不开口了。
只是这一次白云裳不用轩辕风清开口也好,她也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其实,她跟轩辕风清有些地方还是很相似的,最起码他们两人都明白花无百日红的道理。
而现在,直辕风清这一条后路不单止是给他自己留的,还是给她白云裳留的。如若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刻意地提一句。
他这样性子冷冽的人,如果说这么一句话,说明我的后路就在那一个城门处,那么就是说明了我相信你,而且这一条后路你也可以用。
不由地,白云裳看这一个家伙好像没有了这么的碍眼。
这是一份很好很好的礼物。
其实,轩辕风清不知道,今天是白云裳的生日,当然,不是原本那一个白云裳了,而是上一辈子的那一个她。
今天的她,才刚刚十八岁,只是她在这一个世界里面没有什么人可信的,虽然与白天野有一股血浓于水的感觉,但他毕竟不是自己的灵魂父亲,而唯一可以说得上是朋友的就只有夜无心了。
只是夜无心这一个南星国太子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回南星去了,所以她也忘记了今天其实就是自己的十八岁生辰。
现在因为轩辕风清把后路送给自己,让她想到了礼物这一个词她才讶然醒起。
“怎么不走?”轩辕风清回头,望着白云裳。
只见白云党正看着一旁的一个首饰摊上的一只手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对这一种女性饰品有兴趣。
“生日一定要有一份实质的礼物的。”白云裳心中这样说。
“麻烦。”可是轩辕风清的话却气死人,只见她走到了首饰摊上,给了一张银票,把她看中的手镯取了过来,然后随手一抛抛给白云裳:“你现在可以走了吧。”
“谢谢。”白云裳心头一暖,这是她两辈子第一次收的生日礼物。当然,她不会说出来,因为不能说。
“钱要还我。”轩辕风清冷冷一句:“我看白将军一定忘记带钱,所以本座代出,明天把钱还到萧总管处吧。”
“你……我一定还!”白云裳恨得牙痒痒的,这一个男人还王爷,居然这么小器。
好吧,你就抱着你的银两过一辈子吧。
“我疯了吗?我为什么要送这一只手镯给他?”白云裳不知道的是,其实轩辕风清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送礼行为。
“作为王者,不可以有情,他只是一个……一个工具而己。”轩辕风清心里想着,但是,他又没有多少底气:“如果我真的当他是工具,那么银面杀神为什么屡屡暗中守护着他。”
这一对男女,都是冷傲之人,他们的心里以前都没有一个情字,他们都不知道如何地处理感情,甚至乎不知道如何地去认清自己是不是已经动情了。
就在这一对男女都在“为情所困”的时候,忽然钟声又再响起,又是沉重的九重钟,然后街头一个少年大叫痛哭着。
这少年面白无须,而且轩辕风清认得,正是福荣手下两个机灵得让福荣也喜欢的小太监中的其中一个。
只见这小太监边跑边嚎哭:“国之不幸,陛下驾崩啊!”
这话一出,全街的人马上跪倒,面向皇宫,低下头来不敢说话。
皇帝怎么死得这么突然的,而且一点预兆也没有的,轩辕风清与白云裳对望一眼,同时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个信息:“去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