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白泽圣女
“莫不是运行时哪道关口堵塞了?”路西行又寻思:“人体之内的精气神可以顺着小周天循环流动,在流动时要经过六道关口。两道眉毛之间的地方,称为印堂。在印堂和鼻凹之间的那一点,是为上鹊桥。上鹊桥就是任脉和督脉相搭桥的地方。从上鹊桥顺着任脉往下,过了鼻口,再经咽喉,直到心口,心口处为中丹田。中丹田可算作小周天上的第一道关口。过了中丹田,往下经过腹部和肚脐,直到脐下三寸处的小腹部,即为下丹田。下丹田可算作小周天上的第二道关口。过了下丹田,往下再经裆下折上去,直到谷道和尾闾之间的地方,此处即为下鹊桥。下鹊桥又是一处任督二脉搭桥的地方。过了下鹊桥,顺着督脉往上直到尾闾关。尾闾关可算作小周天上的第三道关口。过了尾闾关,顺着督脉再往上,直到脊梁骨中段的中心点,即夹脊关。夹脊关可算作小周天上的第四道关口。过了夹脊关,再往上直到后脑勺下的着枕处,即玉枕关。玉枕关可算作小周天上的第五道关口。过了玉枕关,再经过头顶,直到眉毛上边的大脑瓜,即上丹田。上丹田可算作小周天上的第六道关口。总结起来,运转小周天的路径便为——经印堂,过上鹊桥,走中、下丹田,至下鹊桥,到尾闾关,行夹脊关,通玉枕关,经上丹田,再入印堂。其次,大周天便是让精气神顺全身脉络进行大周旋。”
路西行稍作休息之后,忽而又突发奇想:“适才兴许考虑不够周详,现在小周天上六道关口又一一想过,应该不会有所疏漏,要不再运转一次试试。”想着便兀自运转开来,哪知小周天还未运行至下丹田就已经状况百出了,直疼得捧腹大叫,事后疑道:“为什么但凡运转大小周天之时,总感觉气血在逆流,每过一关,其阻力便成倍增加,尤其在心口中丹田处还会使得心脉有撕裂之感。为安全起见,还是先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行气导引一番,免得损伤心脉。然后再倒过来运转试试,反正吃了太岁又死不了,只当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基于此想,路西行便将行周天的路径倒过来运转,不成想周而复始运转几次之后并无异状,欣然道:“咦!还蛮舒服的,通身感觉暖意融融,舒泰畅快,想必是运转得当,完成了大小周天的运行。”
路西行自知误打误撞完成了周天运行,心中难免有些疑惑,喃喃自语道:“还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可为什么是倒行周天?难道是那海川道长故意戏弄于我,把行周天的路径倒过来说了;或者那道士本身也就是个沽名钓誉之徒,并无真才实学。再者内丹西派字辈为——西道通,大江东,海无空,看来这海川道长资历也不怎么深,可能是他学艺不精,也未可知。”
路西行回了回神,立马又否定了这种可能,心道:“不应该呀,那道士再怎么不济,总不至于把运转周天的法门说反吧。难不成是我天赋异禀,生来就于常人不同。啊哟,管它呢,既然完成了大小周天,那就趁热打铁接着往下练。”
鉴于此,路西行抖擞精神,开始熟记心法:“运主厥阴初气,时配手太阳三焦;运主少阴二气,时配手厥阴心包络风木……运主太阴四气,时配足少阳胆相火;运主阳明五气,时配足厥阴肝风木……”
‘十二正经道功’博大精深,路西行自是不敢有丝毫轻视。时光总在弹指间流走,年岁更如白驹过溪,一晃即逝。路西行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暗道:“十二正经道功实在不可小觑,我之前接触过《易筋经》,新近又修炼了洗髓功和太易剑法,按理说多多少少也能触类旁通了,可修炼十二正经道功整整一年才略有小成,看来以后还需勤加练习才是,不过就目前修为而言应该也是世间罕有的。”
路西行看着墓室墙壁上自己刻下的记录时日的符号,不禁感慨万千,没想到已经在墓室中呆了四年。他轻轻拿起定秦剑照了照自己,兀地发现原本白净的面皮如今已是胡訾邋遢,头发也是乱如蒿草,恰似野人一般。
正当路西行追思过往之际,一阵诡异的撞击声断断续续的响起了。路西行小心翼翼地朝发声部位凑将上去,感觉像是有人在敲打堵死生门的那颗圆球。突如其来的声响让久困于此的路西行欣喜若狂,心想终于有望可以摆脱这个牢笼了。
“有救了,有救了!”路西行情绪几近失控,扯开嗓门喊道:“救命啊,里面有人,救命!”
可几声响动之后又归于寂静,没了声息,路西行开始焦躁了起来,身怕只是空欢喜一场。于是又高声道:“救命啊!里面有人,外面的人听到了没有?”可惜外面依旧没有任何应答。
半晌之后,嘭嘭嘭!又是一连串莫名的敲击声再一次无端端的响起,让人听后耳际一直嗡嗡作响,甚至有振聋发聩之感。路西行强忍着噪音附耳听去,突然伴随着一阵巨响,圆球居然迸裂开来,路西行也被飞溅而来的石块击出了数丈。
“开了!开了开了!”路西行见生门处破开了一道缺口,墓室中其他几只圆球也逐渐收敛了光色,当即喜不自胜,完全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只是生门处尚有一条碗口粗的东西还在疯狂地来回拍打,想来这圆球便是被这东西击碎的。
路西行探头瞧看,登时被吓得心惊肉跳,原来是一条血蟒在甩动它的尾巴。那血蟒头呈黑色,眼背及眼下有黑斑,喉下黄白色,通身对称排列云豹状花斑,斑边周围有黑色斑点,体鳞光滑,背面呈棕褐色,足有十米长。
血蟒蠢蠢欲动,发出嘶嘶的声响,时而吐出分叉的舌头,时而收缩前半身,猛地朝一个小女孩扑去。
真个风驰电掣,血蟒速度之快令人乍舌。转瞬之间,它便将小女孩囫囵吞下,路西行见状被吓得魂不附体,哪还记得自己会什么洗髓功,练就了什么太易剑法,或是有粗浅的十二正经道功,因此只得藏于一旁暗中窥探。心想这小女孩父母跑哪去了,怎么让孩子孤身流落在荒山野岭,还是她父母早被血蟒吃了。那小女孩也够命苦的,小小年纪居然成了血蟒的口中食,真是人间悲剧。
“小祖宗,快出来吧!”一个服饰怪异的国字脸中年汉子气喘吁吁地跑到血蟒跟前,央求道:“大祭司在到处找你,快别玩了。今天可是你继任白泽圣女的大好日子,万不可使小性子。”
“哼!人家才不要做什么白泽圣女呢!回去你们也不陪人家玩,人家自己玩好了。”一声稚嫩的声音从血蟒腹中传将出来。
那汉子道:“小祖宗,玩归玩,这巴蛇可是大公子最喜欢的灵兽,你可别把它弄死,不然莽古兽王怪罪下来,小人可担当不起。”
“不管不管!人家现在好渴!”小女孩说着便在血蟒腹中吮吸其精血,直弄得血蟒翻来覆去苦不堪言,期间血蟒难忍巨痛,居然缠绕绞断了一棵合抱之木,实在是生不如死。不一会儿,但见血蟒逐渐干瘪,最后竟只剩下一副皮囊,这时那女孩才撕破蟒蛇皮,从中窜出。
路西行心道:“这小女孩虽生得清秀,惹人怜爱,只是心肠未免有些歹毒了,真不知道又是什么可怖的山精妖怪。”
小女孩得意洋洋地拍拍手,嗔道:“不好玩,不好玩,这么快就死了。”
那汉子忙道:“小祖宗,你吸干巴蛇的血也就是了,好歹也留它个全尸,何必弄得只剩一张蛇皮呢。白泽山一万一千五百二十种灵兽,不知道已经被你弄死多少了,再这么下去,恐怕大祭司也保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