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明显的变得混乱了。先是城主府的城卫军关闭城门,禁止所有人外出,只准进不准出。然后城卫军就开始一队队的在大街小巷巡逻,再然后就是就是颁布在晚上八点施行宵禁,到时所有人关好大门,不得外出。
所有人都仿佛闻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都奔走相告,那些小商小贩也都早早的收拾好东西,关闭了店铺或是收拾了东西回家。路上的行人也是个个行色冲冲,不再逗留。大部分百姓都开始关闭了家门。
城中有不少区域已经被列为禁地,有不少全副武装的城卫军把守,不让人随便出入,违者格杀勿论。
没过多少时候,聂峰就远远看到一些大家族的大宅院冒起了黑烟,并有伴随着一阵阵杀喊声。这其中就有林家的大院方向传来的。其余三家的方向目前则没有什么动静。
看来城主府的这些人已经等不及先拿林家开刀了。也不知林秀现在怎么样了?
聂峰望了望怀中熟睡的灵儿,苦笑了一下,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于是抱着灵儿尽捻那些偏僻的街道小巷走,走走停停,生怕被城主府的探子看到。
四大家族的大院周围七八里全都被上万的城卫军团团围住,犹如铁桶一般。聂峰等人根本就不得其门而入。在外围转了一圈,聂峰带着灵儿颓然回到了聂家在外围一个隐秘处的居民房内。
这间居民房装饰的普普通通,既不华贵,也不显得寒酸,但是屋子很大,里三层外三层的,所有东西都察的干干净净,每三天都有专门在外面请的百姓来打扫一遍。并对外宣称,主人家常年在外经商,很少回来,因此房屋一直空闲着。
四大家族根深蒂固,在摩云城明里暗里的产业数不胜数,这一处便是聂氏家族在摩云城的一处隐秘据点,以备不时之需,只有极少数聂家的直系子弟才知道这一地方。
到了屋中,聂峰抱着灵儿毫不停留,直走到偏房的一个柴房里这才停下,缓缓拉开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墙砖。
只听‘咯吱,咯吱-----”一阵铁具摩擦的声音从地底传来,地下竟然出现一个一人宽的暗道,地下黑咕隆咚的,不知通向何方。
聂峰毫无停留的走进地道,地道里很深,走了大约三百米左右,才到达了终点。
里面是一个足可容得下十几个人的地方,有七八个独立的房间,里面生活的东西一应俱全,就是上面落了层薄薄的灰尘,有三个房间存有大量的食物。这里通风设施很好,一点闷气的感觉都没有。而且在最靠近里面的位置还有一个大水池,里面竟然一股活泉,汩汩的向外冒着泉水。
刚才的战斗时间虽短,但是却已经抽尽了聂峰内体的元力,而且第一次经过这种生死之间的洗涤,也让聂峰的体内有了一种隐隐约约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兴奋,又像是感悟,又仿佛是摸到了某种事物的边缘。
这种玄而又玄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放下了熟睡的灵儿,盘膝坐了下来,一面按着斗兽诀的运行方式恢复这体内的元力,一面追索着刚才那朦朦胧胧的玄妙感觉。
刚才在生死时刻,那突然进入仿佛内体神秘境界的状态到底是怎么回事?聂峰现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小白龟的那一下甩尾的动作显然比起从前自己观摩的捕食动作还要玄妙得多,厉害得多。
他分明的感觉到自己刚才使出那一招时,仿佛如有神助的从丹田处涌出了一股比不知来自何处,比自己本身的元力还要蓬勃数倍的元力,他很清楚这股元力不是来自于自己,那么这就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来自于自己的斗兽,而且很可能是小白龟。
聂峰现在对小白龟是越来越好奇了,这小白龟的身上仿佛永远覆盖着一层薄纱,朦朦胧胧,让自己看不清楚它的能耐。
随着体内元力的飞快运转,聂峰的精神也慢慢的松弛了下来,进入了斗兽诀里所说的深潭浮萍,空谷独木的空灵境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丝淡淡的明悟突然浮现在了心头,那完全无迹可寻的感觉,瞬间变得清晰起来,一丝温暖的让人入眠的热流从丹田升起,顺着身体的脉络缓缓地来到指尖。
聂峰猛然睁开了眼睛,望着指尖那一捧淡黄色的雾气,心中充满了喜悦。
这是兽技!自己竟然在这危急时刻觉醒了一脉兽技,这个兽技显然不是来自金头蚂蚁的,这充满蓬勃旺盛生命气息的雾气显示了它是来自自己的第三只斗兽金翅蝇皇。
草木之魂:生命类兽技,能有效的激发出生命之力催生花草树木的生长。
聂峰心中一动,从身边拔了一根杂草,放在了手心里,他心里虽然对这个兽技有了一定的明悟,但是却还不能完全确定。
调动体内的元力,兽技缓慢的展开,一团团的黄色雾气缓缓从手中升起,轻轻地包裹住杂草。
在黄色的雾气中,聂峰可以清楚的看到雾气正以微不可见的速度,一丝丝地朝杂草里渗透进去,让它慢慢的膨胀。
与此同时,外面的黄色雾气也越来越柔和稳定。
“哧啦!”一个新的红芽突然从杂草中冒了出来,撑破了杂草,瞬间杂草好像被吸干了似的枯萎,并逐渐化为枯黄色的粉末。
看着一点点消失在手心中的粉末,聂峰有一种感觉,这黄色的粉末好像都被这新长出的红芽“吸收”进去了,至于为什么会吸收,怎么去吸收,他却不得而知,这只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
小小的红芽在黄雾中慢慢变大,变粗,伸出枝芽,长出躯干,露出分支,长出花蕾,直到长成了一株鲜艳的红色小花。
聂峰细细地观察着这一切,心里突然产生一丝明悟。一个生命就这样诞生了,每一步都充满着生的力量,破芽,伸展,盛开,每一步都在突破着自己最终的界限,直至花儿盛开。
不过显然一切还没有结束,花儿的颜色还在变深……
就这样再次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就在聂峰快要精疲力竭的时候,手中的小花,突然开始有了一丝较大的变化,竟然变得黑红黑红,红红欲滴,而且这株花,从花瓣到根茎,整个表面竟好像覆了一层亮晶晶的鲜血,显得不似凡品。
这时聂峰才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累了半天的杰作,心里泛起一阵极有成就感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