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女带着欢喜到了悬崖附近,书生追至而来,“哈,没想到你还是和过去一样蠢,你已经踏入我的生死门。”原来这书生早就布下诡异阵法,来一招瓮中捉鳖,竹林之中又有许多假山之石,那石头随意移动叫人似入迷宫一般,药红用匕首抵着欢喜:“你先走。”
欢喜在她前面走着,二人折腾半晌到了一处岔路,那罗刹女便叫欢喜先走左边,也见欢喜安全站在左边的岔路口便笑着用身上的绸带将欢喜抽到身边扔去右边,“姑娘可别怪我,要怪就怪那白楼冷血无情,下辈子投胎再好好识人吧。”
果然那欢喜到了右边立刻被树藤缠住动弹不得,罗刹女大步向左边跑去,谁知刚踏入出口便陷入泥潭,“怎么可能,刚才那个小妮子明明没事。”
“你果然还是上当了。”书生与云雀从高处跃下,云雀叫鸟儿啄开缠着欢喜的树藤,书生将欢喜揽在怀里:“你没事吧。”
“没事。”
云雀瞧那罗刹女慢慢陷入泥潭:“你生性多疑,此处本就是死门,然却有桥头回之说,需有一人先入触发机关方才生效,你若与师娘一同进去自然无事,偏偏你叫她代替你去死,先生猜的一点没错。”
“你刚才叫那丫头什么!师娘!”
云雀知道那罗刹女越是生气便沉的越快便故意激她:“先生早就与欢喜姑娘结为连理。”
“哈哈哈!没想到我罗刹女这一生骗人无事,可唯独每次都被你骗,你真真是我的克星冤家!”罗刹女此时膝盖已经沉到泥地:“我已经将死之人了,我已无话可说,唯独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你,若不是在这乱世之中,你我若都是平凡之人,你会喜欢我么。”
书生见她这般可怜便说了句:“你说恨我骗你,那我又如何再能骗你,我心里只有欢喜一人便不会再想其他可能。”书生说我就带着欢喜离开,罗刹女想着自己即将溺亡便用手中的打火石起火又淋上药水燃烧自己,可怜这幽远族最后一女就这样活活被烧死。
书生走了一段路又生一计他叫人挖出罗刹女的尸体放入棺材,大战在即李信举国发丧祭奠好友,没多久这消息便传到了龙沧的队伍中,胡塔大笑:“没想到这白衣鬼谷竟然英年早逝,主上,此时正是大好机会,只要你趁机拿下这西陵便立刻称王龙沧,坐镇中原。”
龙沧这次派出数十艘战艇真如沧海蛟龙,船队刚抵达西陵海域便看见西陵一片缟素,而西陵并没有派任何船只上岸,只见江边排着三排士兵手握龙门大炮,胡塔大惊:“没想到他们竟有这些武器。”
御灵犀在宫中着急等着,她知道哥哥这次来势汹汹,也不知道夫君现在如何了,只是一夜没过她便听得宫中传来消息,龙沧士兵已经上岸了,日出东方之时她又听得消息说主上不肯发兵助阵,李信已经陷入危险!
御灵犀也懒得再去求那懦弱无能的王,她带着御萧儿一同到了铁狼骑所在地,她跪在首领胡雷面前,“胡雷大哥,如今我全然没了法子,只求大哥将我夫君就回来了,灵犀当感激不尽!”
“公主请起,如今龙沧大军从水路陆路包抄只怕李信凶多吉少,但若要救他回来也不困难,还请公主放心。”
又过了一夜,胡雷损了一百兄弟终于将李信带回,李信因体内寒毒发作而晕死过去,若不是当年被李为庆下了毒他也不至于如此,灵犀将房门紧闭,她忍着眼泪:“若是叫那殿下知道了,以其心之歹毒必然会害我夫君,如今内忧外患……只有只有一个人能救我们。”
御灵犀打开门,她召唤云雀与欢喜到来:“欢喜妹妹,我恳求你去商都一趟,如今西陵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一刻,只有郑浩能救我们。”
“夫人。”云雀淡淡的说了句:“那郑浩若是来救,必然损兵折将,他如何能来救我们。”
“我在赌,赌他对我的一份情还剩几分,若他不来我唯有与李信死在西陵,以身殉国。”
云雀听了便说:“此事我去便可,说不定我还能为师娘取回解药。”
云雀走之前拜别书生,书生与她说了番话,二人都在珠帘内欢喜也听不仔细,只见云雀给书生磕头拜别。
云雀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了商都,此时郑浩并不知道云雀已经叛变,她一路进宫见到了郑浩,琼花见状生疑:“云雀,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被那书生擒住了,龙沧如今与西陵交战,这才得了机会逃出来,这次前来,也带回了一位姑娘的口信。”
郑浩笑道:“一位姑娘?你是说欢喜?”
“主子在商都避世却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罗刹女以文殊兰之毒伤了欢喜主子,微臣这次回来一是替欢喜主子求药,二是替那位姑娘传话,那位姑娘说,若是主子不去救她,她只能与她的夫君以身殉国了。”
“可笑!主子,我看你是早就叛变了!”琼花握剑砍了下去,那剑已经到了云雀脖子边划破她的皮肤,云雀躲都不躲:“我有没有叛变不是主子现在该思考的事情,我说的两件事情才是主子眼下应该思索的事。”
“罗刹女呢。”郑浩问道。
“白楼与其同归于尽了。”
“倒是得偿所愿。琼花,你叫文殊兰来。”
“是!”
那文殊兰甚少出门,一身白色布衣倒也十分清秀,“主子有何吩咐。”
“那罗刹女从你拿了丹药,你可知道。”
“我药方中的一花一草都在我脑子里,我自然知道,只是主子应该清楚,我的毒均是无药可解,那毒有一法子可以克制,若不服解药,二个月内必然七孔流血而死,若是服了解药则每多活一日便减寿一年,拿去。”那文殊兰似乎早就知道一般将解药扔给了云雀,云雀将解药收到袍内,现在所有人都看着郑浩,他们在等郑浩的一个答案。
郑浩沉默许久终于笑了,“琼花,你我折腾了这些年,终于走到了今日,我幼时母亲遭人迫害,从此便觉得只有自己走到这权力巅峰才能决定自己的人生,然而之后呢,之后又该如何。”郑浩起身拿起佩剑,琼花知道他还是放不下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