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泡了一会儿,起身去自助餐厅拿吃的。
或许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在餐厅又碰到了那一伙人。
“我倒要看看,他能干什么。”不由分说地,夏明甄挽着楼沁,昂首挺胸的朝自助餐台走了过去。
果丽和曾毅等人坐在空地上,只有纪睿恒一个人端着餐盘在拿水果。
夏明甄像是故意的,拉着楼沁走到距离纪睿恒很近的位置,递给楼沁一个盘子,边笑着说,“昨晚很激烈吧?”
楼沁被问得懵住了,睁着大眼问,“什么激烈?”
“战况啊?”夏明甄看楼沁还没懂,翻了个特别优雅地白眼,“就是XXOO啊,刚才泡汤看到你背上和脖子后面都是小草莓,昨天晚上凌聿风一定把你折腾坏了吧?”
把人家的房事大喇喇地说了出来,夏明甄一点都不害羞,反倒是楼沁,从头发丝一只烧到脚底,一双耳朵红得像是要冒烟。
几乎立刻,她把浴巾的领子立了起来,小声问,“真的很多吗?”
凌叔昨天不知节制,差不多折腾到半夜才睡,楼沁被他折磨得哭了好几回,也就没注意到他在自己身上是否留下痕迹。
那表情,娇羞又带了点小惶恐,夏明甄只注意到纪睿恒捏着盘子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然后再也顾不上别人,忽的低头凑到楼沁面前,在她的脸颊上啵了一下,真是太可爱了,怪不得凌聿风那个老男人都会为她动心。
楼沁一只手捂着被夏明甄亲过的地方,愣愣的。
夏明甄倒是拿着盘子去了别处,状似很高兴一样,下巴扬得更高。
楼沁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一抬头,对上纪睿恒复杂万分的眼神。和他对视了连一秒钟都不到的时间,楼沁错开眼神,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楼沁!”眼见她又要从自己面前离开,纪睿恒想拉住她,但最后手也只是僵在了半空中,只很轻地喊了她的名字。
楼沁停了下来。
她没走,纪睿恒松了口气,“那天,谢谢你送我妈去医院。算起来,这是你第三次帮她了。”
楼沁略沉吟了一会儿,才说,“我不需要你们的感激,只想要你帮我转告纪妈妈,她一直是我很尊敬的长辈,但是,以后还是不要再单独见面了,为了避嫌,也免得节外生枝。”
“她很喜欢你……”
“喜欢到不惜设计我去医院,在大家面前唱那一出戏吗?”楼沁摇摇头,“想来也没有多喜欢吧,至少,她还是有私心的。”
“……”纪睿恒没想道楼沁只是闷不做声而已,其实心里早就有了底。
纪母谎称心脏不适将楼沁带到医院,让凌峻楠知道她的存在。然后,顺便让凌聿风以为她私下里和纪家还有来往,让他俩产生间隙,而且以凌傅正好面子的性格,怎么都不会同意一个和表兄弟都有过一段感情的女人进凌家的大门。
纪睿恒只觉得窒闷,低声道,“这些,我事先并不知情。”
“随便吧。”轻描淡写地说完这一句,楼沁不再耽搁,回到了夏明甄的身边。
两人从温泉度假村出来,已经到了下午,夏明甄开着那辆越野先把楼沁送回凌家的公寓,随后开去了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车子还没开到酒店门口,夏明甄就看到了等在大门口的男人。
一件墨绿色的大衣,双肩和衣襟的排扣都是黄色的金属纽扣,他穿了一双短靴,裤脚掖在筒靴里面,修长的双腿显得又细又笔直。当时他微垂着头,短发荡在额前,遮挡了二分之一的眼睛,香烟慵懒地叼在嘴角,一股精英范儿和雅痞的气质,结合地异常融洽。
越野车停在了男人面前,他微微抬起头,直到车窗降下来,他都一动不动。
“上车啊!”与对待楼沁时候不同,夏明甄此刻没有什么耐性。
池景灏将香烟从嘴边拿开,淡淡的道,“你下来。”
“你中午聚餐不是喝酒了?我可不想拿我的小命冒险。”
这辆车是夏明甄新买的,她可不想还没过新鲜劲儿,就被池景灏这个神经病给毁了。
不过池景灏一字不说,用那双狭长带了些酒气的眼睛灼灼望着她。
半晌,夏明甄叹气,“好啦好啦,让你开还不行么。”
夏明甄下了车,与池景灏交汇的一刹那,低声道了一句,“死直男!暴君!”
池景灏恍若未闻,面无表情的坐上了驾驶室。刚启动车子,便扯了扯颈间的领带。
夏明甄看着这一幕,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池景灏绝对是一个英俊非凡又非常有魅力和品位的男人。
他半卷着袖扣,拉扯领带的时候下颌线条优美,小臂的肌肉贲起,修长的手指埋进领带结之中,这画面若是能拍下来,刊登到时尚杂志上,想必会有一堆主编抢着用钱买。
不过,夏明甄却不是别人,她太了解池景灏,于是调笑着问,“怎么,那小明星给你亏吃了?不然怎么这么烦躁?”
池景灏只冷冷的瞥她一眼,还是什么都没说。
池景灏这个人吧,在人前是个笑面虎,在夏明甄面前就丝毫不肯伪装那跟神经病一样的性格,他高兴了就能把你当情人似的,哄得你觉得自己好像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宝贝似的,可他不高兴的时候,连一个眼神都懒得赏赐给你。
不过夏明甄却不怕他,依旧不依不饶地捡他不爱听的说,“我就说你别找这么年轻的吧,有代沟,和你差十三岁,要是再大个五年,你都能当人家爸爸了。”
池景灏依旧沉默。
夏明甄喃喃道,“难道这男人都喜欢幼齿?”
车子驶入车流当中,车速明显慢了许多。
夏明甄这时候想到什么,忽然献宝似的把手机拿了出来,调出刚在温泉拍的照片,递到池景灏面前,“嗳,你看,我和水心是不是很配啊?唉,你说她要不是心有所属该多好,谁还能逃得过我的手掌心!”
“就算她不是心有所属,也不是弯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别祸害小姑娘。”
破天荒的,池景灏开了口,夏明甄因此还多看了他几眼。
这时前方的红灯亮起,池景灏抽空瞥了一眼夏明甄的手机,里面两个女人脸贴着脸,一个面容清秀,一个连眼神都带了些引诱。只是吸引池景灏注意的并不是画面中的两个女主角,而是楼沁颈间的一个小物件——
“这玉坠是夏水心的?”
猛地被池景灏抓住了手腕,夏明甄看鬼一样的瞪视着男人,“废话!不然还是我送啊!你有病啊,抓痛我了!”
池景灏悻悻地收回手,眉目间却多了一抹深沉。
夏明甄还没见过这样失态的池景灏,纤纤秀眉轻蹙起来,也把目光移到照片中的玉坠上,大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片段,夏明甄问,“我记得我看到你小时候的照片,身上也有一个类似的玉坠,难道是一对?”
池景灏揉了揉发痛的眉头,根本没理会身旁的夏明甄说了什么。
这玉坠没有一对,一直以来都只有一个。
楼母来公司的事情,很快就有人向凌聿风通报,凌聿风当时只用两个字打发,“不见。”
后来,楼母一直没有走,凌聿风也没特意关注这件事。等接到楼沁已经到家的消息,男人也有些坐不住,简单将事情交代下去,一手拎着大衣,拿起车钥匙,乘电梯直到B2停车场。
滴的一声,雷克萨斯解了锁,凌聿风刚要上车,从阴暗处忽然窜出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