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鸠突然抬起头,随意抹了脸上血流不止的血渍,便冲着谷梁绪破口大骂:
“他-奶奶的!老娘不发威,你真当老娘是块任你切割的豆腐?!接二连三,三番两次,立志要毁老娘容,你他-奶奶的,哪里来的决心,难不成是她吗?”
说时迟那时快,趁谷梁绪惊讶中,应该是所有人惊讶中,云小鸠趁其不备,发挥了她唯快不破的究极神速,一下子就窜到了上官晓娌的身后,胳膊绕过她的脖颈处,趁机挟了她。
“事情因她而起,老娘我毁了她又如何!”边说,云小鸠就变掌为抓,抓向了上官晓娌细嫩的脖颈,打算来个扭脖!
“师母?”谷梁绪惊恐的眼神盯着云小鸠,无法置信。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再次遇到他的师母!
“师母你个头!老娘是你师祖宗!你个小毛孩,逼急了老娘,老娘连你一块收拾!”
“师母……”谷梁绪已经完全可以肯定眼前的人就是他师母,只因他师母每回生气起来时,都会自称“老娘”!不管神态,动作,都如出一辙。
这神发展,令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无法理解,也理解不了!
有谁料想云小鸠会突然爆发,如此火爆!又有谁会料想本和云小鸠对峙的谷梁绪,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竟从他脸上看到了敬意。
看着爆裂的云小鸠,荀曳魅惑的嘴角扬起了笑意,狭长的眼角都有了好看的弧度,右眼角下的那颗泪痣都娇艳欲滴,如此表情,可见他相当的兴奋!
对,只有这样,才会继续好玩下去,他才有……毁的兴趣!
钟离诺面无表情的脸也有了小小的波动,只因她了解云小鸠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妥协,但对她如此火爆,自称“老娘”这样绝地反击,着实第一次见,也惊到了他。
趁其他人各有各的反应时,云小鸠头靠近无法动弹的上官晓娌,在她耳边低沉的耳语,“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偷笑,就算要笑,那也得等我彻底倒下的那刻再出来显摆,现在笑…美人不觉得为时过早吗?”缓缓爬上了上官晓娌的脸颊,摸的刚好是她自个脸颊受伤的同样位置。
但这次较前两次纯调戏又不同,只因云小鸠并非纯用手去摸,而是手执锋利无比的簪子,来回在上官晓娌的脸颊处磨蹭,比划,努力的找寻一个缺口,势必划成跟她脸上一模一样的口子!
要说她手里哪来的簪子,自然是从上官晓娌的头顶上顺手取下来的!她自个都懒得梳那复杂的头饰,毫不重视自个的容颜外貌,又怎会有簪子这种奢侈品!
经此,她本想也从此没事插一簪子,也好有个随身利器,但转念一想,就觉得没必要,擒了对方,利器要多少有多少,应有尽有。
但前提,对方必须得是多金的美貌女子,越多金,越美貌,簪子的锋利程度就会成正比攀升。
因此,她赞赏这美人是个多金的主,相应的簪子也成了把趁手的兵器。
云小鸠右脸颊混着伤口,胡乱擦过的血迹遮蔽了半张脸,手持簪子,嘴角噙着邪恶的笑容,那嗜血嚣张的模样震惊了相爷老爹,也令她手中不敢轻易妄动丝毫的上官晓娌,苦苦哀求,低泣着叫人救她。
本被所有人宠在手心里的美人,此刻却无一人相应她,转换立场,孤立无援的人变成了她。
好在还有个怕被牵连进去的孟丞相,出面呵斥。
“孽女!还不赶紧放下你手里的簪子,束手就擒!要伤了上官姑娘分毫,你……你拿什么担待!难道……你想连累丞相府所有人和你一起……”被灭门吗?这孽女到底哪来的胆子!
云小鸠抬起头,锐利的眼神紧逼相爷老爹,唯吾独尊的嚣张口气,“糟老头子!你给老娘闭嘴,滚一边去!老娘要杀谁就杀谁,与天王老子都无半点干系!敢挡老娘,老娘连你一起灭了,送你去见阎王!”
“你!你……”孟丞相怒火攻心,扶着胸口怒急,却苦于无法发作,只因这庶女已经变本加厉,变得越来越超出他的范围,弑父都敢说出口,看着她浑身散发着杀气,可见她并非随便说说,这庶女此刻令他非常陌生。
“来人!还不快拿下她!”高坐在上的皇上,一挥手,当下,殿外带刀侍卫就纷纷冲了进来,将云小鸠围了个水泄不通。
见云小鸠被围,谷梁绪才从震惊中回神,赶忙站出来,对着北皇就是一鞠,劝道:
“北皇息怒,我师母她……她初来乍到,不懂宫里不能使用武器的规矩,我现在就劝她放下。”
有谷梁绪这个南国宰相的保证,加上挟持的也是晓国太子的表妹,晓国太子荀曳始终没有做任何表态,举动,因此他意思意思也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他们自己解决,实在搞不懂为何这相府的庶女会突然变成这副模样,南国宰相竟还叫她“师母”?太荒唐了!
随意摆了摆手,实在懒得搀和,接着围进来的带刀侍卫便有条不紊,迅速的退了出去。
“师母,你先放开她好吗?”走近云小鸠,谷梁绪就软声细语的劝说,他知如若和他师母对着干,以他师母的火爆脾气绝对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而且就算顺着她的意,也不见得有效。
“凭什么!伤了老娘我,哪这么便宜放了!怎么着也得划成跟老娘一样的才解气!”说着,云小鸠就要用力刺下去,而被她挟制住全身发软的上官晓娌,感知到了云小鸠是来真的,只能惊呼的叫救命,可叫了一圈,没有任何一个人搭理她。
“师母!我……我不知道是您,所以划伤你的人是我,不是她,您先放了她好吗?不然…在这里惹了事,我会保不了您的!”现在的形势不利己,毕竟在北国,加上荀曳也在此,如若师母伤了晓娌,师母绝对会走不出这个皇宫。
听他如此说,云小鸠恨铁不成钢的瞥了他一眼,鄙视道:“你这小毛孩,以前也没觉得你这么窝囊!连这点破事都摆平不了,如何当老娘的女婿!对了……老娘的小鸠儿呢?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师母突然问起小鸠,而他自身就一直在找,突想起了两年前,谷梁绪有些黯然,自责的神情布满脸上。
“……小鸠…小鸠她……师母!师母你怎么呢?师母……”
说到一半,谷梁绪就警觉师母的身体在摇摇欲晃,紧接着,他眼疾手快,“嗖”的一下就稳稳接住了晕倒的云小鸠,急切的唤道,而云小鸠手里的簪子也应声落地。
其他人也有些惊诧云小鸠的突然晕倒,谷梁绪依旧卖力叫唤着他怀里的云小鸠为“师母”,突然,他的叫唤起了作用,云小鸠果真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