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蓝夭夭正怒气冲冲地对着苗倩就是一通乱骂,突然听见冷情的声音,想也不想一把推开苗倩,快步上前,拉着冷情着急地问道,“情,你没事吧,她们有没有欺负你?啊!”
“我没事,”咋一被蓝夭夭这样关心,老实说冷情心底还是介意的,不着痕迹地拨开蓝夭夭的手,冷淡地说道,“我没事。”说着就要离开这个间餐厅。
“哦,”蓝夭夭没觉有他,点头附和,“那就好,那就好。”
见蓝夭夭表情松动,没了刚才的怒气,苗倩气急,站定蓝夭夭面前,大声道,“喂,蓝夭夭,你不要太过分了!”语气怒急,“每次只要关于冷情的事,你都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怪罪于人,刚才你干嘛那么大力的推我?”说着就委屈地揉揉刚才因蓝夭夭大力而致不小心摔倒的手肘。
“呵呵……”蓝夭夭歉意地对着苗倩笑道,“我刚才是着急了点,不好意思啊,你没事吧?”
“哼!”苗倩傲气地转头,不过听着蓝夭夭软下来的语气,气不过还是转头对着蓝夭夭道,“没事,就是觉得委屈,每次只要是碰到与冷情的事你都会撇下我。我都习惯了。”说完耷拉下眼眉,委屈极了。
“我,”蓝夭夭心虚极了,苗倩没说是第一次撇下她,没说第二次,第三次,更没说是第十几次,直接说了每次。确实,这几年大家在一起,发生的事当然不止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很心虚地低下头。
“算了,”见蓝夭夭有听进自己讲进的话,大方地说道,“本小姐虽然习惯了,但见你有悔过之心,我也不追究了。”
蓝夭夭难得谦虚地听着苗倩絮絮叨叨,不加以反驳。苗倩说说说,蓝夭夭只点头不止。
说了好大一会儿,蓝夭夭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瞄瞄,西望望,猛地一拍自己脑门,惊呼,“诶呀,情呢?”
蓝夭夭到处看不到冷情人影,不由心情又变得烦躁起来,对着苗倩叫嚷道,“都是你,一直说说说,现在冷情哪去了?”
“我,”苗倩委屈急了,一牵扯到冷情,蓝夭夭对自己绝没好气,明明都已知道的,为什么再一次面对蓝夭夭的迁怒,还是会难过,真的好难过。
苗倩最后定定地看着蓝夭夭,声音哽咽道,“我表姐刚才跟她谈话一会,现在我也不知道表姐,更不可能知道冷情去哪了。”
“什么?”蓝夭夭死死地抓住苗倩的手,惊讶地问道,“你表姐,上官言?她跟情说了什么?她有没有欺负情?”
“我不知道。”苗倩是真的伤心了,她实在是不想再看蓝夭夭为冷情而着急的模样。
“哎呀!”蓝夭夭猛地一把推开苗倩,怒气道,“我自己去找,”说着就转身朝外奔去。
被又一次推开的苗倩,愣愣地看着蓝夭夭的背影渐行渐远,悲从心生,荒凉不已。就连上官言去而又返都没注意到。
“回神了!”上官言一拍苗倩,不在意地说道,“走吧,我们今天回家。”
“嗯,”苗倩被表姐这一拍,呆滞地看着上官言,那想上官言说完转身就走,都来不及伤感,苗倩急冲冲抬脚追上上官言。
上官言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苗倩也打开车门,刚一坐定,上官言就开车往家的方向开去。
回过神来的苗倩一看方向不对,疑惑地转向上官言,恍恍惚惚地问道,“表姐,我们这是?”
“回家呗!”上官言头也不回地回道。
“啊!”苗倩惊呆地看着上官言,急急问道,“表姐,我们怎么就回家了?”问完声音就小了下去,嘟囔道,“还说什么是来接安如风的,你跟本就一点也不关心安如风的死活,大清早背着蓝夭夭来找冷情,现在到好弄得我里外不是人,蓝夭夭肯定恨死我了。”
“呵呵……”上官言轻笑,“没事的,蓝夭夭只是担心她那朋友冷情会被我欺负罢了,我一没骂她;二没打她;还好心好意请她喝茶呢。等她们见面,蓝夭夭了解情况后,她就会发现误解你了,说不定你还能等来她主动找你呢。”
“真的啊?”苗倩一听表姐这话,刚才所有的郁闷全变成了满心欢喜,乖乖地任由上官言驾驶车辆回家。
追出去的蓝夭夭一心以为冷情肯定会往安如风那边走,毕竟这个时间点可是安如风要回家了,这大家还都准备着给他送行呢。
想也不想,蓝夭夭就往车站奔去。
这边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蓝夭夭的冷情,一路跌跌撞撞往宿舍赶,心理变化万千。冷情突然很感慨,对于这爱情的力量,理智真是个无用的锅盖,感情的沸水随时可能把它冲开。再聪明的女人,一旦遭遇情感变故,都会痛不欲生、难以自拔的痛苦和迷惘,都会以为没了他,自己的世界便会暗无天日;都以为失去了他,自己的生命便不再会有爱情的律动。
淡然如冷情,在面对闺蜜向自己男友表白,男友好似没有拒绝,到今早男友光明正大的未婚妻前来邀约,一连串打击已让她没了往日的冷傲。
爱情!爱情啊!
这个像鬼一样的东西,从没被人遇见,却还是会令世人追崇不已。
冷情淡心,讽刺地轻哼,“哼!”原来爱情真是经不起一丝丝考验,更何况我还没出题考验呢。我原自以为固若金汤的爱情就像摇摇欲坠的大楼,没伸手推,它自会被风吹地满目苍夷。
看着近在眼前的宿舍,冷情很想放肆大哭,可能是一直抬头仰望,冷情伸手摸着眼角,一丁点湿润的手感都没有。
难道是麻木不仁了么?冷情忍不住扪心自问,心下悲凉极了。
冷情若有所失地走进宿舍,无力地坐在书桌前。
听到声响地钱贝贝,懒懒地从被窝里钻出来,她不情愿极了,昨晚一直担忧冷情会和蓝夭夭吵起来,好迟才迷迷糊糊间睡着。本以为大家都去送安如风了,自己终于可以安心地补眠,这突然的声响打扰到她了,没好气地露出头,瞄一眼,正准备开骂呢,正眼一看竟是冷情。
钱贝贝一股脑爬起来,惊讶地问道,“冷情?冷情这个时候你怎么在这里,你没去送安如风啊,蓝夭夭和小鱼她们可都去了。”钱贝贝一说完真是后悔得差点没扇自己一巴掌,明明都看到了,现在还说蓝夭夭和安如风。
钱贝贝心虚地偷瞄冷情,终是架不住她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怯怯地说道,“呵呵……冷情啊,那个,什么,你也别多想啊,大家都是一起去送安如风的,蓝夭夭和安如风应该不会怎样的,你不要想太多了,呵呵……”一说完,钱贝贝真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懊恼地干脆一溜钻进被子,不多说了,免得说多错多。
冷情本以为自己早已麻木不仁了,可一听到钱贝贝说道蓝夭夭和安如风,心还是像被人死死地揪着,钝钝地疼,难受极了。
时间许多事物都可以用其他方式来弥补,但唯独在恋爱上,假若对方不是以同等的感情来回报你,你最明智的选择,就是给他一个华丽的转身,因为你的情感和尊严才是最神圣的。
不知道为什么,心那么痛,冷情竟还能这般平静地想到要离开?
当你的内心萌发叛逆的种子,一定会越长越大,越长越大。冷情犹豫一番,终是拉出箱子,收拾自己的日常用品,摆脱目前这尴尬的局面。
因为她发现,不管发生什么,她都恨不起来夭夭,也不想毁了自己这美好的大学时代。
她承认是自己的软弱,没勇气面对。幸好,幸好开学前就已经跟师兄商量好,他去实习,自己也去实习。
只是,只是如今这般,冷情真的是不想再按原定计划与他去同一个城市。
冷情收拾好自己的贴身东西,最后留恋地深深看一眼这个生活了几年的宿舍,转身离去,奔往一个没有师兄,也没有夭夭,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地方。
蓝夭夭急急忙忙地赶到车站,刚一站定就被杨昊拥入怀中,头顶传来温柔的声音,“笨蛋,跑那么急干嘛?。”说着就帮蓝夭夭捋平耳际的发梢。
蓝夭夭反正是跟杨昊摊牌了的,对于他这样的体贴自然是心安理得的享受,即使是在众人面前,也丝毫不扭捏。反而对着安如风着急问道,“安如风,有没有见情过来了?”
“没,”安如风茫然的摇头,继而追问,“情儿不是应该跟你一起来的么,她人呢?”
“她,我,我也没看见她人。”蓝夭夭大喘气,“上官言一大早就约她出去,我追去只看到苗倩,上官言走了,情也走了,我以为她来送你,就朝这边赶来。”
“没,我也没看到她。”安如风低下头,哀伤的说道。因为除了难过,他什么也做不了,他不能在上官言找她的时候挡在她面前,更不可能在现在明知道她会难过死了,也不能给与她一点点温暖。
安如风抬头定定地看着蓝夭夭,哑了哑声音道,“我、我先走了,你记得多照顾她一点,谢谢!”说完提着行李决绝地转身离去。
所有人都没看到安如风转身滑落的泪滴,一滴一滴,也不知道是因为心疼冷情的委屈,还是为自己的无能为力的妥协。总之,安如风还是乖乖地听从家里安排,回去接管家族企业,与上官家小姐订婚,然后等一毕业就结婚,不过结婚对象却不是自己爱的人,也爱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