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芷儿提着竹篮回来,方权已经烧好饭菜在等她了。
“芷儿,今天怎么去这么久?”方权看到她的裙摆上沾染到些许血迹,皱起眉头,“在山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爷爷,我刚才教训了三个恶人。”芷儿得意地说。
“恶人?”方权顾虑地问:“你用武功了?”
芷儿若无其事地从井里打上一桶水,细心地揉搓着裙摆,“是呀,不用武功怎么教训他们?”
“芷儿!你凡事要学会忍!不然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方权知道方芷儿的个性,见到不平事,总是忍不住要仗义。
“爷爷,他们欺负我先的。”芷儿不服气地解释。
“吃饭吧!”方权摇摇头,他并非胆小怕死,而是他功夫尽失,只能用归隐这种方法保护她。
方芷儿边嚼着米饭边说:“爷爷,那三个恶人说是住在小镇里的,小镇怎样?也和我们村子一样吗?”十三年来,她从未离开过村。
“孩子,小镇比我们村子热闹,过段时间爷爷带你去京城,那里很繁华!”方权帮芷儿夹了一块鱼肉。
“爷爷,我们去京城干什么呀?”芷儿塞了满满的一口饭菜,含糊不清地问。
方权溺爱地责骂她:“芷儿,饭不语!小心噎着了。”
芷儿嘟起嘴,点点头。可是还是忍不住又开口:“爷爷,我们什么时候去呀?”她很好奇,京城的繁华是什么样子的。
“过些日子吧,爷爷打算等你十六岁后就带你去。”方权心事重重地望着芷儿。
“爷爷,你怎么不吃呀?饭菜都凉了”芷儿抬头看到方权碗里的饭,一粒也没动。
方权这才拿起筷子,“快吃吧,一会去帮你吴婶干点活,她的风湿病不能太操劳。”
“我现在去!”芷儿搁下碗,“我吃饱了,爷爷。”
“去吧!”方权往嘴里扒了口饭。
“不好了,不好了!”吴大婶慌张地跑来,“芷儿她爷爷,村口来了群凶神恶煞的人,说芷儿打伤了他们的兄弟。”
“我去看看!”芷儿听了,转身就要往门口跑去。
“站住,芷儿,你在家里,哪都不许去,爷爷随吴婶去看看。”方权叫住芷儿。
“爷爷——”芷儿不依。
方权不管她,头也不回地跟吴婶走了。
“芷儿她爷爷,芷儿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打伤人,我看八成是那群人看上芷儿,借口来抢人的,她爷,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吴婶焦急地说。
“不碍事,我们先去瞧瞧再说。”方权冷静地说。
村口处,一群人正在吵着,在田里忙农活的李柱几人,拿着农具,与来人虎视眈眈着。
“哟,没王法了是不是,你们村的小美人打伤了我兄弟,你们还窝藏罪犯。”一个满脸胡渣的汉子骑在马背上吼道。
“我呸,你想带走我们芷儿,那是不可能的。”李大叔握紧手里的锄头。
“叫那小美人出来对质呀,我们兄弟也在,今天我们虎帮不替兄弟报仇,以后还能在江湖上混?”胡渣汉子往后一招手,三个男子站到前面,脸上的伤痕还在。
李大叔他们半信半疑地你看我,我看你,小声议论着:“不可能是芷儿打的吧。”
“是呀,那孩子,我们看着她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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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别磨磨蹭蹭的了,兄弟们,给我搜,翻遍这个村子也要把那小美人给我找出来,谁敢挡,就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满脸胡渣的汉子一声令下,身后二十几个人就摩拳擦掌,行动起来,李大叔他们仍一介农夫,纵使使力阻止,可怎能抵挡得了这群有功夫底子的人,一时间,便狼狈地倒地了,农具也撒在地上。只听见赶来的农妇们各自扶着自家的相公,抽泣着。
“住手!”赶来的方权大声地呵斥了一声,方权毕竟见惯了场面,而且当年又是赫赫有名的剑客,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还是唬住了这帮人,众人都停下手,望着他。吴大婶胆怯地缩到方权的背后,她一生人安分守己,这个村子的民风有淳朴善良,何尝见过这般暴力的场面,她不停地合手,祈求佛祖保佑。
“你是何人?”领头的胡渣汉子打量着方权,他从方权的眼里看到一股杀气,不觉地打了个冷颤。
“我就是那孩子的爷爷。”方权严肃地说。
“哈哈,老头子,把你那孙女交出来,否则,我就把这条村子闹个鸡犬不宁。”汉子恐吓道。
“我孙女上山还没回来,不知她因何事得罪各位大爷?”方权询问着。
“老头,你撒谎,我们三人可是见她下山了。”在山上受挨的三人嚷起来。
“大哥,看样子他们是不打算交出小美人了。”其中一个回头朝胡渣汉子说。
“老头子,我们也不想伤人,这样吧,你们赔偿我兄弟点银两,让他们买些跌打膏药,另外你把小美人交给我,这事就算了。”汉子提出条件,他听那三人回去描述,倒也很想见见他们口中的美人。
“你们这是明抢呀!”围在一边的林伯伯忍不住吐了一句,立马挨了汉子一鞭打。
“爹,你敢打我爹,我跟你拼了。”狗儿扶住林伯伯,握紧拳头要冲出去,被林伯伯拉住,“孩子,不要出去,他们人多。”
狗儿只好忍住,恨恨地看着那帮人。
“既然你们不答应,那就不要怪我们了,兄弟们,去,把值钱的东西都给我带走,这老头也带走。”胡渣汉子冷笑了一声,他就不信那小美人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