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培养过人之处
狂放型性格的人生性高傲,你要与其结交,必须得有独特之处或者过人之处。你要是没有一语惊人的魅力,是不太可能先引起他们的注意的。当然这不是说你必须是个能产生轰动效应的大人物,才会和这种人攀谈一二,只要你有自己的特长,并且这种特长是富不能买到的,贵不能得到的,如学问之过人、知识之过人、能力之过人、经验之过人,必然会得到他们的青睐,他们也自然不会对你傲慢。
平时注意保护自己的特长并促使其发展,同时不断拓展视野,吸取各种精华,有独特的见解,能够信手拈来,就不难成为“酒仙”们所追求的朋友。
如果你的上司是个傲慢人物,不要取宠献媚,自污人格,不如谨守岗位,宁肯被人称作落落寡合。这样,他人虽然傲慢,但为自己的事业,也不能完全摈弃了求功的君子。一有机会,你就该表现出你独特的本领,只要你是个人才,不愁他不对你另眼相看。
6.要有礼贤之心
如果狂放型性格的人是你的部属,那么他们的高心气是随时可以表现出来的。他们傲慢,不注礼法,多半可能读书较多,自信有过人的学识,在你的部属中,无异鹤立鸡群,栩然已异于人,偏又屈居下职,因此满心的积忿不平,转成傲慢。
对这样的人应该表示礼贤之意,虽没有相当的机会可以改善他的工作或给他一个满意的职位,但是对他们表示多礼,总是可以做到的。你有问题,不妨征求他的意见,一旦他的不平之气消去,傲慢之习便会自然消除。他即使与你相争,不管争论是否得当,你也必须表示十分器重,否则如果认为不敬骂他傲慢或因此疏远他、贬逐他,那就很可能会造成错失人才之憾。
狂放型性格的人思想敏锐、聪明多才,但不太肯动手。他们的疏懒主要表现在他们不感兴趣的事上,而对于有兴趣的事,他们会做得很好,因此不宜强迫他干他们不愿意做的事,而应引导他到其兴趣所在处,这样就能事半功倍了,最好给他们配备合适的助手,协助实现他的精思妙想。这类人多志大才疏,但也并非一无所长。他们的文人倾向较重,所担当的职务一般不宜过长,数年一迁,使之不觉太枯燥乏味,亦可改善其积极性。
你有一颗礼贤之心,能够尊重他们的兴趣,则人可尽用。
以上几点从各个方面研究了与狂放型性格的人相处的方法,如能在交往中注意这几个方面,你就会在与“酒仙”同饮的过程中体会到什么是汪洋恣肆的、不同寻常的帅!
四、顺藤摸瓜——阮籍
晋时“竹林七贤”之一的阮籍,是历史上狂放型性格的典范。他耿介而有无量之才,视封建礼教如无物,畅达天下,我行我素,是出了名的性情狂傲之人,其为人能做“青白眼”,即使眼睛翻转自如,每碰到“礼俗之士”,就以白眼相向。
阮籍的狂傲可谓惊世骇俗,在封建社会礼教森严的情况下,他毅然表现出自我的一面,不管那些俗人怎么说,他就是“做我想做的”。在他母亲去世的时候,他与人下棋,对方说不要下了,阮籍执意不从。随后又喝了二斗酒,“举声一号,吐血数升”。在母亲下葬当天,他又照样吃了一头小母猪,喝了二斗酒,然后与母亲诀别,大叫“完了!完了!”又“举声一号,吐血数升”,以致委顿成疾。
阮籍与母亲的感情至为醇厚,而且他“至孝”。母丧该是何等锥心铭骨的大痛,但他以为吃肉、喝酒等禁忌与之无关,不用故作姿态,每当客人来吊唁,他也不装出号啕大哭的样子。
阮籍的狂傲让他能够做一切不和礼法和不和常理的事情。有一次,他的嫂子要回娘家去,阮籍亲自为她送行,这是传统礼制所不允许的。有人加以讽刺,阮籍愤然宣称:“礼岂为我辈设也!”还有户当兵人家的女儿聪明而美丽,未出嫁就夭亡了,阮籍并不识其父母兄弟,却直冲到人家家里,痛哭一场,尽哀而返,实为怪事。又据说阮籍家附近有一家酒店,酒店的老板娘长得漂亮,阮籍常去喝酒,醉了就随意在老板娘身边躺下,这在礼教统治的古代社会,是放荡之极的举动,而男主人因为发现他襟怀坦白,也终遂他的意愿。
阮嵇是极其反感仕途官宦的,他的母亲去世后,嵇康的哥哥嵇喜前来吊丧。由于嵇喜是做官的,一向被阮嵇他们讥为“礼俗之士”,于是他就不管吊丧时的礼节,给了一个白眼,这种无言的蔑视,把嵇喜气得够呛,恨恨不已。嵇康听说后,就拿着酒,携着琴而来,阮嵇大悦,以青眼相待。他还在文章中将这些唯唯诺诺的绳墨小人比作裤裆中的虱子,极尽讽刺之能事。
但凡狂放型性格的人都与酒有着特殊的情结,阮籍也是如此。他嗜酒如命,佯狂自醉,大概只有后世“斗酒十千恣欢谚”的酒中仙李白可堪比拟。“嗜酒荒放,露头散发,裸袒箕踞”,说的就是他披头散发,赤身裸体盘膝而坐,纵酒狂歌。
相传他知道步兵校尉的官署内有很多好酒,便提出要去做这个官,好尽情痛饮。他与侄儿阮成,常与族人聚饮。一次他正围坐在地上豪饮,有一群猪挤上来把嘴拱进酒盆里,阮籍等喝得高兴,也不去管它们,就与猪一道喝得酩酊大醉。
当时有个叫钟会的,是曹丕时期的太傅之子,他少年得志,颇得司马氏的信任,曾多次去找阮籍,企图从他那里套出些话来,治他的罪。但阮籍每次喝得醉乎乎的,拿不着边际的话来敷衍他,令他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饮酒在阮籍那儿似乎多了一层避祸的含义,有一次,文帝(即司马昭)向阮籍提亲,想让阮籍把女儿嫁给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后来的武帝司马炎,面对这政治色彩十分鲜明的联姻之议,他依违两不可,既不能拒绝以至得罪权贵,又不想应允以至在政治旋涡中越陷越深,于是每天喝得昏昏然。
“籍醉六十日,不得言而目。”六十日,这是迄今中国历史上大醉不醒的最高纪录。既要与政权保持适当的距离,又要维护内心的尊严和更为迫切的生存的需要,面对外界的冲突与压力,他拒绝做出回答,拒绝选择,酣饮成了遮人耳目的一种手段,而其内心则经常是苦不堪言。
阮籍以酒为命的放达行径,其心态可用张翰的一句话来概括:“使我身后有名,不如即时一杯酒。”所有的名誉、地位,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外在的不值得追求的,只有我手中的这一杯酒,才是真正可以把握、可以享用的。这种纵情恣肆的人生态度正根植于“人生苦短,为欢几何”的生命感受之中。酩酊状态之下,亢奋的歌哭,促使他做出超出常态的格外激昂的言行,也给他的艺术增添了不羁的才情和倜傥的气度。
酒仙必有大才,阮籍作为历史上声明赫赫的才子,有着流传千古的佳篇。当然,文与酒是分不开的,“放胆文章拼命酒”,酒是一种媒介,它不仅帮助阮籍激发无与伦比的才思,更是帮助他挣脱礼教的束缚,让心灵自由驰骋的法宝,也给他的人格带来了一种弥足珍贵的气质——狂放。但是很多时候,他喝的不是放达、飘逸的仙酒,而是欲罢不能的人生苦酒。
“终身履薄冰,谁知我心焦”,终身领受临渊履薄冰的焦虑与痛苦,其人生的忧患感必远超众人,其夸张怪异的举止正是他人格不和谐的外化与投射。狂放型性格的人对社会有一种强烈的隔离感,他们的痛苦是常人所无法体会的。
《世说新语·伤逝》上说阮籍:“时率意独驾,不由径路,车迹所穷,辄恸哭而反。”这也就是“穷途而泣”典故的来源。“率意”意味着漫不经心,萧散疏放的性情;“独驾”展示了在浩渺宇宙的映衬之下自我的孤零和他人的疏离;“不由径路”则强调了超尘绝俗的生命取向、傲然独特的人生态度;“车迹所穷”则是天造地设不可逾越的障碍,是对人生的挫败与沮丧,只有“恸哭”才能稍稍缓释那股浓郁的忧思;“反”则是生命重陷泥淖时的颓伤和无奈。
阮籍的一生就颠簸于这种“不由径路”的无限冲撞与“车迹所穷”的严重挫败而形成的永不停息的抗争之中,心灵永远无法获得真正的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