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你没事吧?”白玉着一身华服,带着赵媛,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长得虽不及白翊俊俏,却也是身材挺拔,五官端正的一名硬朗少年,行路间自有一股书生意气。
“大哥,我没事。只是喜儿她,替我受了苦。”若汐对着白玉施了礼,目光转向喜儿。
“啊!”赵媛一见到喜儿的双手,忙用手捂住了嘴巴,一脸惊恐。
“天!怎么可以对一个瘦弱女子如此残忍!”
白玉沉痛地上前,双手抓住铁链,猛地一扯,铁链便断了。他把喜儿打横抱起,快步地往外走。
赵媛和若汐紧随其后。
白玉径直将喜儿抱到自己的房间,安放在床上,转头吩咐赵媛:“快去找个大夫来。”
赵媛略微迟疑,扫了一眼床上的喜儿和身旁的若汐,“这?”
“快去,记住,把人从后门带进来。”
白玉提高了音量,赵媛不再迟疑,应声离开。
“好在媛儿瞧见娘气势汹汹地往弟妹那儿去,回来告知于我,否则我还不知道,娘竟对弟妹下如此重手,连一个小小的丫鬟都不放过!我这厢,替我娘赔个不是。”
白玉屈膝跪下,双手撑地,将头低下,对着若汐,磕头跪拜。
“大哥不必如此,娘对若汐有误会,若汐不会怪罪、也不会记在心上。还请大哥快快起来,若汐可受不起如此大礼。”
若汐忙伸手扶起白玉,退后一步,施了一礼,“大哥救喜儿于水火,若汐感恩在心。”
“弟妹太客气了。娘亲糊涂,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是我刚听下人说,娘亲被开水烫了脸,怕是要毁容了。本来娘亲就对弟妹有误会,这一下子,更难办了。只怕娘亲日后更容不得弟妹了。我看这样吧,等二弟回来,你们就搬出去,省得娘再犯糊涂事。”
白玉一脸惆怅,吕氏向来对他宠爱有加,怎料竟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来!
“大哥所言极是。等他回来,我们再行打算。若汐不想为难大哥,只是喜儿受了伤,希望大哥可以帮着照顾一二。”
若汐不了解白玉的品性,但喜儿若是跟着自己,只会受更多的苦。先把喜儿寄放在白玉这儿,倒不失为一个安全之地。
“弟妹放心,喜儿我一定会照料。弟妹也留在我这,我这房间多的是。倘若娘亲过来,我也好替弟妹挡挡,等到二弟回来,弟妹再走,可好?”
白玉担心,若汐若是待在其他地方,怕是要被吕氏好生折腾,这么一个纤弱的姑娘家,又是自己的弟妹,他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这……不太好吧……万一因此而牵连大哥,若汐实在过意不去。若汐还是回暗室里待着吧。”
若汐转身便要走。
白玉快步上前,拦住若汐的去路,劝道:“弟妹有所不知,娘十分疼爱我,不管我做了什么,都不会怪罪于我。弟妹只管放心住下,就别推托了!”
“这……好吧,那若汐便打扰了。”
若汐见白玉如此有诚心,也不好拂了他的意,便同意留下。
“已经二更了,要不,弟妹先去歇息?”
白玉感觉到双眼已有些疲累,想来时候也不早了,是该歇下了。
“我等大夫来先把喜儿的手治了,否则放心不下。大哥先去歇着吧,为着我们受累了。”
若汐见喜儿已然睡着,便放低了音量,轻声说道。
“我啊精神着呢!既然弟妹担心,就坐下来,一起等吧。”白玉打起精神来,坐着喝茶,以免自己犯困睡着。
“嗯。”
若汐也坐下,端正的坐着,视线落在喜儿身上,专注地看着。
“少爷,大夫来了!”
赵媛总算请来了大夫。
那大夫是个小老头,一见到喜儿的手,便摇了摇头,叹气道,“这好好的手,竟给缝成这般!”
“大夫,麻烦你,快给她治治。”白玉催促道。
小老头便不再多说,拿出一把剪子,抬起喜儿的手,把线一一剪开,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两只手上的线都剪开,拆掉,而后才给喜儿的手上药,包扎。
好在喜儿睡得沉,便未惊醒。
送走了大夫,白玉便吩咐赵媛去歇着,他自个也去了隔壁房间休息。
只是若汐不肯离开,要守着喜儿。
白玉拧不过,也便随她去了。
若汐坐在椅子上,靠着桌子休息,这一靠,便靠到了第二天早上。
喜儿尚在昏睡之中,她便打了水来,给喜儿擦脸。
赵媛送来饭菜,见若汐正给喜儿擦脸,不禁感慨道:“二少夫人,您对下人可真好!”
“她不是下人,她是我的妹妹。”若汐帮喜儿擦完脸,又为喜儿拉好被子,这才起身。
“二少夫人,快吃些早点,凉了就不好吃了。”赵媛将包子、粥等食物端出来摆在桌上,招呼若汐来吃。
“谢谢。”
若汐虽道了谢,却依然坐在床沿。
赵媛了然,退出房间,将门关上。
“媛儿,今日天气甚好,我就在这院子里吃早点。”白玉一拉开门,便见到赵媛,笑着说道。
“好,我这就去给少爷准备。”
赵媛欢快地应声离去。
白玉心想着不知喜儿怎样了,便抬手敲门,问道:“弟妹,我可以进来么?”
“大哥请进。”
听到回话,他便推门而入。
若汐起身道:“大哥早安。”
“弟妹不必如此多礼。喜儿醒了么?”白玉的皮肤白皙,行事有礼有矩,颇有些书生味道。
“刚醒。这不,若汐正准备给她喂些粥食。”
若汐的手里端着粥,要不是白玉进来,她早便坐在床沿给喜儿喂粥了。
“弟妹劳累了一夜,这喂粥之事便交给我吧。”
话未说完,白玉拿走若汐手中的粥,自顾自地坐在床沿,给喜儿喂粥。
“这……”喜儿犹疑着,不敢探头去喝。
“是我们相府对不住喜儿,自当给喜儿赔罪。”白玉将勺子递到喜儿唇边,面上的坚持表露无遗。
“喜儿,你吃吧,有大哥喂你,是你的福气。”若汐见白玉如此坚持,也便遂了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