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刚刚还啄我,现在却又来讨好我。莫非是听得懂人话不成?”赵媛见喜儿如此乖顺,刚刚被啄的气也消了。
“搞不好,这只鸟儿真懂人话。媛儿你别动,就这样站着,我要为你和鸟儿作画。”
白玉连忙提起画笔,立着作画。
赵媛甚是开心,忙用丝帕将鼻子上的血丝擦干净,嘴角含笑,双手叠在腹部,恭恭敬敬地站着。
喜儿就悠闲多了,将自己的翅膀张开,随意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两柱香的时间过去,赵媛站得腿肚子都酸了,就连嘴角都笑僵了。
白玉一画好,喜儿便从赵媛的肩上飞起来,飞到空中,不带一丝眷恋地飞走了。
“奇怪,这会儿怎么突然飞走了?”赵媛仰着头,看着喜儿越飞越远。
“媛儿,你快看,你的肩上!”白玉指着赵媛的肩头,忍俊不禁,嘴角抽动着,勉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
赵媛低头一看,只见一坨鸟屎正堆在自己的肩头,气得大嚷道:“可恶,臭鸟,往后别让我再见到,我一定会见一次,打一次!”
喜儿开心地鸣叫了两声,扑腾着翅膀,飞回别院。
“姐姐,我回来了。”一飞回书房,喜儿一晃身,又变成了人的摸样。
“玩得可开心?”若汐以为,喜儿要玩好一阵子才回来呢,没想到这么快便回来了。
“嗯,开心了。姐姐,我帮你捏肩。”喜儿抿着笑给若汐揉捏肩膀。
捏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唠叨起来,“姐姐,你都看了一整天了,歇一会儿么!”
“除了看书,我还有其他可以做的事么?”若汐淡淡地反问道。
喜儿转了转眼眸,灵机一动道:“有啊!姐姐可以帮我作画呀!”
“也好,你帮我研磨。”
若汐看书,不过就是为了打发时间。
喜儿勤快地拿出宣纸,在桌上展开,然后开始研磨,不一会儿,便道:“姐姐,墨磨好了。我该摆什么姿势呢?”
“随你。”
若汐提起画笔,沾了沾墨水,正欲下笔,忽闻喜儿大叫一声---“等”,笑道:“你只管摆姿势,不会把你画得难看。”
喜儿往墙上飞去,身影竟嵌在了墙上,以卧躺的姿势,笑着看向若汐,出声道:“就这个姿势,帮我画得美点。”
“好。”
若汐应声下笔。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她便停了笔,吃起了水果。
“这么快画好了?”喜儿从墙上跳出来,跑到画前,举起宣纸,美美地看着,“哇,还是姐姐的画攻了得,把喜儿画得跟真的一模一样!”
“不过,姐姐,为什么要在喜儿身后画上赵媛?”喜儿有些不乐意,好端端的,干嘛要把她和赵媛画在一张纸上?
“你仔细看看这幅画,猜猜它的寓意。”若汐虽然没有蓄意捉弄赵媛,却也并不怎么喜欢赵媛。这个赵媛,隔三差五地过来送吃的,千方百计地想要窥探自己的容貌,倒叫她挺烦的。
“啊,我知道了!”喜儿稍稍看了两眼,便欣喜地将宣纸叠起来,揣在怀里,用手捂着胸口,一副极其宝贝的摸样。
翌日晌午,若汐在房间里午睡,喜儿则趴在墙上歇着,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忙从墙上出来,跑到门口,开了个门缝,观察来人。
来人好大的声势!十几个丫鬟奴才跟随其后,气势汹汹地疾步而来,为首的乃是一个风韵犹存、面容严肃的阔太太,也就是相府的女主人---吕氏。
“不好啦,姐姐,快起来,白翊他娘来了!”喜儿一见情况不妙,忙把大门关上,并在大门上施了法术,让人进不来。
“不必如此。来便来了,把门打开。”
若汐就站在喜儿的身后,忽然间出声,倒是把喜儿吓了一跳。
“可是,姐姐……”喜儿犹疑着,不愿开门。她一眼便看出,那帮人来了准没好事,哪里肯放他们进来!
“开门。”
若汐坚持要喜儿开门,那双眼透着沉着,一丝惧意都没有。
“好吧。”
喜儿只好硬着头皮解了门上的法术,把门拉开。刚打开门,吕氏便一脚垮了进来。
“娘亲午安,快快请坐。”若汐把椅子拉出来,请吕氏就座。
吕氏上前,一把抓住若汐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双手倒是生得极其好看,只怕这脸,也是好看得过分!”
“娘亲说笑了,若汐这副尊容,哪及得上娘亲分毫?”若汐抽回自己的手,恭敬地站着,低眉顺首,一副温柔纤弱的摸样。
“嘴巴倒是挺甜的,只可惜,我不喜欢吃糖。香淑,给我掌嘴!”吕氏一来,便露出凶恶面貌,话还没说上两句,便喊人动手。
“是,夫人。”老嬷嬷香淑立马上前,抬起手便要打若汐耳光。
若汐却站着不动,反倒主动抬起脸,让香淑打自己。
喜儿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香淑的手腕,瞪着香淑,气愤道:“你敢?”
吕氏气得大声嚷道:“反了反了,一个奴才竟敢以下犯上!来人,给我把这个刁奴待下去,重打三十大板,而后逐出相府!”
她带来的奴才也不迟疑,一拥而上,将喜儿围住。
“你们尽管过来试试!要是能碰我一根毫毛,我喜儿下辈子绝不做人!”喜儿一脚踢开香淑,指尖抹了一把鼻子,挑衅地对着几个下人勾了勾手指头。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上!”吕氏被喜儿的大胆气得不耐烦起来,用仇视的眼神瞪着若汐,把喜儿的行为看做是若汐的教唆。
“喜儿,退下。”
若汐冷冷地开口,淡淡地瞥了一眼停止动作的众人,镇定自若地看着吕氏,“娘亲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倘若若汐有不对的地方,还请娘亲多多指教,能改的,若汐一定改。”
“不必一口一个娘亲,我当不起!有些事情,是你一辈子都改不了的!好在翊儿尚未与你圆房,否则他早被你害死了!”
吕氏指着若汐,眼里的杀意汹涌澎湃。
“娘亲此话是何意?若汐一直保守本分,规规矩矩地待在这里,也从未有过歹心,更别说害白翊了。”
若汐坦然地与吕氏对视,浑身上下,无一丝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