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你还魂来看我们了么?恩人的大恩大德,奴家感恩在心。恩人若是要奴家下去作陪,奴家绝无怨言!”马如倩立即离座跪下,眼泪又盈满了眼眶。
“你们活见鬼啦,怎么这副鬼样子!”喜儿真搞不懂,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一个个地怎么发了神经,胡言乱语呢!
“你……你不是鬼?”炊全愣愣地转头看了看若汐和木通,见她们二人淡定地吃着饭,好像什么事也没有,疑惑道。
“当然不是了。我像是短命的人么!”喜儿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继续啃鸡腿。
“太好了!恩人,那你,你怎么出来的?”马如倩站起来,摸了摸喜儿的额头,发现喜儿的额头果然有温度,破涕为笑。
“本来呢,我是要自己逃出来的。不过呢,在我准备逃走之前,他们把我给放了。说是那个三皇子不追究了。”
喜儿反倒觉得有些无趣,她还想变成妖怪吓吓那些人,结果什么都没用上,和平解决了!
“真的么?太好了!果然是老天有眼。像恩人这样的好人,是有好报的!”马如倩欣喜地拉着喜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殷勤地帮着喜儿夹菜。
“真是奇了怪了。这可不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嘛!”炊全抓了抓耳朵,虽然这事听来有些不可思议,但这些皇亲国戚的心思,本来就是九曲十八弯,他可猜不透,还不如先填饱肚子来得实际!
“好了,别给我夹菜了,如倩,你也坐下吃吧。”喜儿可不习惯别人这样伺候自己,吃得都不自在!
“恩人先吃,奴家不饿。”马如倩本就担心着喜儿,之前也没什么胃口,现在看到喜儿回来了,心中高兴,自然想让看着喜儿吃饭,以证明这不是在做梦。
“别奴家奴家地说着,头都疼了。姐姐你说,是吧?”喜儿最讨厌咬文嚼字了,尤其是马如倩,这么贬低自己,更让她听着不舒服。
“都是自己人。以后不用如此生疏。如倩,你不是说,你父母双亡,你不得已才卖唱么?不如留下来,帮忙打扫庭院,赚些银子如何?”若汐自己是养尊处优惯了,这偌大的宅子,总归需要人打扫,留下如倩正好!
“谢谢少夫人,谢谢少夫人!”马如倩又是跪下磕头,感激涕零,喜不自胜。
“起来吧,不必如此多礼,姐姐不拘小节,不需要你这般行礼。”喜儿抓着马如倩的胳膊,实在不明白,马如倩怎么就那么喜欢磕头呢?
“谢谢少夫人,谢谢恩人。奴家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们。”马如倩开心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还愁着往后该如何是好,没想到竟能找到安身之处!
“既然要感谢我们,往后就把这当成自己家,把我们当亲人。不要奴家长、奴家短的,听着怪别扭的。”若汐都这么说了,马如倩只好点头称是。
几人一块儿吃罢饭,各自找了事做,唯有喜儿一人无聊得紧,跟在若汐身旁,长嗟短叹的。
“你有话便说,这儿没外人。”喜儿那一点心思,脸上写得清清楚楚,若汐又怎会不知道?
“姐姐,你觉不觉得,姐夫看皇妃的眼神,特别不一样?”喜儿虽然调皮任性,却也会察言观色,她觉得这殷莲和白翊,必定有猫腻!
“谁能没有过往。就算皇妃是白翊的老相好,我也不会追究。”若汐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让喜儿很是无奈。
“难道他们俩日后再有往来,姐姐也不追究么?”喜儿搞不灵清,到底若汐爱不爱白翊,难道白翊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也可以么?
“追究?没有必要。如果他还惦念别的女人,我自然不会再留下。”若汐说这话,是认真的。就算俩个人没有感情,她也不允许自己的相公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那我就放心了。姐姐,你放心,姐夫要是敢对你不好,我非打得他去黄泉不可!”喜儿从不害人性命,但若是有人让若汐难过,她绝不会手下留情!
“那倒不必,不往来便是了。记住,你是飞狼族将来的王,不可轻易害人性命,否则便不可修炼成仙!”若汐还指望喜儿日后可以成仙,远离这凡尘俗世,又岂能让喜儿伤人呢!
“姐姐,我这样也很快乐,未必要成仙啊。再说了,成仙什么的,我不在乎。我只在乎,姐姐幸不幸福。”喜儿挽着若汐的胳膊,脑袋亲昵蹭着。
若汐轻轻地抚摸喜儿的脑袋,喃喃道:“你啊,还是小孩心性。记住姐姐的话,往后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害人性命,除非是大奸大恶之徒。姐姐希望,你日后可以成仙,过逍遥日子。”
“姐姐,我听你的就是了。”喜儿乖顺地应道。只要若汐一摸她的脑袋,她就觉得浑身舒畅。
“少夫人、少夫人,少爷回来啦!”炊全在外头叫唤。
喜儿站直了,走去开门,果见白翊款款而来。
“这次还好有大皇子殿下求情,三皇子殿下才不追究。喜儿,以后你做事前,可得三思而后行。”白翊面上带笑,全身上下一点痕迹都没有,看来是没受什么虐待。
“喜儿知道了。”喜儿嘴上虽应着,心里却想着什么时候再去整整那个三皇子。像那种恶人,该打还是要打!
“嗯。若汐,让你受惊了。你没事吧?”白翊见若汐的跟前摊着一张写了字的宣纸,便上前来看。
“我没事。你……吃过么?”面对白翊,若汐总是有些词穷。
“吃过了。”白翊拿起宣纸念道:“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这首诗做得真好,只可惜,有些悲凉之意。”
“人生八苦,又岂能都欢欢喜喜。诗词自然也会沾染一些苦味。这首诗还未做完,不如,你将它写完?”
若汐经历过生离死别,心早已成了一滩死水,平静如镜。
“我肚子里的墨水不多,就算给我一天时间,也作不出。还是你来吧。”白翊不似白玉,平日里读书较少,哪里写得了什么诗?
他把宣纸放下,拿起毛笔,递给若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