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破阵
这一拥,对于赵信和李仙来说,都是历史性的一刻,从这之后,仿似暗夜中升起了启明星,仿似圆月冲破了暮色,迎来了令人激动的时刻。
翻身滚落的刹那,赵信立刻下意识地便将李仙护在怀中,那李仙,几乎就在同时,将赵信紧紧抱住,双双滚向前去。
“嘿,你,是不是该从我身上起来了”李仙红扑着脸,对赵信道。
“那你可不可以先松开我”
这么一说,李仙这才意识到自己仍然紧紧抱着赵信,这下小脸更红了,连忙干笑几声,轻轻将手松开,二人尴尬地起身,各自整理着装,不敢对视。
最终还是赵信打破了尴尬,他仔细查看一番四周环境后,到:“看这痕迹,山洞爆炸是别人早就给我们设好的一个局。”
李仙听着只是用手抚摸了洞壁,便胸有成竹断定是有人设了阵法造成爆炸。
“阵法?”听到这个词,赵信心中便想起自己那个进入日月草堂修习阵法之术的室友,老大哥姜子牙。
赵信不解为何阵法会有如此大的破坏力,面对赵信的疑惑,李仙解释道,阵法一途,并非人人可学,相反,大部分人都不适合学习阵法,原因只是因为这一途极其讲究天赋,或许你会是个练武奇才,却不一定能在阵法上有所造诣。阵法的威力并非人为,而是阵法师借助天地自然的力量,一个厉害的阵法师每一个阵法所爆发的力量,都几乎是一代武学大师自信一击的威力,你说强不强。
赵信砸砸舌,案子对这些神秘的阵法师多了些堤防。
也就在这时,凭空冒出三个人来,为首一个着道士长袍,另外两个年龄明明比此人大,却是道童打扮,看着总觉得有些异样。
“是鬼术士!”李仙一眼便认了出来,身子往赵信身后挪了挪。
那为首的被称为鬼术士的嬉皮笑脸道“小姑娘见识不错,还认得我鬼术士,怎么样,我这两个道童是不是很有特色”
赵信和李仙一听这话都各自翻起了白眼,以表嫌弃,二人面对这三个实在滑稽的人,一边努力不去笑出来,一边提高警惕,免得这个阵法师的袭击。
“主子,他们好像看不起你”两个老道童一幅睡眼惺忪没睡醒的样子,耸拉着眼睛,说话也有气无力,那鬼术士也不在意,干咳一声,让两个道童不要妄言:“听说你是徐矮子的徒弟,相比身上应该有些宝贝吧,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实在,不爱江山美人,就爱宝贝,这样吧,你把宝贝给我,至于连家,我可保你无事。”
李仙嘀咕道“睁眼说瞎话,谁不知道鬼术士没一句话是人话”,赵信听在心里,道:“我这口袋里确有些好东西,不过我怕给了就走不出这个洞口了。”
鬼术士摊摊手,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看来我只好再做一回恶人了”,话音刚落,便扔出两张符文,布起了阵法。
赵信二人只看到两个老道童身形一闪消失不见,二人便陷入了阵法之中,现身时二人置身于一叶孤舟之上,周围山水无绵无尽,前不见路,后不靠岸,可谓沧海桑田中一粒粟,让人难免生出渺小的恐慌。
李仙感受到了威胁,紧张地抱着赵信手臂,告诉他这鬼术士虽然不怎么正经,实力却是非常厉害,这阵法唤为山河阵,其实就是借山河之势,打压个人能量,看似平平常常,却危机重重,传说当年有大成者施展此阵法,竟将以为武林高手活活困死在阵中。
赵信不敢怠慢,忙问破解之法,李仙表示她也不甚了解,赵信苦笑叹道:“师父啊,世人都道我是您亲传弟子,定给我留下了传世宝贝,可他们哪知道,您才是我最大的宝贝啊。”
这话让一旁的李仙听到,她禁不住笑出声来,随口问道:“那我是你的宝贝吗?”话出口才觉得尴尬,正要再说点别的掩饰过去,赵信已道:“是啊。”
二人都楞住了,相视一眼又马上都扭过头去,李仙红霞满脸,一脸的新媳妇模样,她悄悄要将手从赵信手臂中抽出来,就在快要抽走时,赵信却紧紧将那手别在腰间,脸色可比李仙要红透得多了。见李仙的手乖乖地被别在腰间,赵信偷偷用眼角瞄了一眼李仙,见其低着头,便闭上眼,壮起胆来握住了李仙的手。
握住手的瞬间,赵信心脏突突直跳,呼吸急促如要断开,期许着什么,又害怕着什么,正当时,赵信感觉背后一暖,一阵同样急促的心跳从背后清晰地传导而来。
原来是李仙从背后抱住了他,赵信心中一阵感动,慢慢转身,也将李仙抱在了怀里,生怕惊吓到了佳人,而同时,他感受到了更加紧密的拥抱。
只是煞风景的是,鬼术士猥琐地旁白说年轻人就是浪漫,快死了都不忘泡妞。
在鬼术士看来,哪里有什么山河,他看到的,只是赵信李仙二人在一个破瓦残垣中谈情说爱而已,这四周,全是他布下的天罗地网,先别说他浸淫阵法一途已多年,何况他手脚功夫也并不弱。
“给你们加点料”手腕翻转,鬼术士免得变得冷酷,他催动阵法了。
赵信、李仙刚刚相互表明了心迹,正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中,淡忘了处境的凶险,山河阵冲风雨陡然大作让他们醒悟过来,波涛汹涌,二人站在那孤舟上,难以稳定身体,差点摔到水中。
幸好,他从小在海边生长,对这些风雨舟船的事应付起来还是得心应手的,处置妥当后,他将上衣脱下来将李仙裹住取暖,露出他常年刻苦训练形成的肌肉。
明知这些所谓的孤舟与风浪都是虚幻的,却仍然能将人置于死地,这便是阵法的可怕之处,相比于日月草堂前的阵法,山河阵中可是真真实实带有杀机的。
李仙在颠簸之中站不稳,自然是紧紧抱住赵信,感受到佳人的惊慌,他心中也焦急,只是却感觉有些力不从心,空有一身本领难以施展。
两人刚刚倾心,他可不愿让佳人这么快就因他陷于险境,并目睹他的无能为力。
赵信慢慢冷静下来,想道,凡天下之事,必有弱强之别,然功法再强,也必有破功拆招之说,阵法也一定有破阵之法!
心情一旦冷静下来,他整个思维便迅速运转,“万法皆虚!”赵信心神越来越冷静,身边的佳人更给了他无尽的自信与勇气。
姜子牙曾经对他们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无坚不摧的,哪怕江河湖海、崇岩峻石,都一样存在弱点,都会被一击而破,他说,他隐隐觉得哪怕是最强大的阵法,也会有击破的地方。
赵信的思路已经完全清晰起来,脚下的孤舟仍在颠簸,海上的环境依旧恶劣,但赵信的心是平和的,他吻了一下李仙的额头,疼爱道“我想赌一把,你怕吗”
李仙嘴里虽然说着不怕,赵信却感受到了她的颤抖。
他不再说话,脚上运劲,随即劲力四散炸开,那孤舟便破碎而去,一瞬间,风狂浪涌,身子浮沉在海中不能自己,浪花一直往耳鼻中灌来。李仙是个十足的旱鸭子,赵信水性也只是一般。他抓过来极快裂开的船板,垫到李仙身下,让她能安然浮在水面上。
赵信心中寻思,看来阵眼并不在孤舟,那阵眼究竟在哪?
他环顾四周,浪花一个接着一个,茫茫然一片大海望不到头。
李仙见赵信突然安静了下来,眼神变得空灵而遥远,继而慢慢松开扶着她的手,她能感觉到,赵信体内气息正在进行某种奇特的运转,下一幕,李仙看到了惊奇的一幕。
她看到,赵信居然丢弃了自己的木板,只是他的身子却并没有沉下去,也没有挣扎,反而慢慢升了起来。
不!应该说是飞升,赵信的身体正从水下往上飞升,直到完全脱离水面,竟然又稳稳当当在海面上走了起来,随后向着虚空猛地打出一拳,只见得光芒刺眼,李仙下意识地打出一拳,待重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蹲在地上,姿势颇为怪异与可笑,手上还死死抓着几块木板,而赵信如天神降世般站在前方,仿佛灵台清明了一般,李仙赶紧丢了手中的木板,一下子跑到赵信身边。
赵信将他搂过来,喝道:“鬼阵已破,还不出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