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突破
问是非轻踏地面,飘忽而来。
参悟中的赵信似乎失去了意识,他完全沉浸在参悟的境界中,意识中感觉到有人在逼近,他立刻睁开双眼,挥动双拳便迎将上去。
问是非也不含糊,迎面碰上立刻就大战起来,直到今天,众人才真正见识到问是非的实力,他的招式,野蛮而刁钻,毫不留情,招招逼着要害,他也没有亮出兵器,就靠手脚功夫和赵信对抗。
他心里很清楚,赵信此刻需要的是压力,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的压迫,只有让赵信感受到威胁,才最有可能激发他潜藏的能量,继而实现突破。
“问是非出手这么凶,赵信能顶得住吗?”大伙儿都对赵信表示担心
“放心,我相信问是非心里有数!”姜子牙沉着道
问是非的出手愈发凌厉,而赵信也是愈战愈勇,两个身影不断在瀑布中飘忽闪现,丝毫不落下风,在奋战的过程中,赵信的意识也在不断清醒过来,回归本位。
鸦雀步、大力神功在赵信手上逐渐熟练,愈发灵活,即使在瀑布的巨大冲击下,也并不能影响他鬼魅般的身影穿梭,周身运动大力神功法诀,靠着双拳,居然打出了舍我其谁的气势,这让问是非有些始料未及,他曾经猜测赵信可能有过一场幸运,学得本事,功力突飞猛进,但没想到进展如此惊人,他再不敢大意,迅速调动精气神,使出浑身解数,不然,对于赵信来说并没有一点用处。
“赵信!和我痛快战一场吧!”
赵信不言语,身法飘忽,变化不定,不易捉摸,问是非好几次攻伐都让他给巧妙躲过,并反打一套,问是非也不示弱,一招不着,再来一招便是。
二人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眨眼间,已然交手数十回合,此时赵信的攻势已渐渐慢了下来,转为防守状态,显得越来越吃力,问是非看在眼里,明在心上,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只有拼命加紧攻势,进一步逼迫赵信,他才有可能实现突破。
实际上,经过一番战斗,问是非心里也开始琢磨开了,自他习武以来,就一直鄙视世家名门祖传功法,他始终觉得,功夫一流,向来讲究无法无天,没有规则,没有限制,更加要没有退让,唯有一往无前,才是武功的最佳解释。何况他心中有个目标,要想实现那个目标,就必须要有无法无天的勇气,一往无前的勇气,即使战死,也绝不能后退,否则只会留下无尽的遗憾与痛苦。
他发现,赵信的功夫与原来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如果说原来他的招式虽无章法,但仍有迹可循,现在便完全没有踪迹可循了,一切自自然然,看起来就像是随机出手,但每一次出手又带有非常明确的目标,这时常让他猝不及防,因为难以有效提前捉到赵信出手的轨迹,总是慢了半拍,但是很快,他适应了这种节奏,他开始反击了!
问是非手上变换手印,眉头紧皱,水流冲刷间他的手上已然多了一柄黑色的诡异的匕首,反手握着,他的嘴角露出一丝邪笑,道:“听好了,这把匕首,我当做本命武器,现在这套功法叫狼刀,是我在无数次血拼中历练出来的,烽火狼烟,别怪我下手重了!”
一股浓重的戾气从问是非身上散发出来,那急湍的瀑布都无法阻止这股戾气的侵袭,变得缓慢许多,似乎可以看到,那瀑布不再倾泻而下,而是散发出淡淡的黑气,缓缓围绕问是非周身运转,然后越转越快,越转越快,远看就像一个黑洞,将要霸道地吞噬一切。
旁观的白起、唐伯虎和姜子牙全都惊呆了,他们知道问是非实力很强,但没想到居然强到这个程度,他们自问根本不是对手,但同时也对问是非和赵信产生了隐隐的担忧,因为那股强烈的戾气。
“这不会发生了什么事吧!”白起道
“没事,稳住稳住!”姜子牙赶紧安慰,但这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呢。
赵信注意到这股戾气的强大,以及问是非手上拿着的黑色匕首,战到正酣处,赵信的斗志也被完全点燃了,他迅速调整气息,大力神功法诀运转周身,他感觉到,体内一股气流正在冲撞,他想发泄,发泄,无尽的发泄。
急湍的瀑布已经难以抵消他想发泄的欲望,此刻,也许只有战斗,最残忍的战斗才能帮他发泄出来,完成蜕变!
“杀!”问是非匕首画出一道暗光,身形一闪已然杀到眼前。
赵信毫不退让,运转大力神功法诀,脚下行走鸦雀步,顶住攻势就是硬抗,哪怕他的身上迅速被被刮了好几道口子也坚决不让。
“你以戾气制霸,我就以正气立身!”说话的同时,赵信再次被刺中一刀,胸口重重挨了一脚,鲜血瞬间挥洒融到那暗黑瀑布里,他的脸色瞬间苍白了许多。
“哼!这天地间哪有什么正气,只不过都是些肮脏玩意,杀了一了百了!”问是非怒吼一声,提起匕首便再次杀将过来。
赵信双手作托天式,一股浊气自丹田喷出,掌印变幻。
“赵信这是什么功法,竟如同太阳神降临!”白起惊叹,此时赵信给人一种至高的错觉,仿佛太阳神加身,不可侵犯,那股戾气只在他身子外围包围着,丝毫不能近身冒犯。
“难道他已经突破了吗?”姜子牙问道
“应该还没有,没有感受到他气息的变化!”唐伯虎道
“这就是你悟出的新功法吗!来,让我试试吧!”问是非已战得如痴如狂,战意升腾,直接便催动戾气近身搏杀。
“来吧,我暂且就称之为正气歌吧!”
战!战!战!
不由分说,见面就是战。
狼刀功法挥舞到极致,居然在那咆哮的瀑布中发出狼嚎,上百头孤狼在瀑布中凶猛扑来,却只让人感觉那是圆月下凄苦咆哮的一头头孤狼,哪怕他们此刻聚集到了一起,依然还是挡不住那种孤独和寂寞,还是浓浓的凄凉,让人止不住想哭。
这种情感感染了赵信,这不是戾气,这是一种隐藏在功法中的情感,如此强烈,赵信心中一动,心中暗惊问是非究竟经历过什么样的痛苦,居然能让这种情感如此强烈,然而此时并不允许他细究了,因为狼群已逼到眼前,赵信鸦雀步行走起来,迅速退开几步,暂避锋芒,随即反手,大力神功法诀催动正气歌,以拳代兵,直接轰杀上去,强烈的气息猛然爆发,瀑布被断流。形成短暂的一段真空,然而这已经足够震撼了。
狼群被逼退,问是非调动功力,狼群双眼通红,瞬间戾气滚滚,狼嚎骇人,旁观的姜子牙功力较弱,早已被带入那被狼群围攻的生死境界中,吓得脸色惨白,唐伯虎连忙按住他的后背,以功力保住他灵台清明,不至迷失。
“最后一击吧!”问是非匕首抡动,指挥狼群从天而降,杀意不绝,赵信不敢大意,大力神功迅速催动,此时体内气流愈发凶猛,急剧要爆发,他心里一动,分心调动这股气流往拳上引导。
“喝”成功引导这股气流,赵信大喝一声,一拳打出,心中一阵舒爽,他知道自己这一拳的威力非同小可,因为就在那股气流离体的瞬间,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某个开关被打开,似乎有清泉在源源不断涌进身体,他神清气爽,斗志昂扬。
两股力量在半空中激烈交锋,瀑布被打散,向四面八方冲出水花,狼群被打散了,戾气在慢慢消失,问是非似乎受了伤,脸色不是特别好。
一切终于安静了。
唐伯虎等人都赶了过来,将问是非和赵信扶回岸上,这两人刚才还战得兴起,此刻一放松下来才发觉用力过度,连忙各自运气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