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成雪到久久咖啡厅的时候,夏亦寒已经在等了,她一进来,夏亦寒便起身走到她身边,拥住了她的身子,伏在她的耳边,深情地诉说着积压心底已久的思念,“雪儿,我好想你。”
他的怀抱很温暖,穆成雪闭上眼睛,他身上散发出的男子气息悄然钻进她的鼻腔里,有刹那的恍惚,感觉这便是天长地久。
良久,她才淡淡地推开他的身子,坐在了座位上,说:“来了这么久,怎么不叫杯咖啡?服务员,来两杯咖啡。”她这样淡漠,让夏亦寒有些担忧,这么久没见,她要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些?心里有些不好受,白日里终于压下去的怒火再次升腾了起来,只是一直憋在胸腔中,不上不下,压抑得难受。
“雪儿,你不要这么对我好吗?”夏亦寒近乎祈求地说。
穆成雪垂下眼帘,避而不答,只是淡淡地抿了一口咖啡,说:“苦,没加糖的咖啡真的很苦。”她话中有话,像是在慨叹她那起伏不定的人生。
“雪儿。”夏亦寒双手紧握,再次叫了她一声。
穆成雪依旧沉默,眸中平静无波,只是淡然放下咖啡,静静地搅动着咖啡,时间仿佛在咖啡杯中静止,她突然沉声说道:“夏亦寒······我想了很久·······我们还是分开吧。”
夏亦寒猛然被她的话惊醒,刚刚所有的忍耐全部炸飞。天知道他此刻有多想将这个女人给摁到怀里,狠狠地惩罚她一顿!
他忍无可忍,终于朝她大声吼道:“穆成雪!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我们分手吧。”穆成雪依然无视他的存在,再次强调。
她说得那么轻松,那么坦然,好像他和她从未相爱过,好像他只是一个路人甲,好像他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无足轻重的过客,夏亦寒觉得自己的骄傲全部都被这个女人给践踏了,一时之间,怒火喷溅,“好!好!分就分!不就是一个女人?老子去哪里都可以找一个,没必要非得死守你这个坑!”说完,夏亦寒怒气冲冲地离开餐桌,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穆成雪垂下头,滚烫的泪水在眼眶中攒动,只觉得口中苦涩无比,心也像是被撕成了血淋淋的碎片。
他刚走,龙千寻便从暗处走了过来,穆成雪惊讶地抬起头,眸光在看到龙千寻的一瞬间变得陡然一落,脸色一收,满是冷然的气息,“说吧,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是由‘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这句话得来的?”
龙千寻转动了几下眸子,说:“这个不方便透露,老板只说让我把这句话带给你。”
穆成雪心中陡然一阵,急切地问道:“你快说!你老板到底是谁?他是男是女?是不是叫穆长天?”她记得穆长天说过,她的名字是母亲怀孕的时候,和他一起商讨出的,别人怎么会知道呢?
龙千寻死死守住答案,说:“我只拿钱办事,保护你的安全,金主的一切相关信息都不能透漏。”
“那我又凭什么相信你说的,顾董事长就是害我母亲早产而死的人呢?”
“你已经相信了,不是吗?”龙千寻看向她对面空落落的座位,眸光深沉而深邃,“而且你也必须要相信我,因为你没得选择。”
穆成雪双手握拳,眸子中含着泪光,心中疑窦未消。是她多想了吗?如果自己的父亲真的还活着,又怎么会舍得让她一个人孤苦无依地过活呢?如今,她也只得从龙千寻身上寻找蛛丝马迹了。
只是,她和夏亦寒······恐怕这次真的是走到尽头了。不免,黯然神伤,心烦意乱,痛与恨在心里痛苦纠缠。
隔天下午,穆成雪开车到公司,路过珠宝店时,她突然想到了上个月画出的设计图样,也不知道投入生产后的前景怎么样,她将车子停在珠宝店门口,走了进去。
旋转门自动打开,一个人影突然撞了上来,浓烈的香水味让人恶心,未等穆成雪反应过来,就传来一阵傲娇的女声:“你怎么走路的?”
穆成雪感到很悲催,自己真的是躺着也中枪,喝口水都塞牙。
自己撞到别人身上,倒让别人来道歉?
穆成雪微微挑起眉头,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打扮极其风尘的女人,她轻蔑一笑,说:“自己没长眼睛,撞到别人,别人走路倒成一种错误了?”
“怎么了?”这时,夏亦寒双手插在裤袋中,从收费处走过来,看见舞女小琳和穆成雪怒气冲冲地站到一起,他有些错愕,有些震惊,眉头拧成了一个核桃。
“她撞到我,连个道歉也没有。”小琳拽住夏亦寒的袖子,嘟着嘴,撒娇的样子让夏亦寒一阵生厌。他不着痕迹地推开小琳的手,走到穆成雪身边,有些歉疚地说:“雪儿,我······”
穆成雪死死地瞪着眼前的夏亦寒,双拳紧握,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她只觉得再多待一秒,就会控制不住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深呼一口气,潇洒转身,径直越过他们身边,走了进去。
夏亦寒望着她那漠然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过神来,良久,才转过头,掏出一张支票递给身边的女人,冷冷地说:“你走吧。”
小琳眨着大眼睛,说:“不是说要我陪一天的吗?”
“我不喜欢无理取闹的女人!”没有多说,夏亦寒将支票甩到小琳的身上,脸色阴沉地离开了珠宝店。
不久之后,夏亦寒便后悔了分手那天说的狠话,倘若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不会做出去寻找舞女之类的幼稚行为。
或许,这也是另一种公平,上苍不可能把一切美好的好的都给予一个人,有得必有失,古来如此。
繁华过后,必是死一样的沉寂。人不可以透支太多的欢乐和幸福。
当混乱抹去了眼前的七彩斑斓,繁花似锦,直至归于墨一般的漆黑,当穆成雪不得不失去让她心醉的誓言,她疯了。她痛恨眼前夏亦寒的不守诺言。
可是,回头想想,当初不是她提出分手的吗?他有别的女人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就算和她有关系,她和夏亦寒又能永远在一起吗?
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地过去,她坐在阳台上,任由夜晚的冷风吹冷身子,感到疲惫至极,脑子里却奔腾着千军万马,直至东方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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