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夏亦寒打了一通电话,和美国警方协定,允许黑手党乔装打扮,美国警方全力以赴协助他们办案。完成这些后,他就给众人分配了任务。
晚冰是第一次出任务,所以夏亦寒没有给她太重的任务,但却是最重要的环节,引那帮人上钩。她充当一位正在上中学的男孩子的姐姐,在他放学后,她去接他放学回家。因为没有家长的情况,是最显眼的,也是最容易被那帮人盯上的,而他们的目的就是让那帮人盯上,这样才有机会深入虎穴。
由于那帮贩卖器官的人总是在学校傍晚放学的时候行动,所以,分配完任务,夏亦寒就派人送晚冰到那个孩子的家中对见面时的说词。
男孩子是军事出身,对枪战的事情多少都会了解,还特别容易沟通,所以晚冰很容易就完成了这个任务。
晚冰真的很佩服美国警方和黑手党的办事情效率,夏亦寒明明足不出户,什么也没提,原来是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当天下午,夏亦寒又重申了所有人的任务,所有人这才都回到楼上换了服装。晚冰迅速换上了一身便服下楼,她身着清新朴素的学生装,打着领花的白色衬衫,外罩一件黑色风衣,蓝紫色短裙,黑色的长袜,脚穿着一双黑色平跟小皮鞋,她一头短发,乌黑大亮的眼睛有些懵懂,活脱脱一个乳臭未干的高中生。
不一会儿,三个黑衣男子也从楼上走下来,依然是属于黑手党极致的黑色,简直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夏亦寒走在最前面,后面是魔岩和叶云,他们一左一右,突显夏亦寒的老大风范。晚冰站在客厅中,紧紧盯着最前面的那个男子,他一身劲装,长至盖过耳尖的黑发,被钻进屋子的风吹得凌乱。夏亦寒慢步走到她的面前,浑身上下打量着,没有温度的眸子渐渐升起了一丝笑意。
她缓缓地从夏亦寒身上收回目光,再往后看,看到叶云笑眯眯地朝她点头,魔岩瞪大了眼珠子望着她,她有些羞赧地朝他们一笑。
这段时间以来,魔岩对她的态度变了不少,不再是咄咄相逼,甚至有时候会给她开些小玩笑。她看到魔岩还在盯着看,暧昧的目光甚至还落在她的胸口上,她羞涩地埋下头。魔岩盯着清新亮丽的晚冰,突然捂住了嘴巴,大叫道:“哇!小妹妹,来,让哥哥亲一个。”说完,他就跑上前去抱她。
晚冰被这家伙的色胚模样吓得连连后退。
夏亦寒蹙了蹙眉,脸色瞬间变得黑沉,正要伸手揪着这个恶心人的东西扔出去,可有人比他的动作更快,叶云一把拽住这家伙的衣领丢到一旁,呸了他一下,大骂道:“不要脸的东西!她也是你能亲就亲的吗?”
魔岩转眼瞪叶云,面不改色,也大骂道:“重色轻友的东西!每天都像吃火药似的,对我这么凶,小心以后你娶了个老婆永远是处女!”
夏亦寒皱眉望着魔岩,觉得他这玩笑有些过了,却很出奇的是没有阻止。叶云也毫不示弱,再骂道:“混账东西!我祝你娶个老婆不是处女!”魔岩词穷,吃瘪了,怒气冲冲地撞开叶云的肩膀,怒声道:“滚开!好狗不挡道!”叶云仍然不服输,也立即还了一句:“混蛋!好驴不乱叫!”
他们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你骂一句、我还一句地走了出去,不知道最后是谁占了上风。
晚冰无语地望着这两个不知轻重的家伙,这都到上战场的时间了,他们却还在这里斗嘴,还真的是冤家!开起玩笑来,永远都是这么不知轻重、不分时间地点。
夏亦寒望着他们走出去的背影,转过头对晚冰说,“他们就这样,你没看出来岩这是在帮云吗?”
“什么?”晚冰窘了。这也叫帮吗?这叫吃饱撑的,没事找事吧?
夏亦寒点了点头,他的神情有些深沉,目光锁在叶云的背影上,“云容易激动,岩是怕影响了此次任务的顺利完成,所以故意分散他的注意力。”
晚冰也望着外边仍然吵得喋喋不休的两个人,清澈的眸光深邃而悠远,这两个人觉得实在是怪胎,黑手党的人也都是怪才,但她心中暖暖的,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是谁说的黑帮都是些无情的人的?其实他们是感情最丰富的人,她没有兄弟姐妹,但有杜宁,在寂寞的童年期间,杜宁给她的快乐是父亲不能给她的。
原来,世上的感情不是只有爱情,也不是只有爱情最动人,胜似亲情的友情在某种意义上,远远超过了爱情。
晚冰突然觉得自己的仇恨在他们面前显得好渺小,她的灵魂显得好龌龊,她有些恐慌了,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一直恨下去。
夏亦寒敲了她一记脑袋,她才晃过神来,有些生气地瞪了他一眼,他笑了笑,为她轻轻地揉了揉被他敲疼的地方,有些矫情地说,“宝贝,该走了!”
晚冰被他的一声“宝贝”激得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脸颊一阵发烧,“切,你还是别学魔岩了,我受不了。”推开他的手,有些羞涩地跑了出去。
夏亦寒望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忽而心中一阵疼惜,如果她脸上的那道疤痕没了,那么她是不是就可以完全忘了过去,忘了那个男人?
车上,晚冰挨着夏亦寒坐下,两人的距离很近,她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一声、一声,清晰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里,没有什么比这来得更真实的了。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那是她听过的最动听的声音。她缓缓抬眸,深情地望着身边这个男子,却发现他也正在看自己,她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沸腾了,顿时有种眩晕的感觉。她像是到了另外一个星球,因为失重,她随时都会产生眩晕感。
突然,他渐渐贴近她的脸颊,有些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颈窝里,她的双腮瞬间变得通红,像红红的苹果,惹得人想要咬上一口。她有些紧张地握紧了双拳,瞪大眼睛望着面前这个男子,有些期待、有些羞涩,又有些渴望的等待着这个吻。然而,却没有,夏亦寒有些邪恶地朝她笑了笑,紧紧将她搂在怀中,捏着她的小手,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道,“每天血雨腥风,生死两茫茫,简直是地狱的日子。”
晚冰心中一暖,她听出他有些厌倦黑手党的日子,听出他在担心这次的任务,他在担心她的安危。她反握着他的手掌,似在给他安慰,从他怀里缓缓抬起头,望着这张俊逸的脸颊,不知道她当时是不是真的被这张蛊惑众生的脸被诱惑了,她竟不由自主地说出了一句惊天动的话:“我觉得,只要跟你在一起,就是在过天上的日子。”
听她这么说,夏亦寒浑身都震住了,这简单一句话似乎比“我爱你”三个字来得更感人肺腑、俘获人心。他紧紧盯住这个女子,探测她说的是真是假。其实,不管是真是假,他都已经把它当真了。
其实,不只是他被震住了,晚冰也被自己不经意的一句话惊住了,她慌乱低下头,撇开他的手,不敢去看他深潭似的眸子,那里似是深不可测的深水,只要涉足进入,便会万劫不复,她有些慌乱羞涩地说道:“我······我刚才什么也没说,你······你别误会。”
往往在不经意间说出的话最是发自内心的,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在之后会给她带来多大的痛苦,她又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夏亦寒感伤地抱住了这个女孩,准确无误地吻住了她的唇,深情地描摹着她的唇形,他的长舌卷着她的丁香小舌进退、旋转,浅尝她口中的芳泽。车子中的温度在缠绵不断的吻中渐渐升高,前面的司机是美国人,很开放,对这种现象一点儿也不稀奇,但晚冰还是受不了,觉得丢死人了,当湿润灼热的吻又轻轻地滑过她左边脸颊上的那块红色疤痕时,她慌乱地推开她的胸膛,脱离他的吻,怕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夏亦寒以为她只是羞涩,邪恶一笑,又一把将她抱在怀中,趴在她的颈窝里,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说:“我突然觉得没有云和岩跟我们坐在一辆车上当电灯泡,真是太好了!”
他蛊惑的动作、邪恶的话,令晚冰一个机灵,她的脸颊像是充了血,心脏“砰砰”跳的厉害,像是揣了一只小白兔,“你······别这样。”
夏亦寒看着她羞涩又紧张的模样,轻轻一笑,搂着她的肩膀,晶莹的眸光只剩下温暖和担忧,“此次出任务,你一定要小心,不许受伤,听清楚了吗?”
他的话从关心到命令,霸道的口气中满是担忧,晚冰心中一阵暖流流过,她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有些失神地点了点头。
一路上,晚冰都时不时地看看这个男子的脸颊,她的手仍然放在他的手中,暖暖的情意从掌心直达她的心底,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她觉得,她生命中能有这么一段美好时光,能有这样一个男子爱自己,一定是她慈爱的母亲给她造的福泽。于是,她在心中下个一个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