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镇外的海波已经拍打着海岸,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整个泽镇都变得安静了许多。
“什么!是你将段礼的胳膊给打断了?”
后院的家堂内丁山的声音几乎是咆哮一样吼了出来,家堂内除了丁山外还有云风与丁琴二人。
此刻云风无奈地点了点头,苦笑道:“爷爷总不会因为我打断段礼的胳膊而让我去段家道歉吧”
丁山愣了愣,旋即哈哈大笑:“给段家道歉,开什么玩笑!不过你不是…”
“切,谁说云风哥哥是废人了”丁琴在一旁嬉笑道:“云风哥哥可是连王风那样的天才都比不上的大天才!”
“哦?”丁山一怔,突然想起了那日段玺的话。
丁琴走到了云风身旁,拉着少年的手嘻嘻笑道:“因为我的云风哥哥可是跟您一样,是个戒爵强者哦!”
“什么!”丁山手掌一抖,险些将嘴里的茶水一口喷出,惊慌地问道:“云风…你…你是戒爵强者?”
云风笑了笑,看了看丁琴那渴望的眼神方才点了点头。
“你…你证明给我看!”丁山的嘴唇有些哆嗦,十七岁的戒爵强者,这在整个极西帝国的历史都不曾存在过!
云风缓缓地伸出了右手,旋即一枚枚精致浓郁的戒指便是调皮地跳上了指间,黑黑黑青蓝!
戒爵强者!
丁山的目光死死地将云风那双手掌盯住,仿佛害怕看错了一般又揉了揉那已经被揉的发红的老眼。
“爷爷…”丁琴无奈地叫了声:“不然您以为为什么那段玺不敢对我们出手呢,就是惧怕您与云风哥哥一起出手对付他”
丁山的目光复杂,还是不确定地道:“可是…可是为何之前我对你的探测时却丝毫发现不了你的实力呢?”
云风愕然,那个时候他的戒气念力完全被封印了,自然是感知不到。而且就算没有被封印,凭借云风那地化境初期的敏力境丁山也别想看透丝毫。
云风笑了笑,道:“那爷爷现在探察一下小子的实力看看?”
丁山皱了皱眉,淡淡的一股敏力从丁山的身体内散发而出,或许一般的戒爵都察觉不到这股极淡的敏力。然而对于云风而言,却是仿佛那黑暗中的一盏明灯般耀眼。
云风笑了笑负手而立,然而身周的敏力却是不动声色地自动运行起来,一股稀薄但却很强的敏力将丁山的敏力尽数抵挡在外,令后者的敏力无法进行丝毫查探。
敏力,是整个大陆上最玄妙的一种能量。
最初的敏力只是用于探察对方的实力,那时的敏力极为单薄,甚至调动都极为缓慢。而在实力高于自己一些的人面前,自己只能察觉到一丝浓浓的压力。但在高出自己很多的人面前,却是探察不到丝毫,因为那由于本身所带的敏力就会自动地将这股小小的敏力挡在身体之外,给人一种没有丝毫实力的错觉。
然而此刻的云风与丁山,则是如此。
“你…”丁山目光疑惑的盯着云风,十七岁的戒爵强者天赋已经很强大了,难道还比戒爵强者要高出很多不成?
云风笑了笑,刻意地指了指身上那身云袍道:“是我这件云袍的原因”
丁山顿时恍然大悟,四域大陆无奇不有,一些极其稀有的上等武器衣袍便是有着这等作用。
丁山抚摸着胡须,眼中闪烁着一丝精芒道:“我看这件云袍方才是你的传家之宝吧?”
云风一怔,想起了自己给丁山的那本《风锥术》不禁会意的笑了笑。见状丁山也是咧开了老嘴,干枯的皮肤犹如那干瘪的杏树皮一样难看。但不论怎样,一本地品的《风锥术》还是很合丁山的胃口的,他也没有贪恋太多。
“既然你能拿出这等戒术,想必往日你们家族的势力恐怕不小吧?”丁山又是笑眯眯地问道。
云风点了点头,不论是以前的城主府还是贾公府,任何一方都要比现在的丁家强太多了。
丁山满意地点了点头,十七岁的戒爵强者,要是说身后没有强大的资源支持谁说了也不信,“呵呵呵,那云风小友对战王风有几成把握?”
闻言,云风笑着摇了摇头。
丁山与丁琴的眉头皆是稍皱,前者急忙问道:“怎么会,虽然王风也是年轻一辈的骁楚,但是你也是戒爵强者啊,五成的把握总归是有的吧?”
云风又是缓缓摇了摇头,看着这一幕丁山与丁琴的心渐渐地冷了下来,原本以为有救的局面又被云风给打压了下去。
“唉,看来要做好与王氏商会和段家的死拼了!”丁山叹道。
云风无奈地笑了笑,道:“我的意思是,王风根本就没有半成可能赢过我…”
丁山与丁琴一愣,前者急忙道:“你说什么?”
云风笑了笑,慢吞吞地说道:“丁山家主请放心,有我在,丁家就不会被王氏商会给吞了!”
丁山眉头一皱,但是他看向少年的眼里却没有从后者眼中发现一丝杂念,相反是无比的真诚。
“老夫便信你一把,要是你能让我丁家由此转危为安,那老夫便将丁琴许配给你,整个丁家日后也就是你的了。虽然你的家族也很风光,但是倘若你还有地方去的话就不会留在我丁家了…”丁山笑道,看向云风的眼睛颇有一种老谋深算的感觉。
云风无奈一叹,虽然他也比同龄人要成熟一些,但却没法跟这些混了一辈子的老油条相比。
“丁山家主放心便是”云风朝着面前的丁山一拱手。
丁山摆了摆手,捧起尚且泛着温热的茶水微微抿道:“你日后也叫我爷爷吧…”
云风身体一紧,一行泪水便是从眼角流出,顺着脸颊缓缓滴落在青石地板上,微弱但明亮的烛光将少年的脸庞上反射出两行银泪。
“怎么,你不愿意?”丁山将那一杯许久未曾品完的茶水一饮而尽,深邃的目光将云风紧紧盯着。
“云风哥哥,快叫爷爷啊…爷爷…爷爷的意思是答应我们了呢!”丁琴在一旁催促道,一张俏脸都憋的粉红。
噗通!
云风一下子跪在了丁山的面前,猛地磕了三个响头,拱手道:“爷爷!”
丁山也是被云风的反应给吓了一跳,被一个跟自己同样实力的人行此大礼,他心中还是有一丝慌乱的。
“唉,罢了…”丁山摆了摆手,旋即让丁琴将云风扶了起来,深邃的眼眸盯着云风的眼睛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郑重地道:“不管比试能不能赢,你都要活着…活着照顾琴儿!”
云风看了一眼身旁的丁琴,这种被戒气包裹的声音她根本就听不见,少女的眼中还是充满惊喜,为丁山的松口而欢呼雀跃。
“我会的!”云风嘴唇蠕动,一道被戒气所包裹的声音传入丁山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