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有时候莫名的想说很多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看过的一句话,“蝴蝶飞不过沧海”,我很想知道,飞过沧海的蝴蝶会怎么样?
人生总会遇到许多磨难,也许糟糕,或者坎坷,每个人都会有迷茫的时候,无关年龄,无关经历!在尘世中打滚,怎么不会经历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呢?
蜗牛是我的朋友,经历过一场大难,似乎看穿了很多东西,没有了那种愤世嫉俗,也没有了那种争强好胜,在城市的街角开了一家休闲书店,买点茶点咖啡,每日里隔着落地玻璃看着门外各种行色匆匆的人群,用他的话说,“每个人活的就像一本书,有人欢乐有人悲伤,有人等待,也有人寻找,有人不紧不慢的行走,有人却一直在奔跑,不管哪一种生活方式,对生活本身来说,都是一本被人翻了很多遍的书,看的懂,证明你们生活轨迹接近,看不懂,证明那不是你想要的生活!”
我问他:“那你想要的生活是什么?”
他喝了一口茶,有些沧桑的说:“十年前,我想要的生活很简单,有一份不错的事业,有一个善解人意的爱人,再有一个可爱的孩子,老实说,这些我都得到过,但是,有时候,人越是怕失去什么?就会失去什么!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心灰意冷了!经历了,就会知道,其实很多事,并不会按照你设计的方式进行,这也是人生的意义,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所以好奇。最让人痛苦的也是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也许就是你无法接受的灾难!在这个充满变数的人生里,坚守自己的本心,这或许就是最好的方式!”
我说:“就像你现在这样?不紧不慢,不咸不淡,当做生活的旁观者,感觉自己不在局中,是吗?”
他说:“没有谁不在局中,只不过是有人虽然在局中却能保持着清醒,就像你,有人清醒却装作糊涂,就像我,也有人是真正的糊涂,反而过得比较随心所欲!”
我说:“那么你现在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呢?”
他说:“现在这样很好,没事喝喝茶,看一本好书,听听各种故事,写写喜欢的文字,不用勾心斗角,也不用上下迎逢,这不算一种比较轻松的生活方式吗?”
我忽然有些感慨,看着外面行走的人群,有人脸上带着焦急,有人满面愁容,有人行色匆匆,也有人边走边哭,这人生百态此时显得十分清晰,你可以在这许多的人里看见自己的影子,这么多年,其实就是这么过来的!我很少谈人生,这是个深奥的话题,说不明白,也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的事,我很少费力去想!
朋友见我若有所思,便问:“你觉得你现在的生活好吗?顺意吗?”
我苦笑,我有时候觉得自己的生活简直就是一团乱麻,恨不得出家当和尚,怎么可能顺意?
朋友说:“我这有个故事你要听吗?”
我笑了笑:“又听见好故事了?这次是孝子呢?还是暖男?”
朋友说:“前几天我这来了一位姑娘,大概二十几岁,几乎每天下午都会来,每次都是一杯咖啡,一本屠格涅夫的《初恋》,每次一坐就是一下午,天色擦黑才会离去,我看她似乎很伤感,所以跟她聊了聊!
姑娘说她是因为看见门口贴的一段话才进来的,门口那段话是你替我做的广告,如果你觉得累了,或者迷茫了,那就进来坐坐,这里可以让你得到心灵的宁静!你还记得这句话吗?”
我笑了笑说:“随便替你写了段话,还能给你招客人?”
朋友说:“姑娘还在上大学,我给我讲了个故事,关于她和一个男生的故事,虽然我现在心如止水,但还是被小小感动了一把!”
姑娘和男生是在小学就认识的,一起经历了初中,高中,直到考大学的时候男生落榜了才分开的,姑娘说,每个女生背后都有这样一个男生,他不属于爱情,也不属于普通朋友,女生伤心了可以告诉他,可以当着他的面大哭,大笑,不怕被他笑话,一有什么高兴的事第一时间就会告诉他,甚至可以告诉他暗恋过那个男生,喜欢过谁?受伤了可以在他那里找安慰!
姑娘说,男生一直在扮演着这样的角色,她以为可以这样一辈子过下去,他们一直处在这种微妙的关系里,男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喜欢姑娘,姑娘也从来不曾向男生表白心意!
高中的时候姑娘喜欢过一个同学,男生曾经帮她出过很多主意,后来上了大学,大家各奔东西,那段青涩的感情不了了之,上了大学之后,姑娘和男生分隔两地,但是姑娘一遇到烦心事还是第一时间会告诉男生,男生也一直和从前一样负责安慰姑娘,直到大学有了男朋友,姑娘才慢慢的不常和男生联系,偶尔姑娘也会接到男生的电话,但总是说不了几句话,因为她怕男朋友吃醋,有时候听着电话那头的沉默,姑娘忽然心里很难过,这许多年,好像从来都是男生安慰她,帮她解决所有难题,知道她的爱好,明白她的兴趣,她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男生,不知道他的兴趣爱好,也不知道他是否伤心难过,更没有安慰过他!难道这么多年她一直忽视了他的存在吗?
有一天姑娘和男朋友吵架了,那天下了大雨,姑娘心情不好淋了雨,忽然发了高烧,打电话给男朋友,男朋友没有接,姑娘忽然觉得很伤心,她想,如果是男生,不管她怎么无理取闹,只要她一打电话他肯定接,姑娘拨通了男生的电话,当听见男生那句熟悉的“喂,你好啊美女!”姑娘终于忍不住大哭,男生焦急的问她:“你怎么了?生病了吗?严重吗?你在哪里?发给我地址,我马上来找你!”
姑娘听着男生关心的话,哭的话都说不出来,挂了电话,把头埋在被子里哭的撕心裂肺,她忽然很想男生,想他一直以来对她的好,想他一直以来站在自己身前保护着自己!想自己一直以来忽视了男生,越想越伤心,姑娘因为伤心加高烧渐渐昏睡了,直到半夜两点多钟,姑娘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摸了摸发烫的额头,挣扎着起身,开了门,姑娘说她永远忘不了打开门看见的那一幕,惊喜,感动,伤心,很多种复杂的情绪纷杂而来,男生站在门外,明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担心,头发,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湿透了,见面就摸了摸姑娘的额头,什么也没说,背起姑娘就往医院跑,姑娘感受着男生衣服上冰冷的雨水,心里却十分温暖,安全,好像这双肩膀无所不能,让她十分安心,直到这一刻,姑娘才重新明白男生在她心里的分量,那是无可替代的!
姑娘说,男生离她的城市坐火车要四个小时,也就是男生一接完电话就直接去火车站了,连犹豫都没有,这是她这一生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重视和感动,好像姑娘就是男生的一切!
姑娘烧退之后男生给姑娘买了点吃的,让姑娘自己保重身体,然后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姑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站在病房门口的男朋友,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男生走到门口对姑娘的男朋友冷冷的说:“照顾好她!”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姑娘说不知道为什么?男生离开后,虽然男朋友给她道过谦,她也原谅了男朋友,但是她忽然觉得男朋友怎么看都不顺眼了,她时不时的想男生,想和他说话,想起从小学到高中的一切,她突然发现,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个瞎子,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男生对她的心,他一直站在她身后,为她打架,为她背黑锅,甚至帮她追男同学!
后来她甚至知道了男生为什么没有考上大学,她只是在考试前一天对男生念叨说,“很久没吃过东大街的虾仁蒸饺了!”她记得她考完试出来就看见男生捧着食盒露出开心的笑容跟她说,东大街的虾仁蒸饺,绝口不提因为买饺子堵车错过考试时间的事!
姑娘说,原来这么多年他为了我做了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事,后来姑娘和男朋友分手,想对男生表白,回去后才知道,男生在工地上班时不小心被砸断了腿,姑娘回去照顾男生,男生一个劲儿赶姑娘走,而且还说很多难听的话,姑娘哭的很伤心,本想一走不管,可是想到男生这么多年对她的好,便想问男生为什么?
走到病房门口,她叫看见男生望着天花板流泪,喃喃的说:“你有大好的前程,我已经是个废人,怎么能拖累你呢,娇娇,别怪我,我不是真的想骂你!”
姑娘听到这,哭着冲进去抱着男生说:“我不读书了,我照顾你!”男生死活不同意,并且给姑娘父母打电话把姑娘带走了,姑娘这几天就是烦心这件事,她不想读书了,想回去照顾男生,可父母不同意!
我问朋友:“那你怎么说的?”
朋友说:“我只问了她一句话?”
我说:“什么话?”
朋友说:“我问她,男生为你做很多事的时候有没有取得你的同意?”
“姑娘听了想了一会,对我鞠了一躬,说她明白了!然后就走了,好几天没来了,估计找到了自己该做的事!”
我笑了笑,确实有些小感人,在这个物质横流的年代,这种纯粹的感情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我和朋友相视一笑,故事,记录下来才叫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