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半夜子时,唐宁正在城隍庙后面的静室里打坐修炼呢,忽然感应到护庙幻阵一阵波动,不过这种波动并不是那种有人在恶意破坏,而是一种拜访的姿态,并且极为礼貌甚至带着一丝恭敬的意味。
这种感觉让唐宁很是奇怪,到底是什么人要来拜访自己,又是什么人能够懂得这种规矩和手法呢?难道这个世上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人也获得了类似的城隍系统不成?
尽管心里有着诸多疑问,唐宁还是催动法力张口说道:“何方道友,深夜来访?请进来说话吧!”然后,便打开了护庙幻阵的防护。(每天的子时都是他的修炼时间,所以一般情况下他都会开启护庙法阵的防御功能,以免有人打扰。)
一分钟过后,两名一身西装的中年男子走进庙***手对唐宁说道:“敢问这里可是城隍神君清修之所?”
唐宁点点头:“正是,不知二位道友从何而来?”
两人听完唐宁的答话,对视一眼,然后一起翻身下拜道:“神荼郁垒坐下陈平、张成拜见城隍神君!”
如果不是唐宁前一段一直都在专心致志的研究中国道教的神仙体系的话,他还真就听不明白他俩说的是什么意思。这神荼郁垒看起来好像有点眼生,但其实大家对他们应该一点都不陌生,他们俩就是门神,就是以前过年的时候贴在门口的那两位用来驱鬼镇邪的神仙,唐朝之后才有一说用尉迟敬德和秦叔宝替换他们,可这并没有经过天庭的封号,所以真正的门神还是他们哥俩。
虽说神荼郁垒就是门神,可绝不能说门神就只是他们俩,您想啊,全国那么多贴门神的地方,光靠他俩那累死也忙不过来,所以神荼郁垒只是门神的首领,他们有数量众多的手下,分散到全国的各个城市,每个城市两个门神弟子,负责保护这个城市**奉他们的百姓。
很明显,现在拜在唐宁身前的陈平、张成就是冰城的两名门神,不过唐宁还是有些不解,因为虽然门神的职别不高,尤其是眼前这两位也都仅仅才是九品,但是按照道教神仙体系的规定,他们并不归城隍管辖啊。这就好比现实中的银行、铁路等单位,都是上级系统垂直管理,地方上的市长、县长根本就没权管人家。尤其是唐宁现在才仅仅是一个九品的城隍,大家等级都一样,在职务上还没有统辖的关系,那为什么这哥俩对自己这么客气?
虽然满心疑惑,但表面上唐宁还是连忙说道:“两位门神,快快请起,不知两位今天到我这小庙里是有何贵干啊?”
张成上前一步,客气的说道:“禀报神君,我二人此次前来,是有事想有求于神君。”
唐宁心道,就知道你俩这么客气肯定是有原因的,不过嘴上还是说道:“两位有事尽管直说,另外,现在都已经网络时代了,咱们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文绉绉的了,实在是太累了。”
张成笑道:“那就听神君的,说实话,我们也好多年没这么说话了,刚才那几句我们也觉得别扭无比。”然后话锋一转,又说道:“其实我们这次是真的有事想要请求神君帮忙的,不过您放心,这件事对于您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这件事就是我们想拜入神君麾下,请神君收留!”
唐宁闻言一愣,不解的问道:“两位门神,咱们之间互不统属,而且现在的品级也都一样,你们加入我麾下,这不合适吧?”其实唐宁的意思是,你们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说要加入我麾下,不把缘由给我说清楚了,我哪敢收你们。
张成好像明白了唐宁的意思,于是解释道:“神君可能是刚刚上任,对现在的情况不是很了解。现在的凡人们根本就不敬鬼神,几百年前的时候虽说不是家家供奉,但起码逢年过节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在门上贴上一对门神画像,现在可好,别说根本就没人贴门神画像,估计好多岁数不大的年轻人都压根不知道有门神的存在,自然就更是没有人供奉我等了,导致毫无香火功德的进项。
不仅如此,现在的凡人们为了赚钱将环境破坏的是一塌糊涂,本来这人烟聚集的地方就灵气稀少,现在被他们这么一闹腾,是一丁点灵气都吸收不到了,反倒是雾霾多的无处不在。”
陈平在一旁补充道:“本来我们以为我们的命数跟以前一样,都是到了年龄就投胎转世。可是前天看到新闻上说三岔河子这里出现异象。好奇之下,我们就过来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神君您的清修之所和护庙法阵,我们知道您的护庙法阵是自带聚灵效果的,所以想投入神君麾下,甘愿为神君驱策,只求能够同享聚灵法阵。如果将来能有寸功,祈求神君能够大发慈悲,将我等列入神庙前堂。”
听了陈平、张成的叙述,唐宁大体上是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像城隍、门神这种在天庭体系中的神仙,他们的力量来自于两个方面,一是来自于自身吸取天地灵气进行修炼,二是来自于神职自身所带的法术,而香火功德就决定了自身神职的高低,香火功德越高,神职提升的就越快,比如陈平、张成,就能从九品门神升为八品门神,但如果香火功德过低或者没有完成每年的工作量,就会降职,像陈平、张CD已经是九品门神了,这就是降无可降了。
按照他们之前的解释,现在他们的情况的确是悲惨至极,香火和法力两方面都没有获得的途径,只能无奈的一天天的靠日子。当然了,他们也可以放弃自己的神职,去深山大泽找一处灵气充足的地方去修炼,这样一旦突破,也能够增加法力,不过这种散修式的修炼方式在突破的时候是要过天劫的,而体系内的在职人员,升级的时候就不用这种九死一生的天劫了,因此基本上是没有人肯放弃神职而甘愿去冒这种奇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