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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误会

轩辕宇洛本身修炼过功夫,要说对付东方云霄他的心里也没有把握,况且身边还有三个不会武功的。因为这个原因轩辕宇洛选择了让席慕月和席家父子进入逍遥阁,东方云霄的目标是轩辕宇洛,看着消失不见的席慕月三人并没有费神去追,而席慕月尽管担心轩辕宇洛可也知道自己此时留在他身边只会成为他的负担。

轩辕宇洛取出‘破’执剑在手,傲然挺立,东方云霄身怀天灵珠有恃无恐。

太阳追逐着西边的云彩缓缓移动,厅堂之中两人一个是剑花流转飞星逐月,一个是玄气浑浑遮云闭月;一个如雄山巍巍昂昂,保家卫国毫不示弱,一个如鬼魅寸土必争,茹毛饮血,阴狠毒辣,刹那间招招式式夺命追魂,毫不给对方以喘息之机,地上,杯盘碗碟乒乓作响,饭菜飞溅满地狼藉,桌椅板凳横飞,字画屏风支离破碎。

逍遥阁内,席慕月紧张不已,她的心揪到了一起,玄气和剑气撞击到一起的那股力量像奔腾的海水拍到了岸边的礁石,声势震耳,二人打得是难分难舍。

东方云霄一个大满贯过来轩辕宇洛身后的房门就挣开门框飞了出去,轩辕宇洛左脚一定右手一探斜剑向下过去,一招‘白云别越’让东方云霄回身不及,轩辕宇洛这一剑正好刺中他的左腿。

东方云霄猛地向后退开,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快速结出一个结界:“轩辕宇洛没想到你的功夫如此厉害,哼,没有玄气看你如何打破我的结界”东方云霄边说边取出怀中的疗伤丹药服下。

轩辕宇洛的剑挑、砍、刺,‘云秀独舞’、‘鹅防鞭鹰’‘大漠孤狼’接连十几招均是无法打破对方的结界,而东方云霄却在结界之中继续对轩辕宇洛攻击,轩辕宇洛自知不妙,一方面凭借灵活多动的身法与他周旋一方面悄然将左手横陈丹田之处默念自创心法引导催动丹田之气。

须臾,轩辕宇洛暗喜,丹田之处似乎有了反应,不似刚刚那一潭死水的模样,与此同时东方云霄一掌‘白云出岫’拍来正中有些松懈的轩辕宇洛胸口。

体内翻滚的血气让轩辕宇洛无法抑制,眼见对方的剑也要刺出轩辕宇洛强忍着一口气连着一招‘推云出海’东方云霄推出左手的玄气。

轩辕宇洛单手之地跪倒在地上,随手一擦嘴角的血冷冷一笑:“你就会这些吗”

东方云霄中了轩辕宇洛这一掌之后倒地不起,愕然道:“你怎么可能”

“噗”

“你怎么可能运转玄气”

“噗”东方云霄连吐两口黑血。

轩辕宇洛支着‘破’站起来,一把夺过东方云霄手中的天灵珠:“这还要多谢你了,我终于可以通过瓶颈了”

“月!”轩辕宇洛大叫一声,席慕月一个‘龙卷风’外加‘猴子捞月’一手接住轩辕宇洛抛过来的天灵珠,喜笑颜开。

轩辕宇洛盘身而坐,一瞬间白光大作,轩辕宇洛消失了,席清羽和席远紧张的不已:“这是怎么回事,人去哪了!”

席慕月微微一笑:“洛要进阶了,可能怕进阶产生的外释的玄气会伤害我们才不得不离开”

席远父子二人哑然,席慕月看着地上已经昏死过去的东方云霄对席清羽道:“哥哥,你将他的空间戒指摘下来顺便好好搜搜,看是否有其他的灵珠”

席清羽替东方云霄搜身之后,并没有发现灵珠的影子,却在他的空间戒指中发现了大量的金卡和一只冰盒,席慕月打开一看是一团拳头大小的红色火焰,席清羽三人对视一眼:这就是那价值二十一张钻石卡的沙漠火种吧,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要杀了他替你娘亲报仇”席远眼中一股狠辣。

“休想!”席当推门而入。

席清羽拔剑护在席慕月和席远身前:“你想怎么样!”

席当心中有些不忍,可为了席家的未来,为了自己多年的夙愿,注定要牺牲一些人,席当看着安安静静的席远看了一眼窗外刺目的阳光,闭上了眼睛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定深吸了一口气:“来人,将这些擅入家族的人乱刀砍死!”

席远身子一震,踉跄了几步,不敢相信的看着目光躲闪的席当:“原来我是擅闯者,也罢,也罢,终究是我想的太多了,既然如此,月儿,我们走”

席慕月早就有了准备,一听席远这话立即带着二人闪进了逍遥阁,席家弟子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起看向席当唯唯诺诺的道:“二老爷,这,这是怎么回事,人不见了”

席当一脚踹过去厉声喝道:“我看见了!都给我滚出去!”

十几个弟子连滚带爬的逃出了房间,二老爷的怒火是没有人能承受的。

席慕月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下,这逍遥阁与之前的洛月居几乎是如出一辙,而这凉亭是席慕月特意为轩辕泽乾修建的。

亭内的地面上铺着厚厚的雪狐皮毛,桌上摆放着后院果树上结出的新鲜果实,小团子轩辕泽乾坐在地上摆弄着他爹为他制作的木头马车。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席慕月的眼神时而飘忽不定,时而凝视远方一动不动,监兵几个现在在为玄灵护法。

“娘亲,玄灵这一次真的可以变成和我一样的可爱宝宝吗?”小团子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

“嗯,或许吧”席慕月心不在焉的回应着小团子,轩辕泽乾看到娘亲敷衍的态度无聊的撇撇嘴,继续玩自己的玩具。

天色不知不觉的一寸更比一寸黑起来了,席当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下午,不但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还派人四处收集疗伤丹药。

一阵昏黄的烛光从窗户纸上透过来,屋内徘徊的人影也落到了窗户上,席丰示意门外弟子让他们不要出声,独自沿着门前的青苔小路走到了席当的房门口轻轻叩响。

“不是告诉过你们吗,不要来打扰我!”席当一如既往的无情话语却没有让这位古稀老人不悦,反而微微勾起了唇角:“当儿,是我”

温暖,熟悉而又陌生的称呼让烦躁的席当冷静了下来,席当走到门口,手已经放到了门框上又放了下来,让自己的心安定下来之后才再次把手放到门框上,双手将门拉开,恭敬而疏离:“家主深夜前来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好像快要入秋了,夜晚有些凉,席当紧了紧身上的袍子回头对着门外的弟子交代道:“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这?”两名弟子犹豫的看着席当,席当微微点头,两名弟子才拱手退下,席丰自顾走进屋内,在左边坐下:“当儿,快过来坐下”

“席当不敢”席当看似恭敬实则不屑的态度让席丰只得叹息:“坐吧”

席当拱手坐在了他的对面,席丰手一挥,房门吱呀一声就轻轻的关上了,随后又身下了一层结界,不明所以的席当想要起身却让席丰抓住了他的手,感受到席丰受伤冰凉的触感席当有一瞬间的恐惧,那种来自心底的恐惧是他无法镇压下去的。

席当顺从的坐了下来,任由这位曾经的父亲像孩提时一样抚摸自己的头,席当自己都没有发现此时此刻的他早已没有了以往的不近人情,在他的眼中有一种叫做温暖叫做幸福的东西。

席丰感慨道:“现在看着你就好像还是昨天一样,你和你大哥围着我要我教你们功夫,那时候你们都还不到我的膝盖呢”

回忆和憧憬都是时间留给我们的馈赠,然而也是最毒的毒药,它是心灵永远无法逃脱的枷锁,你的脆弱,你的无奈,你的恐惧,你的遗憾,你的痛苦不仅不会随着时间流逝反而会越来越清晰,每回忆一次就会更痛,就会更失望,就会更后悔。

“当儿,你和你大哥都是我的骄傲,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机会再找一个陪你一生的人,切不可只顾练功耽误了自己啊!”

席丰的手越来越冰凉,血脉相连,席当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情不自禁的叫出那一声十几年都为叫过的称呼:“爹,您怎么了”

席丰的眼眶湿润了,粗木枯枝一样的手握着席当的手:“没什么,我的大限已到,在我死之前还可以听你叫我一声‘爹’我也就知足了”

席当怎么都没有想到席丰会告诉自己这样一个消息:“怎么会,您已经进入天归是不会死的”

“呵呵呵,当儿,以后席家就交给你了,爹多想再看着你变回当初那个温简纯良脸上总是挂着笑容的孩子啊,可惜,我,我,没有,机会了”

眼见席丰就要歪倒在地,席当眼疾手快赶紧抱住席丰把他扶到床上,心如刀绞:“爹,你等等,我这有很多丹药,只要您服下就会没事的”

席当手忙脚乱的翻找着屋内的丹药一股脑的抱到床上倒在手中要喂席丰服下,席丰摇了摇头颤抖着声音,几不可闻的道:“没,没用的,你,你要记住,我,我把东西都放在了这枚戒指之中,你,先,先不要,不要声张,否则席家危以。”

“三,三日之后若,若是天有异象,你再把事情告诉家族里的其他人,切记,切记!”席丰的最后两句几乎是吼出来的,却也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席当看着已经闭气的席丰颓然蹲坐在地上,十几年以来自己怨他,恨他,处处与他作对,口服心不服,总是想着法的让他退位,现在他真的离开了,自己不用再伤神了,家主之位唾手可得,可是为什么看到他现在一动不动的躺在上面,自己没有一点高兴,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啊!”席当仰天长啸发泄着内心的困惑或者说是他自己不敢承认的伤痛。

日月更迭,时光流转,席当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颤颤巍巍颤颤巍巍的来到床边,打算替父亲整理一下遗容,当他解开席丰的外袍看着那上面的斑斑血迹之时似乎清醒了不少,他又打开席丰的内衣那翘起的皮纹,裸露的白骨,断裂的筋脉甚至还有动物啃咬过的痕迹,怕是凌迟也不过如此!

是谁如此残忍!是谁如此冷血残暴!

怒!

痛!

悔!

百感交集。

席当找出自己为父亲一百岁寿辰准备的新衣服帮他换上,看着宽大的衣服套在他的身上,那苍白的容颜好像离自己很远很远,遥不可及。

席当拿起席丰在最后时刻交给自己的戒指神识一探,竟然是一枚没有主人的空间戒指,里面的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有不少的名家书画还有修炼秘籍以及十几盒丹药以及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席当从里面取出檀木盒子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有象征席家家主之位的玉佩,还有一封信。

席当将印章和玉佩放回盒内,拿起了那封信,‘吾儿席当亲启’欣赏熟悉的字迹让席当有些难受,展开信纸不过三页,每读一行,席当的心就痛一次。

多年的怨恨只是一场空,是一场错误,而为了这个误会自己白白浪费了十几年的时间,错过了弥足珍贵的亲情,悔之晚矣。

自己眼中只知道权利不管他人死活的父亲用自己的生命换来席家一族人的性命,为了那可笑的规矩哥哥和父亲都选择了放弃自己的生命,自己真是错的离谱。

席当抱着父亲的尸体失声痛哭,直哭的肝肠寸断,心神恍惚。

一连三日,席当滴水未进,他的院子里围了不少人,可席丰的结界却让他们近不得前,家族之中这几天已经积压了不少事情,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最近几年席家大大小小的事情几乎都由席当做主,除非遇到大事否则席丰是不会说什么的,而如今席当闭门不出真是难坏了管事的几个人。

“轰隆隆!”

“轰隆隆!”

“哎,大晴天的怎么打雷了?”某一个人说着。

“是啊,你们看是不是要下雨了,天也黑上来了”一个说道。

“好像是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明天再来找二少爷”一个接着说道,众人也觉得有理,正在这是天空传来一个霹雳“咔嚓”一声吓得胆小的一个机灵。

“你们快看!那是什么”有人指着天大叫道。

黑压压的云层之中千军万马披着银色的铠甲,手持长矛踏着云仿佛就要落在眼前,天上的雷声仿若战场之上的声声擂鼓,众人一哄而散,听到动静的席当出门来看,看着似乎近在眼前的这一群天兵天将,难道这就是爹临终前所说的天有异象,可这下该怎么办?

“月儿,你快来看!”席远在门口冲着院子里的席慕月说道。

小团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扭着小屁屁踱步到席慕月跟前晃动着走神的席慕月:“娘亲,外公在叫你了”

席慕月看着刚到自己膝盖的小团子:“哦,知道了”抱起他走到门口:“爹爹,怎么了”席慕月顺着席远的眼神看过去也吃了一惊:一群凶神恶煞的天兵天将包围了麒麟德宝阁。

“爹爹,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们快去看看吧”

“好!”

席慕月驾驶着逍遥阁来到麒麟德宝阁进入席当的院子,院内只有孤身一人的席当,他表情专注,神情紧张,面容憔悴,而对面距离地面不足一尺高的地方天兵天将面无表情的站在云雾之中与席当对峙。

“月儿,这可如何是好,二叔他一个人怎么对付的了!”席远担忧不已。

“爹爹,您忘了他是如何对我们的吗!”席慕月看着被大军包围的席当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

席当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忽然间他想到了席丰的话,席当不禁想到:既然爹爹早已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必然也知道解决之道。

席当将他爹留下的空间戒指又找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可以与之抗衡的东西,阵阵擂鼓不绝于耳,席当的心也要沉入谷底了,他握着象征家主的玉佩和印章跪倒在地,爹的嘱托怕是自己办不到了。

千军万马,不要说是打,就算是一人一脚就足以让席当粉身碎骨,就在席当心念具灰的时候手中的玉佩发出柔和的白色光芒,不断靠近的军队停止了前进,白光越来越盛,与此同时席慕月感觉自己左手的空间戒指传来一种兴奋地震动,席慕月打开神识进到空间戒指中,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跳跃着,黑色的光芒源源不断的从它的身上散发出来,席慕月取出那黑乎乎的一团,已经想不起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忽然!席慕月手中的黑芒穿透逍遥阁与外面那股白色的光纠缠到了一起,在两股光所到之处天兵天将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席当惊呆了,席慕月也惊呆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天兵天将消失了,两股光也消失了,一团东西朝席慕月飞来,伸手一接,仔细一看,一方印章。

“月儿,这是什么东西”席清羽指着那方印章

席慕月努力的回想了一下,眼角扫到从席当房间里扶着门边走出来的东方云霄,一拍脑袋瓜,看着这方印章:“我知道了!这是东方家的那方印章”

“东方家的印章?怎么会在你的手上”席远问道

“其实是........”席慕月还没解释

“砰!砰!砰!”一阵地动山摇,席慕月拉着席远的胳膊才没有倒下。

“这又怎么了!”席清羽气急败坏的吼道

“嗖!”一道白影闪过

“大哥,不好意思”轩辕宇洛抱拳对着席清羽说道。

“爹爹!”小团子兴奋地跳到轩辕宇洛的怀中,席慕月看着空空的怀抱叉着腰,怒视父子二人:“轩辕泽乾!你就不能说一声吗!”

小团子在轩辕宇洛的怀里缩了缩,小声嘀咕道:“娘亲都快练成狮子吼了”

席慕月七窍生烟指着小团子:“好啊,你以为老娘听不见是吧,狮子吼,好,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轩辕宇洛和席清羽看着搞笑的母子二人哈哈大笑,席远的目光却始终留在了外面那道憔悴的身影上。

“小心!”席远大吼一声就冲出了逍遥阁。

轩辕宇洛右手一指,‘当’的一声细响,席慕月席清羽赶紧去追自己的父亲,轩辕宇洛抱着小团子紧随其后不紧不慢的步出了逍遥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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