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烧开般的湖水中间,突然冒出来一个圆形青壳,青壳越来越大,最终,一个房间大小的青壳乌龟从湖中升了出来,它的龟壳呈青色,屋顶般大小,头上两只眼睛,如同灯笼一样大小,左眼发出幽幽光芒,而右眼,却从眼窝中干瘪下去,只剩下一个白白的大眼球,似乎被什么东西弄瞎了一般。
它从湖面升起,仅剩下的一个眼睛警惕的打量周围一番,看到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异动,这才安心的挥动如同小船一样的四肢,慢慢向湖边靠拢。
随着它的挥动,他的身子不断变小,样子也不断发生着变化,四肢变成了双手双脚,龟壳变成了背部,头也变成人头形状。最后,他从湖边站起,爬上岸来,变成了一个白胡子老者模样,一个身材魁梧、花白长须、满头光亮的独眼秃头老者。
他站在岸边,仅剩的一只独眼骨碌碌向四周打量一番,再次确定周围没有什么异常后,直起身,径直走上岸,看着横七竖八倒在地上,依然昏迷的那一小队士兵,眼光落在被丢在一边的弓箭上,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怨毒,空气也似乎因为他这冰冷的目光而变得寒冷起来。
他满脸恨意,直接走到最靠近自己的那名士兵面前,蹲下身子,手变成了锋利的爪子模样,向着那人的心脏位置狠狠抓去。
“当!”一声金属撞击声,他的爪子没有如以前一般一把掏出那人还噗噗跳跃的心脏,反而像碰到什么坚硬的东西一般,震得发疼,接着,眼边一道白光闪过,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挡住了他致命一爪,斜着从他手边飞了出去,“噗”的一声,插入岸边湿润的泥土中,刀柄犹自颤巍巍的晃动。
“哼!”伴随着一声轻蔑的冷哼,独眼龟只觉眼前一花,一个火红的身影如同天神降临一般,突兀的出现在眼前,倚刀而立,一双璀璨的桃花眼满是不屑的冷笑,正冷冷的看着他。
独眼龟认出这人便是最近一直追杀自己的大虞国师,站起身,恼怒的看着他:“我已经对你一再忍让,为何不肯放过我?”
国师却根本懒得和他说什么,一手握住刀柄,冷哼一声:“小小妖怪,也配质问我!”话音未落,刀风已至。
独眼龟大怒,毫不畏惧的伸出一双比钢铁还坚硬的爪子,迎上了锋利的大刀,一来二往,两人纠缠在了一起……
…………………………
太阳还没有爬上山头,夏日的早晨一阵清凉,子陵停下脚步歇口气,眺望着山脚下那座繁华的城市,青石砌成的城墙高大巍峨,宽阔硬实的大路直通城门,远远的看去,小的如同黑点的行人如同辛勤的蚂蚁一样在城门口进进出出,子陵有些激动,一去八年,栖凤城比原来更繁华了。
他最后向那边看了一眼,抬脚向山下行去。
栖凤城越来越近,人也越来越多,熙熙攘攘的行人和车辆排着长长的队伍等着入城。等他随着人流,走进城中时,太阳已经冒出了山头,正向大地使劲挥洒着万道金光和无穷热量。
进入城内,人流更多,被太阳照射的人群摩肩接踵,几乎让子陵举步维艰,人群中还散发着一股酸酸的汗臭味,子陵皱了皱眉头,不过他心中还是有些隐隐的兴奋的,正好可以来一番故地重游。
周围琳琅满目的物品让他眼花缭乱,形形色色的路边小贩的吆喝声、满载货物的马车在人群中来来往往,人群中的艺人正卖力的表演着胸口碎大石的惊险节目。对子陵来说,这一切如此陌生而又熟悉,让他激动不已,他没想到,八年的时光,竟然让栖凤城更加繁荣忙碌。
走了大半个时辰,子陵终于从繁荣热闹的城南平民区挤了出来,他脑海中回忆着城去构造,知道再经过一个记忆中略显空旷的菜市场,便应该是城北官员集中区了。不过走到菜市场前时,子陵却被眼前的繁荣惊呆了。
只是还没来及的细看这处菜市场的繁荣,他便被一阵激扬的钟鼓声吸引了,抬头只见人流就像涌动的河水一样,挤挤挨挨的向前走去,子陵身不由己的随着人流挤上前。
菜市场的正中,竟然修建了一个宽阔的广场,白石铺就,四周也是青石板路,此刻广场周围围着一圈手持长枪的士兵,外围则都站满了人,正看着广场中间,或兴奋、或愤怒、或惊惧的议论着。
就在这时,钟鼓声戛然而止,人们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看向广场正中,被人们忽略的坐南朝北的一排坐台上,坐在正中间穿着一身青色官服的官员,站起身,手中捧着一张明黄色的纸,高声的宣读着什么。不过周围乱糟糟的,子陵听不清他念的什么。
他不由得踮起脚尖,看向广场正中,只见一个魁梧粗壮的男子****着上身,粗壮的胳膊上挎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正耀武扬威的站立着,他的脚边,跪着一个年老的独眼男子,光头白须,右眼早已在眼窝中干瘪下去,左眼却满眼怨毒的看着周围的人群。
子陵皱了皱眉头,因为从那个独眼老者身上,他看到了一股被强行压制下去的妖气和浓重的血腥气。
这时,那位官员已经念完了手中的纸张,伸手从面前的筒里抽出一支令签,伴随着一声高喝的“斩!”,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噗!”魁梧的刽子手一口烈酒喷在手中明晃晃的大刀上,一把抽下囚犯背后的木牌,哐一声扔在地上,面对兴奋的人群,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大刀。
子陵抬头看看天空,太阳才刚刚升上天空,时间还早,这次杀人,根本就没有像书中所言要等到午时三刻,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劫法场的事情发生。想来也是,现实中哪有那么多奇事发生,他有些自嘲的想着。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