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杂役虽然心中疑惑,却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杂役弟子,根本不算阴魂宗弟子,就算是被本宗弟子杀掉了,顶多也就是挨鞭子,一般也就被罚一些灵石罢了。更何况,胡冬寒是执法弟子,而且还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整个阴魂宗内,也不可能有人来给这杂役弟子讨公道的。
再加上,这死掉的杂役弟子平素里在他们这些杂役里面也不算什么好人,他这次死掉了,大多数杂役心中只怕更加高兴才是。
回到了房内,胡冬寒的脸上,挂上了一丝轻松的笑容。
这个杂役,给胡冬寒的感觉,就像是一根一直钉在他身旁的钉子。现在,这根钉子被他自己拔掉了,心情自然也就舒爽了许多。
一日劳累,胡冬寒只是稍微打坐休息一会,脑中便又想了起来。
“身边隐患已经尽数除去,现在最为重要的,还是要努力修行,提升修为才是。”
“听丫头所言,她现在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练气六层。练气境界,一共分为九层,每三层一个档次。丫头现在的实力,达到练气后期,也就只差最后一步而已。而且,就丫头的天赋而言,想必达到练气后期应该并不难。我天赋不佳,唯有早日将药灵鬼培育完成,才算妥当。”
“药灵鬼现在还差两步,第一步便是要先得到一株灵药。今日疲乏,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先去叠峦峰坊市内换一株灵药再说。当然,若是能同丫头说一声,这些事情自然也就不是什么难题。只不过,若是求了丫头,这一辈子只怕都翻不了身了……”
想着想着,胡冬寒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胡冬寒刚一起身,立刻就有杂役从饭堂给胡冬寒带来了丰盛的饭食。往日里,就算是胡冬寒亲自去了饭堂点名要吃这些,估计都吃不上的。随意地吃了两口,门外便有两位筑基期修士上门,客客气气地询问起了胡冬寒昨晚杀掉一个杂役的事情。胡冬寒又将昨天晚上的说法说了一遍,两位筑基修士记录了下来,立刻便告辞离开——
叠峦峰上杂役死伤都是小事,他们两个负责统计这些,也只是做个样子而已。更不用说,做这事的,还是一位执法弟子。而且,在他们两个过来的时候,叠峦峰疯魔老祖李乘风还专门交代他们,做个样子就行,谁要是找出事来,那就自己兜着。
当然,他们两个也实在是想不明白,胡冬寒明明就是一个执法弟子,为什么会住在叠峦峰的外门弟子院里?执法弟子不是应该全部都搬去血骨峰居住吗?总而言之,这里的事情,透着无数古怪,他们实在是没胆子牵扯其中。
又稍作准备,胡冬寒才又出了房间,向着叠峦峰内的弟子坊市走去。
叠峦峰内的弟子坊市,其实就是一些内门弟子、外门弟子的交易场所罢了。叠峦峰内的坊市,交易可以保证绝对安全,只不过交易的东西,都必须得能交代清楚来源。当然了,也正因为这个缘故,在这种坊市里面,真正的好东西并不多。想要真的买到什么好东西,必须得去不属于阴魂宗掌管范围的坊市才可以。
当然了,在那种坊市里面买卖物品,价格相对来说要稍高一些,从安全性上来说,也不尽人意。就算是阴魂宗的弟子,也经常发生被人截杀的事情。这种事情,有的就是阴魂宗弟子所为;有的,则是其他宗门修士或者散修所为。当然,这里面的具体情况,却是谁也说不清楚了。
胡冬寒这次只是想要买一株灵药而已,自然不必大老远地跑出去涉险,只在这种宗门内部的弟子坊市购买就可以了。
很快,胡冬寒便到了弟子坊市内。
胡冬寒一身执法弟子的装扮一出现,那些正在摆摊的弟子们一个个就如同是见到了城管的小贩似的,有的连忙把东西重新摆置了一遍,有的更是把东西收了起来,一副准备跑路的架势。
这情况,落在胡冬寒的眼中,自然让胡冬寒很是无语。
其实,像是执法弟子又怎么可能同这些小商小贩起什么冲突?他们这些东西,落在大多数执法弟子眼中,根本连个屁都不算的!他们之所以逃走,还是因为执法弟子的名头实在是太盛了。就算是执法弟子不会掀他们的摊子,他们也觉得胆颤啊!
转悠了一圈,胡冬寒最后目光落在了其中一个摊位上。
这个摊位上,密密麻麻地摆着不少低级灵药,其中多说都是属于胡冬寒能够叫出名字来的。而在那些灵药旁边,则还摆放着不少魂戒。而且,这个摆摊的弟子在看到胡冬寒的时候,虽然也有所畏惧,但却并不如同其他弟子一样,一副见了鬼的架势。同这样一个人购买灵草,至少不用担心出现还没说话别人就下跪的场面。
胡冬寒在看过了那摊位上的灵药后,最后指着其中一株灵草,问道:“这位师弟,敢问这株鬼灵草多少灵?”
那位摆摊弟子连忙笑道:“胡师兄是要这颗鬼灵草?这颗鬼灵草,是小弟我在二柳山附近侥幸采到的。胡师兄若是想要,尽可拿去便是……”
“你认识我?”胡冬寒一听这人道出了他的姓氏,后面的话根本就没有太听进去,而是脸色一板,冷声质问道。
现在,胡冬寒对这些一见面就好像认识自己的人,满是戒心!
那弟子微微一愣,然后才又笑道:“胡师兄,你可真是说笑了。在下同胡师兄都是这一批新近弟子,而且在下就同胡师弟住在同一个院子里面,自然会认识胡师兄了……”那弟子见胡冬寒还是想不起来,又提醒道,“我就住在胡师兄后面一排,曾与胡师兄见过十几次。胡师兄每日里都在房内修炼,想必不太记得师弟……”
“你……好像还真有这么个人。”胡冬寒终于想了起来,他们那院子里面,似乎真有这么个人。这个人,也是整个外门弟子院里面少有的几个不用那种鄙视的眼神看人的人,“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那弟子连忙道:“在下名叫郎天涯。”
胡冬寒觉得这名字也很是熟悉,又在脑中回想了一下,终于确定有这么个人,才放下了戒心,说道:“原来是郎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