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侦破一起连环杀人案的过程当中,陈东错误地把一个与案件无关的人设为了重点跟踪目标,而这个目标看似人畜无害的一个不起眼的亲戚才是真凶,但是陈东对他毫无防范!
陈东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漆黑的夜,阴雨连绵,到处都潮湿阴冷。他正蹲守在院子外面的巷道口里,搭档去买宵夜了。这时,监视目标出现了,出了院子便朝外走了,看上去鬼鬼祟祟的。陈东来不及通知搭档,立即悄悄地追了上去,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个阴影坠在了他的身后。
监视目标进了一处民宅,就在陈东再次蹲伏下来的时候,跟在他身后的那个鬼魅一般的影子悄悄逼近他,操起了一柄利斧砍向他。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陈东耳朵里突然传来一声女人凄厉的叫声,“东东,当心!”
陈东猛地扭转身,恰巧避开了致命的一击。
事后,陈东回忆起当时的情况百思不得其解:他身边除了凶手,没有别人,到底是谁出声儿示警;而且,那个声音更像是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那种错觉一般的声音。陈东不敢跟别人说起这件事,因为有一个猜测深藏在他的内心,他不敢言明:那是死去的妈妈的声音!只有妈妈才会叫他“东东”!
陈东最终用“运气好”来解释了这件事,直到这次茶杯事件发生,他才重新又想起了曾经的好运。陈东不得不怀疑:就算他人品再好,也不可能一直这样好运吧,一次又一次地从死神手里逃过一劫!
“也许只是因为你潜意识里一直很挂念故去的母亲,所以把风声听成了妈妈的声音呢?”白雪喃喃地评价道,却有些心不在焉,因为想到自己在这一世突然出现的一些加强的天赋。有没有可能陈东的母亲也重生了,而且获得了某些更强大的技能呢?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是不是还有潜藏的天赋没有被开发出来呢?白雪突然兴奋起来。
“本来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算是想不出个所以然不得不下的结论。但是这次茶杯爆裂的事情……”陈东很坚决地摇摇头,他无法克制地要往超自然的方向上去想,又觉得很羞愧,如果最终证明那只是他的幻听,岂不是证明他的精神出现问题了吗?这种可能性让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噤,到底要怎样才能揭开真相呢!陈东太苦恼了!
“你也别太纠结于这些事情里面了!也许真的只是巧合呢?”白雪同情地安慰他,只是无法说出更有力的话语,自己也觉得这样的安慰太苍白无力了。
“你在街道派出所还挺有名气的啊!”陈东摇摇头,打断自己的阴郁情绪,勉强笑着说起了刚才在派出所的经历,“我一提你的名字,派出所的民警居然都知道你,说你的催眠术很厉害呢!”
“哦,是吗?”白雪从天赋潜力的遐想中醒悟过来,不好意思地笑笑,谦虚道,“当时我一时情急,担心那个女孩儿摔下去,所以迫不得已使用了快速催眠,现在想起来还后怕呢!”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一手还真挺厉害的!我听派出所里的民警提起你都听佩服的呢!”陈东很感兴趣,国内这个年代催眠术还是很新潮的事物,他想多了解了解。
“哪里谈得上什么厉害?让真正的催眠专家知道了只怕要笑掉大牙的!”白雪可不是谦虚,那一世她学习催眠的时候看过国外的一些录像,那些真正厉害的催眠大师有着惊人的气场。当然了,既然是拍的录像,也不排除作假的可能,尤其是对于观众有目的地挑选,很可能那成百上千的观众都是特意挑选的“易感人群”也未为可知!但是,白雪至少相信,这种事情是有可能发生的!她自己不是已经尝试过了吗?虽然规模小得多——只有两个人!
“我听说催眠的威力很强大,有没有可能…..把嫌疑人催眠以后让他老实交代?这样以后的刑侦审讯岂不是容易得多?”陈东灵机一动,突然想起了丁爱昆和周来第那两个阴森的老女人,如果她们俩被催眠了,是不是这么多年的谜团就能轻松解开了?
白雪一愣,开玩笑地笑道,“要是真有这种机会倒真想试一试呢!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违法!再说了,总得人家自愿吧?光这一点就做不到!给你做还差不多,说不定能帮你回忆起你听到的声音到底是什么?”
“什么?给我催眠?”陈东愕然,“你认为我记忆有误?这怎么可能?性命攸关的时刻,一分一毫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我只是随便举个例子!你别当真!”白雪连忙分辨,她也奇怪自己怎么脱口而出这样的提议?难道是潜意识已经信了陈东的描述——那就是有超自然的现象存在!
陈东一笑而过,气氛又回复到了去江口县的路上可以自如交谈的那种熟悉程度。
“白雪,我这次到上海找你确实很冒昧!但是,”陈东蹙着眉头,还在犹豫,转念再一想,如果不把话说清楚,只怕回去以后还会念念不忘,非得精神病不可!
想到这里,陈东鼓起勇气说道,“我仔细反反复复地思考过,这个毒蘑菇案件牵涉的人有些很奇特的巧合,比我遇见过的其它任何案件都离奇,偏偏却连立案的标准都不够。甚至连你都与本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见白雪惊疑地瞪大了双眼,陈东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只是这个案子太玄了,所以我干脆按着玄而又玄的思路列出了本案的一些关键点。比如说我母亲和我之间的连结、苗巫蛊毒、专杀孕妇的毒蘑菇,甚至因为担心毒蘑菇而被牵扯进来的你——居然是催眠术高手!”说到后面,陈东喃喃地,似乎思路又开了一点。
“我总觉得你的介入理由很不充分!”陈东突然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白雪无语了。
怎么办呢?总不能直言相告吧?白雪无奈地耸耸肩,两手一摊,“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啊?我本来就是很痴迷与心理分析的,当时就是有强烈的恐惧感推着我往这个方向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