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熟人!”危难之中伸出援助之手,真是雪中送炭,雨中送伞,温暖人心。
韩通左手臂弯用力的夹着麻杆,握在手里的牛角尖刀弯弯的,随着那迎面奔来的汉子熟习的声音,又看见他十指竖起的“1”心里一阵狂喜。
“汪哥!你来得正是时候!”他放下左手,用臂力一推,那麻杆就很快离开了他胸前。
他把刀插入盒中,迈开一脚,望着小巷东面疾走。
刚移动一步,却突然停了下来,右手手碗在不停的抖动,似有千斤之力拉扯着,欲摆不能。
一股鲜血顺着韩通的肩膀流了下来,打湿了他的前胸。
更让人不得脱身的事,麻杆的左手通过手铐与他紧紧相连。
原来事也凑巧,胖墩倒地前那失控的两枪,一枪飞上了天,另一颗子弹擦着麻杆的头皮钻进了韩通的肩岬,刚开始就象一只小老鼠盯了一下之感,可不一会钻心的疼,漫漫地那被铐子连着的右手也觉得减少了力气,冷汗不住的往外冒。
“大哥!你挂彩了!”少女顾不上羞涩轻轻地拉了拉他右手。
韩通咬着牙说道:“沒事,我撑得住,我们往前面走,姑娘,你跟紧我们。不要掉队。”
“哼!我才不会掉队呢,别小看人,这周围的环镜我比你们熟悉得多,你们还是跟着我吧!”如此危急的时刻,姑娘没有丧气。
“原来他们是一伙的!”麻杆的心里更是一阵烦躁不安,看着手铐连着的那手,他知道这真是自作自受。
“你们要把我往哪里带?”他说话的声音几乎是祈求。
“嘿嘿!当然是带你上阎王殿!”韩通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不认识他,更没有伤害你!阎王在哪?”
“怎么?怕了!要不乖乖的配合!”
韩通说完,用左脚后跟在他屁股后面狠狠地嗑了一下,“放老实点,靠紧我,按照一二一的步伐往前走,否则我崭断你这只手!”
“好汉!知、知、知道了……”
三人在浓烟的掩盖下,趁着模糊的地方,趟着细步,成“v”字型前进。
少女步履轻盈走在前面,那左右奔跑的人不时从她身旁擦肩而过,顺着小巷向东边的出口奔去。
麻杆和韩通走在中间,两人并成一排,从两人的身高来看正好在同一水平线,不过韩通魁梧的身材和麻杆形成很鲜明的对照,但两人协调前行的动作充分说明麻杆为了生存而采取的积极配合态度。
那倒推的三轮车依然骨碌碌地往前滚动,蒙面汉子待前面三人走了一段距离后,他冲进浓烟之中,拉掉那正冒烟还没有开始燃烧的一大推软绵绵的东西。他用脚对准那物体的后尾部,用力地踢了几脚。
只听见“咔”的一声响,冒烟的那一块东西掉落在地面,他看了看,然后又从裤袋里摸出一个东西抛在了上面,随后他把那车掉了个头,对着前面大声喊道。
“快上车!我载你们出去……”
三人刚上了三轮车,后面传来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并有人不停的幺喝,蒙面汉子向后一看,不免大吃一惊……
……
话说郝欢看见那黑虎的头上被那警帽套着,原地抓扯不停,她感到这件事情既新鲜又好奇,直到那狗发出了“汪,汪……”的叫声,她才奔了过去,只见她蹬下身子,用一只细手拿着那帽的一端,另一只手安抚着黑虎,说也奇怪那狗一下就停止了躁动。
“黑虎,别慌张,看来你生来就不是带帽的主,是不是很不舒服!”郝欢嬉戏地对着黑虎说道。
黑虎嘴张得大大的,露着舌头,几颗门牙足有三寸长,要是不熟习的人靠近,非得撕下你几丝肉方可解它之恨。
郝欢很顺利地解下了套在它头上的帽子,嘴里骂了几句:“这两个无用的家伙,连自己的帽子都守不住。”
她认识这两个人,那瘦瘦的叫张不开,胖的叫胡不启。他们两个是西城警局的干事。张不开最爱占人小便宜,属于典型的雁过拔毛的那种人。胡不启人到大方,可也是吃不起亏的主。
郝欢是受了主子张元芳的委托,准备到西城警局去报告发现了十年前通缉在案的谋杀张元芳的凶手出现情况,本想给其中一个人说,可他们又卷入了与眼前被他们口口声声称为革命党的纠分之中。
“这可是一块大肥肉!因为各大警局早己悬赏,凡举报和发现革命党一人次,奖励一千块大洋,配合警局抓获革命党的!颁发星章一枚,奖大洋五千块。”
虽然郝欢生活在曹府,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但他对革命党却恨之入骨,她决定把眼前重大发现告诉西城警局的陈局长。
郝欢头脑里想着这两件事情,看来这真是一个美差事,她不免心里美滋滋地,嘴里轻快的呼叫了一声:“黑虎!起!”只见那黑狗摆脱了那帽子,一下子跳了起来,随后在郝欢的面前摇子摇尾巴。
郝欢熟练地用手里的链子套着那狗,然后站起身,从巷道的一边拉着那狗离开了小巷。
西城警局,座落在省城的正中央,靠着商贸大厦,大门正对着马路的中央,门口左右两边分别立着两个雄狮,从远处看威武雄壮,走近了也只不过是两块石头打造而成的。
警察局的院子里有一些花台,花台里布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这些都是陈章升亲自规划栽种的,有一束花很特别,是他的一个朋友从东北千里迢迢运来送给他的,他为了在局里显摆,特种在警局的花园里,还给他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好运王桂花”
这件事传到了曹府,曹府的大少奶奶曾多次侧面索要这株“好运王桂花”都被他以各种理由唐设了过去。
“哼!想在我头上拔毛,格老子,你张元芳打错了玩盘!”
记得曾经有一次曹司令的卫官来通报信息,说曹司令对此时无动于衷,并责怪了他的太太不能随便夺人之爱,这个陈章升才放下心来,在也不用担心因得罪这第一夫人而承担不必要的麻烦和后果。
现在太阳正在上空挂着,仅管这已快要接近秋天的季节,但是这一株裁在花坛里的“好运王桂花”正开得旺盛,而且不时散发着郁郁的花香,这花还真给他带来了好运。
陈章生因为这株花,在事业上也开始辉煌,他被现任政府委认为防革卫队长,其任命书正在到来的路上。
“这防革卫队长到底是个啥官?难道比局长还大?”陈章生望着那花出神地自语道。
“报……”
“报告,陈局长!”守门的侍卫官梁兴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陈章生双手叉腰,大声地喝道。
“陈局长,曹府的丫环郝欢来了,手里还牵着一条凶神恶杀的狗!”
“原来是那个黑无常,她不会又是为我这株花来的吧!”
“她没说什么,只是口口声声说要见陈局长你!你看怎么办?”
“你去把她叫到局长办公室,我随后就来,哦!对了顺便把那狗带到另一边,好生饲养着,这是司令家的狗,出了差错,你我担当不起!”
“好的,局长放心,照办就是了!”梁兴说完,转过身很快就离去。
还不到一刻钟,一声声犬哙之声从空中传来,陈章生抚了抚自己的头发,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陈章生坐在屋里的一把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刚泡的热茶,打开盖子,嘟着那嘴对着那热气吹了几下,然后把茶盅放在嘴边轻轻地吸了一口。
这是一个四合院,整个大院坐落在城市边缘的角落,地势在一个山坡上,两面紧临街市的中央,一面环山,还有一面面向水流涌动的长江。
院内有一颗香樟树,树木高大,主杆粗状,四人伸开手臂也不能全部合围,这是整个大院的一道亮丽的风景,树叶在微风抖动的过程中发出沙沙的声音,有几只乌鸦发出呜呜的鸣叫。
郝欢猫着身子,一只手推着那朱红旗的大门,这在平时,她早已用上脚了,但今天她象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她的另一只手牵着那条大黑狗,这黑狗添着舌头,左右摇愰着头,是否很不情愿地被她这样牵着,“黑虎!听话!不要乱动!”
院里一个瘦瘦的穿着警服的人望着远方,就连郝欢推动了那扇门,他没有过多的反应,也许时光老人给他开了玩笑!躺开天堂的路前行,无视世间万物的存在。这门是用生铁铸造成的,单一扇门高4尺,宽2尺,她用了一半的力道,才让那门免强出现了一条缝。
“吱呀!”象一辆载满货物的马车起动瞬间的那一声挣扎。
“吱吱……”
“吱吱,吱呀呀……”
转动的门轴拉动了沉重的铁门,一点点锈红印在了郝欢的手上,“拥有这等铁门,难怪有人说衙门不好进!”
“是谁?谁有这么大胆子,不打招呼!善自撞入!”也许正是午休期间,难免门被虚掩着。
当郝欢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不觉大吃一一惊:“你,你怎么跑到这来了!”侍卫官梁兴连忙走上前。
“废话少说,我要见你们陈局长,烦你通报一下!”
“这……”梁兴有点为难地说道。
“这什么这?”说完她就直往里闯。
“好吧!你等下,我这就去通报!”说完他转身就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