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深山大泽中,荆棘灌木,杂草丛生,绝对是一块极好的隐秘场所,要想发现还真不容易,何况其中还有野兽出没,毒物瘴气层出不穷,就算有人发现五指峰,没有什么预兆,谁又会吃饱没事拿自己的性命来遛弯。
此时此刻额,在他们面前的中指峰半山腰上的文字,在云遮雾掩中若隐若现,不大会功夫,随着风声停止,雾气重新聚集,遮挡的严严实实,若不是机缘巧合,要想发现还真不是一件易事。
三人看罢多时,彼此交流一下目光,都明白此时不是探索文字秘密的时刻,把狼人的事处理不好,后患无穷,说不定还会引来一场杀戮。
正当他们打算离开此地的时候,东南方向突然亮起三股巨大的光柱,闪耀着刺眼的光芒,直冲天空,即使现在是白天也看得清楚无比。
在三股巨大的光柱对面应该是白色的光芒在对抗着,在白天看不太清,只有在太阳光线忽明忽暗的时候,隐约可以看见一些端倪。白色的光芒柔软的如同棉花,可是无坚不摧的光柱却奈何不得。
天空中时而飘起佛家真言,时而有蓝光显现,还有紫气画成的太极图案不停地翻转。
可能是斗法太厉害,以至于天空中滚滚乌云,形成一个个巨大的漩涡,不停的转动,四周的乌云不断的向中间涌去,三色光柱或明或暗,不住的变幻着,像飓风一样在半空中扭曲旋转。
似乎被什么束缚住,像是困兽之斗,不断的挣扎,片刻之后,光柱突然瞬间猛涨,一下子脱困,直奔天际。
“轰隆。”
随着巨大的响声倒塌消失不见,刚才耀眼的光芒像是回光返照,燃尽残余的生命力发出。
饶是三人修为深厚,定力强大,都是一愣,脸上微微变色,看样子那三道光柱分别是佛家、儒家、道家弟子在斗法,而光柱的威力显示出他们不俗的修为,最少到了炼神的境界。
当今天下,能够达到炼神境界的人寥寥无几,用手指头都能数过来,到底是什么原因居然让他们三个达到炼神境界的人同时愤怒出手,一般情况下炼神境界的人是从来不屑于别人帮忙,甚至认为这是一种耻辱,而如今却打破原则,哪怕是威名扫地。
在三人围攻下对面那人还能立于不败之地,他的修为可想而知,恐怕是当今第一人了吧。
逍遥子看看身旁二人,三藏大师和李靖似是受到感应,同时回过头来三对目光彼此注视交换信息,然后会意的移开,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惊恐、不安,今年不出来,天下居然出了如此了不起人物,三大掌教居然都没听说过。
与此同时三人不约而同的想到,若是魔教趁中原空虚,突然大举入侵,黎民百姓恐怕就要遭殃,这种可能不是没有,并且机会很大,毕竟魔教在边陲荒之地度日如年,早已经对中原虎视眈眈已久,其内心埋藏多年仇恨的种子,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
难怪到现在为止,魔教中一个人都没来,连西方的一些修真人、甚至狼人都来了,魔教没理由不来。
长生,这个巨大诱惑,任何人都难以忍住,何况是随心所欲的魔教。
要说他们全都是傻子,没人明白昨夜的天空异象,或者魔教中人遇到灾难全都死翘翘了,这种微乎其微的概率比中被雷劈的几率还要渺茫。
这几个正道领袖不会相信,其他人更不会相信。
逍遥子很快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看着下面修真弟子的焦虑,显然在他们中也产生不小的影响,说道:“为今之际,必须派能力强的人前去探听虚实,了解情况再作打算。”
李靖和三藏大师同时点头,化成黄色、紫色、金色三道光芒向三个方向飞射而去,在空中留下淡淡的弧线,慢慢消失不见,只留下空气的波动。
逍遥子回到自己的阵营,见到太极门掌门玄虚真人和无极门掌门清风真人,唯独不见玄门的掌门人赵易,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刚才的光柱是赵易师弟在施法,寻思不可能,以他的修行,能够对付他的人,这个世上屈指可数,何况这几个人全部在这里,就算是别人顶多打个平手,难道魔教中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实力。
不管怎样,他还是问道:“玄门的掌门人赵易师弟呢?”
无极门掌门人清风真人和太极门掌门人玄虚真人彼此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没看到,我们也正奇怪,赵易师弟每次都很准时,或许路上遇到什么麻烦耽搁了,所以一时半会来不了。”两人听到掌教如此问,心中担忧更甚,但还是不愿相信赵易师弟会有什么麻烦。
逍遥子心中一沉,沉吟片刻,说道:“刚才中原方向有人打斗,看功力都不弱,我、三藏大师还有道兄李靖都怀疑可能魔教入侵,事关重大,需要派人去打探一下虚实,以防不测。”
无极门掌门人清风真人见掌教忧虑的脸色,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谨慎说道:“为了防止是魔教故弄玄虚,调虎离山之计,掌教师兄应该居中策应,万万不得离开此地以防万一。”
无极门掌门人玄虚真人,附和道:“清风师兄所言即是,掌教师兄,我建议派第二代中资质好的弟子去打探一下,顺便也是对他们的锻炼。”
逍遥子看看自己的两位师弟,一口答应道:“好,我也正有此意,现在各路修真者齐聚集到此,甚至西方一些传说中的奇人异士都来了,人多难免会生乱,还需要我们这几把老骨头卖卖老。”
忽然,一阵凉风袭面,清爽宜人,不由得深吸几口新鲜空气,胸中豁然开朗,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人也清醒不少,这些天天气干燥炎热,就是修真练道之人也有点经受不住这夏天七月的酷暑。
不知什么原因今年要比往年都要热,不仅高温,持续时间之长更是少有,尤其是进入七月份以来,每天烈日当头,毒辣辣的阳光肆无忌惮的在天空中炫耀,无数的湖泊中白起蒸腾,如同世间末日一般凄凉,行走的路人戴上帽子出行俨然成为一种流行,甚至集市上的帽子五花八门,一些商人则趁机大捞一笔。
脚下的大地已经龟裂,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裂缝,如今思之令人后怕。
地里的玉米一颗颗蔫头耷拉脑,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差一点的开始发黄,南方的水稻纵使有水,也无力回天,令他们死而复生。
连呼吸一口空气都是干燥滚烫,闷的人心口发慌,整天有气无力,昏昏欲睡的样子,这一下子吹来的凉风像是救命的及时雨,整个人都为之清爽不少。
此时此景是多么的熟悉,仿佛多年前发生过类似的场景。
人们刚想到此,蔚蓝的天空更像是承受不住乌云的厚度,帐篷外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李靖在里面心头一喜,老天总算开眼,给老百姓一条活路。
程咬金脸上的笑容笑的更欢了,对于他这种胖人,炎热比寒冷难受几百倍,近一个月来,他身上的汗水从未断过,是真正的是汗如雨下,每次出去身上减去十斤,衣服像是从水里捞上来,连他自己都嘲笑:“如果我去地里走一遭,庄稼全都活过来。”
要不是遇到此时特殊的事情,恐怕他现在还像往常一样在家里泡在水池子里过日子。
此刻他晃着硕大的脑袋,拍着引以为豪的大肚子,咧着嘴大笑几声后,问道:“李靖,召集我们有什么事。”
他说话向来是不分大小,当着李世民的面都会直呼其名,对于其他人干脆直接叫外号,比如堂堂的军师徐茂公,他见人家一身道装打扮,每天拿着算命的道具晃来晃去,给人家按个外号牛鼻子,徐茂公心里自然百般不情愿,可是经不住耳鬓厮磨,渐渐也就接受了。
尉迟恭当元帅,他见人家长的黑,便叫黑炭头,尉迟恭心里更是委屈至极,我招谁了就突然冒出个这外号,再说你以为我想长的黑啊,那还不是天生的,怨父母吧,自己的父母好像皮肤都很白。
虽然如此,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另有一番韵味,不仅不讨人厌,还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不管跟谁都能打闹成一片,也算是天生的一大优点,或者说是人格魅力吧。
幸亏李靖平时积下不少威严,才使得程咬金多多少少有点忌惮,未敢造次。
李靖瞪了他一眼,转过身来说道:“中原可能发生大事,虽然现在我们平定天下,功德圆满,但一日未脱离这个世间,我们便不能坐视不管。”
秦琼担忧说道:“这事确实耽误不得,可我们就四个人,还得维持这里治安。”
尉迟恭附和道:“秦兄说的不错,我们分身乏术,有心无力,顾此失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