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作别,山悦转身临走时却突然想起,自己在赶往若水途中遇到的那件事,那洞穴中发出的那种熟稔的感觉,让山悦越想越觉得疑惑,心底琢磨着想要问涂山晟山时,林丰已经在一边催了,山悦看看林丰,心底终究是作罢,想着还是日后有机会再问吧。
箬沁上来来着山悦的手嘱咐了几句,临了时却眼神复杂,对着山悦道:“虽说你之前已经说过不在意,但对于我之前做的事,我仍旧觉得抱歉,我本该好好找你们商量的……”说着面上已满是愧疚,山悦闻言微微笑了笑,拍着箬沁的手只道声“没关系”,便不再说什么,随后和林丰一起上了轿撵,临出发时却是攀着轿栏,向箬沁俏皮一笑道:“这件事算你欠我一个人情,回头我见着大哥,跟他说明了你这么做的理由,你就得欠我两个人情了,如此,你可得想想以后要怎么报答我了。”
山悦说完,便伸手一拍红乌鸦,轿撵在红乌鸦的牵带下立时离地,腾空而去,箬沁此时反应过来,已是满脸焦急,对着渐飞渐远的山悦大声的吼道:“涂山悦你要是说了我非得杀了你……”
山悦咯咯笑着,冲着地上的箬沁远远的做了个鬼脸,轿撵便没入云霄,隔断了她们之间的视线。
红乌鸦奋力的扇动着翅膀,带着山悦和林丰往涂山本宅赶去。
坐在轿内,山悦算了算,此时距离自己的婚期只余了十三天,山悦本身无意于这门婚事,故而现下时间很是紧迫却也并不着急,此时心底想着的除了凌霜就是那洞穴的事,竟没有想一点关于半月后自己婚事的。
林丰却在一旁不停的忙活着,自从上了轿撵,玉简就没有断过,盈绿的玉简拖着淡淡的绿芒不停的飞进飞出,绕的山悦眼花缭乱,索性便出了轿撵,坐在辕栏上继续想着事情。
直至下午,往来的玉简才逐渐少了下来,林丰掀了轿帘探出身子看了看后,也出来和山悦并肩而坐,山悦见此,便先开口问他要了枚玉简,对于凌霜之后如何安置,山悦纠结了一上午,才总算决定将她送去烟水阁,让烟渺带着。
烟水阁是位于宁安城内的一个雅妓馆,因宁安城位处四世家交界,在最初就没有明确规定是属于哪个世家管辖,虽几大世家在此城势力夹杂,却又不想因一城一池伤了各方多年来悉心维持的和气,故而,宁安城便渐渐的演变成一个三不管地带。而且,又因宁安城地处交界,故而往来人口繁密,城内各行各业繁华兴盛,茶楼酒肆,客馆商铺,鳞次栉比。
而烟水阁则是如今宁安城内最大的雅妓馆,可在这之前却并不起眼,直至七年前,山悦将烟水阁买下,交由烟渺打理后才愈见繁盛起来,烟渺善于周旋,为人处世又周全谨慎,山悦想着,将凌霜安排在她那里的确是比较妥当,且宁安城距离璃山路途遥远,如此,也不会影响到临渊和蓝芷。
打定主意后,山悦接过林丰递来的玉简,交代一番后就给蓝宁发了出去。
林丰等山悦做完这一切后,才开口道:“刚才和父亲还有族中的几位长老商议了一下,璃山距离赤水遥远,所以决定婚期前三日我们就出发去涂山将你接来,等到了赤水后是大婚前一夜,先将你安置在赤水灵枢峰上的宅子里,这样你就可以休息一晚,等大婚当日,我们在从从灵枢峰将你娶到本家。你觉得如何。”
山悦想这样的确省了很多的麻烦,又不至于自己太累,于是点点头,对林丰道:“这样很好。”顿了顿又问道:“你父亲还在青丘么?”
林丰摇摇头道:“父亲身子不好,那****走后,他和涂山家母又商议了些细节后,第二日便折回了,何况,赤水这边什么都还没有准备好,这些虽自由人去办,但他也得提前回去监督着。”
山悦闻言,回想起那日在本宅中遇见的赤水榆阳,2其周身所散的威严虽强大,但却始终给人一种内里虚弱的感觉,山悦当时因他故意收束着灵压,故而无法感觉他灵力到何种境界,而身体上的抱恙又是否会波及到其灵力修为。但由此,却可见赤水榆阳当下身体不容乐观,否则他不会在警示山悦和林丰的时候将最能显示威严的灵压隐藏起来,他一定是不想让山悦探到此时他的灵力情况才不得以而为之。
山悦点点头,未再说话时,林丰递来一个玉简,道:“这是当日婚礼的大致流程,你看看可有什么地方不满意,还需改的。”
山悦抬头看了眼林丰,微扯嘴角,将玉简拿了过来,大概的浏览了一边后道:“就按照你们安排的这样来,我没有意见。”
林丰闻言,眼中神色却黯了一瞬,山悦一眼瞥见后,心里动了动又补充道:“但有一点,当日的嫁衣我可要桃四娘亲手缝制的,否则我可不结。”言罢冲着林丰俏皮的眨了眨眼。
林丰闻言,眼里一扫刚才的黯然,眉间舒展,双眼盯着山悦,轻轻笑道:“好。”
山悦见此,也微微回笑,心里却是复杂难言,她无意于这桩婚礼,故而什么事都可以由着别人安排,自己是怎样都可以的,但她却忘了,林丰对这场婚事的看重,而她自己无意的敷衍,同时却也是在提醒着林丰,山悦对于这桩婚事其实并不情愿,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无论怎样都是很挫败的吧,山悦微微叹口气,想着以后可不能这样只顾着自己的感受了,凡是总是要考虑到对方的。
轿撵在云层上疾驰,临渊那边给山悦回了玉简道知道了,林丰又发了几枚出去交代了些事,直至夜间,山悦才觉饥肠辘辘,将事先准备的晚饭草草吃了后,山悦便困得不行了,林丰依然在忙着什么,山悦也不便打扰,自顾在榻上躺下,不一会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