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读书习字,我不及太傅。”燕榕偷眼盯着她的唇。因着先前落水,她嘴唇的颜色近乎苍白,唇瓣之上有干涸的纹路,教他想要将她滋润成平日里柔柔软软的模样。
“人道深奥,与其同旁人共赴巫山,不如本王披挂上阵,同太傅一道上下求索。”他低头凑近她,将嘴唇印了上去。
林馥实在不知这种事情有什么好,不论是在碧海城,还是当日在天牢中,他都沉迷于亲吻她。周遭静悄悄的,唯有彼此渐重的气息萦绕耳畔,教林馥觉着心慌难耐。她匆忙推开他,“够了。”
燕榕抱住她,“不够,你还没有回应我。”
她不似他一般贪吃,自是回应不了他。
他也不着急,慢慢地向她唇齿深处的柔软探去。因着先前落水,林馥本就疲惫不堪,而今又被他吸尽了气息,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他终于放开手脚,宛若冲锋陷阵,肆无忌惮地吮着她扫荡了一番。
林馥觉得晕头转向,分不清地北天南,唯有闭了眼,神情恍惚地被他抱在怀里。
燕榕知道林馥大胆,惟独在这件事情上发怵,在他看来,她这般美好的模样,更像是未经情.爱的羞涩。燕榕愈发欢喜,像是捡到了宝贝般,将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也一并亲了个够。
待他一寸一寸巡视完毕,又向领口下的风光贴了去。林馥叹息一声,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一丝力气。
“你我年岁相近,彼此也足够了解。”燕榕一根一根掰开她护着衣襟的手指,“我只是亲亲你,你别怕。”
她不是怕,只是觉得羞愧难耐,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久而久之便忘记了自己是个女子,她甚至不知道一个女子该有的正常反应是什么。
燕榕的衣服虽是湿的,可五脏六腑游走的热血却近乎将衣衫烧出几个窟窿来。林馥似乎也同他一样热,甚是还有几分害羞,否则她的脸颊也不会这般滚烫。
燕榕贴着她放肆了一会,只见她双目紧闭,气息奄奄地倚在他怀里,是他从未见过的绵软模样。都说女子若水,这般娇娇软软的样子果然最美。
燕榕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便又忍不住开始笑,她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他都会这般看着她,迷恋着她。
“林馥。”燕榕再唤她的时候,她似是昏睡了过去,迟迟没有回应,唯有炽热的肌肤与他相贴,若烧热的铁甲。
燕榕毁得肠子都青了,该不会是他这一番折腾,将她给闹病了吧?他哪里还有心思再欺负她,他须即刻靠岸,送她回去歇息。燕榕自是顾不得亲王之仪,将长袍系在腰间,握着船橹摇晃起来。
他摇着摇着,只觉林馥轻轻自身后环住他,“殿下,换我来摇。”
燕榕疑惑道:“你还病着,怎么不去歇息?”
他分明记得昨晚将她送回了府,怎么现在又在江上摇橹?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盯着她如同月光般皎白的手背贴着他,慢慢地没入他腰腹之内,轻轻揉捏了起来。
“嗯哼……”他畅快地喘了一声。
她贴着他的脊背欢愉地笑,“我摇得好不好?”
“好。”
“殿下还要不要?”
“要。”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果然最难消受美人恩呐!燕榕忍不住得意地笑,笑着笑着便醒了。
春光明媚,艳阳高照,燕榕慌慌张张地起身,寻了汗巾匆忙擦拭了一番,又去寻了干净的衣物换上。亏得这宅子是他的,他还留有便服在此。
燕榕思前想后,咬着牙咒骂了一句,便连同床幔被褥也一齐扯下。
“殿下……”沈全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他知晓殿下对太傅怀着几分爱慕之心,昨夜抵赖霸占她的床铺也便罢了,今日又要抢了她的被褥?
“若殿下喜爱,我这便命人送一套一模一样入宫?”沈全道。
燕榕脸上有几分挂不住,“我只要自己睡过的。”
沈全明白了,殿下念旧。
林馥起身的时候,杨桃送了早饭和汤药进来。她已有数年没有吃过药,见到药碗居然不止一个,不由连连蹙眉,“这些都是什么药?”
“这个对症气血滞淤、行经疼痛。那个……主治风寒发冷、肢节酸痛。”杨桃一一解释道。
林馥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我昨夜……是如何回来的?”
太傅这样一问,杨桃当即来了兴致,笑嘻嘻道:“庆安王殿下背着太傅回来的呢!”
“莫要胡说。”林馥不由担忧起来,“将今日的朝报拿给我看看。”
林馥心上抑郁,待接过朝报之时转而疑惑,她的名字竟然未被登载上报!
昨日城中的大事是:上元佳节,辅国将军跃花窗博美人一笑!
林馥不由赞叹编纂朝报之人的目光阴狠,这等私密之事也能被挖掘出来,真教她佩服至极。林馥不太记得昨夜之事,可是她心中明白,庆安王平日虽有几分少年心性,又喜欢胡闹,可他却不是阴沟里的小人。他向来护她,一如多年以前,他因她同庆元王动过手。
他自始至终不曾了解她的过往,她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他。遥想昨夜,他似乎要背她,她摇头拒绝,“我可不想天天被登载入报。”
他在月光下咧着嘴笑,“不论官方邸报、市井小报,日后都不会再出现你的名字。”
她头痛欲裂,迷迷糊糊地被他抱在怀里,“有我在,你别怕。”
林馥用了早饭,便将杨桃打发出去,背着她将那汤药偷偷倒入花盆之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庆安王这一瞬入内的功夫从何处学来,他的朗朗笑声落在她耳畔,又痒又软,“太傅自己都不肯吃药,日后如何教授凰儿?”
林馥回头看他,她睡觉之时素来惧光,内室从来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唯有他来的方向有明亮涌入。他的身上带着早春的味道,像是枝头新碧吐翠般清新。他熟稔地揽住她的腰肢,二指捏了蜜饯塞入她口中,而后又端了汤药往她嘴里灌。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似是练习了数百遍。林馥苦得直吐舌头,却听他笑道:“小胭脂年少时如你一般,都是我这做哥哥的来做坏人。”
林馥没有兄长,亦不知被兄长疼爱是怎样的感觉。她仰头看他,“殿下也时常抱她吗?”
林馥心道,哪里有劝人喝药还搂搂抱抱的,简直不成体统。燕榕却不这样认为,他的眼睛瞪得溜圆,“小胭脂堪比我亲妹!”
林馥推搡他,“我不是这个意思。”
“想我年少无知之时,也曾随兄弟们花天酒地,试着抱过一两个女人。”燕榕神色严肃道:“你若是介意,日后我再也不会了。”
他似乎过度理解了她的意思,林馥也不是逼他赌咒发誓,只是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