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娜基本是一样的心态。
胡匪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们,笑了起来,“你们的确算得上是一条汉子,想来你们在没有进入无神空间里的时候,也是正气凛然的堂堂战神,好!我就送你们一程,让你们慷慨就义。现在就让我胡匪以你们的性命来祭奠我那些死去的军士,同时也祭奠我那随风而去的统领之位,受死!”
“受死”两个字刚刚落地,胡匪暴跳过来,宽刃剑夹带着犀利的风劲奔着夏青的脑袋斩来,这一剑非常的霸道,力量十足,对准的不但是夏青的脑袋,同时剑身也向夏青身后昏迷的巫龛斩来。
眼见这宽刃剑就要斩落到夏青脑袋的时候,突然巫龛猛然间睁开双眼,一只手臂向前堂起,硬生生地接下了胡匪的一剑斩击,宽刃剑跟巫龛的手臂碰撞起来,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宽刃剑并没有将巫龛的手臂斩断,相反却被巫龛的力量反弹回去。
胡匪大惊,身形暴退,退回到最开始的位置。
巫龛一个飞身从夏青的身上跳落下来,站到夏青的面前。
夏青等人心头一洗,他们都没有想到巫龛竟然会在这么紧关结要的时候苏醒,一时间全部萌生出了希望,不过夏青距离巫龛,他分明感觉到巫龛的脚在稳稳发抖,糟糕,巫龛还没有恢复过来,到底能不能够接下胡匪,还真的不好说啊。
夏青的脸色为之一变,但随即不动声色起来,他可不想让自己担心巫龛的表情被胡匪捕捉到,毕竟现在能不能够逃出去,能不能够保护性命,就看巫龛跟胡菲之间的对决了。
“强,果然很强。”胡匪弹了弹自己的宽刃剑冷冷地注视着巫龛说道:“以血肉之躯便能够阻止的一次斩击!小子,你是我们在无神空间这么多年里遇到的第一个强者,我倒是非常有兴奋跟你战上几回。”
巫龛一言不发地望着胡匪,心里也苦笑连连,他刚刚一直都在昏迷,之所以突然苏醒,是本能的意识捕捉到了危险,强迫他苏醒过,做出本能的反击的,如今那力竭的外泄的战神之力还没有恢复,而且从阻止胡匪一击的探查中,清楚地了解到,眼前这个胡匪跟那些军士天地之别,能不能活下去,已经成为了一个未知数。
虽然如此,巫龛的战意却并没有消减下来,这是他一直以来都养成的习惯,或者说是他作为一名强者本来就具备的技能,遇强则强,只要生命遇到危险,他自然而然地触发起顽强的战意,跟求生的欲望。
巫龛借着跟胡匪对峙的时候,内视了一下,发现自己能够外泄的战神之力还处于累积的阶段,现在只能够动用一丁点的力量,而这一丁点的力量只要触发出去,外泄的战神之力就会枯竭,根本造不成对胡匪的伤害。
巫龛的眼神终始带着灼灼的目光,他必须用自己的神态来迷惑胡匪,尽量把时间拖得久一些,尽快将外泄的战神之力聚集起来,当然巫龛也深深地知道,即使能够聚集战神之力,他也能够做一次的攻击,一次过后,外泄的战神之力还是会枯竭的,所以他现在不能够浪费一丁点外泄之力。
时间,需要一炷香,非常的漫长,因为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只要胡匪采取攻击,巫龛虽然可以依靠他肉体的强度跟胡匪对战,但外泄的战神之力却不能够聚积,所以巫龛必须用自己最凌厉的气势压倒胡匪,迷惑胡匪,让胡匪不敢轻举妄动。
攻击,只有一次!
即使能够将时间托到一炷香的地步,巫龛所能够做出来的攻击,也只有一次,这一次的攻击将消耗掉巫龛全部外泄的战神之力,如果一次不能将胡匪击杀,到时候他跟夏青等人就成为了待宰的羔羊,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活路。
巫龛虽然没有展露出任何的杀意,但那灼灼的目光却让胡匪狐疑起来,虽然胡匪没有看到巫龛是如何击杀他的三百名军士的,但从那些死去的尸体来看,巫龛的攻击力是非常狠辣的,都是一招致命的力量,胡匪还真不敢轻举妄动,他并不了解巫龛的攻击特点,同时刚刚巫龛用手臂就将他的宽刃剑反震回来,使得胡匪更加的感觉匪夷所思。
胡匪静静地望着巫龛,希望从巫龛的眼神里寻找到一种虚弱,但巫龛恰恰并没有一点这样的气势流露出去,巫龛摆开了架势,似乎就等他胡匪随地攻击。
这小子有所依靠?或者还隐藏着什么样的杀招?亦或者,他已经恢复到一半以上的力量?
现在的胡匪心里异常的混乱,他在想该不该对巫龛发起攻击,可是三百名军士死亡的惨相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干扰了他的思绪,他突然有一点害怕,因为即使是他都根本没有办法做到,将三百名军士全部格杀的地步。
胡匪自诩在赤云领域也算得上是前五十强的高手了,但出现在他眼前的巫龛却让他心存忌惮,尤其是那不动声色的眼眸,让他看到了一个真正强者的痕迹。
倘若他不是驻军统领的话,他还真不想跟这样的强者为难。
可是他现在也没有办法选择。
他必须得将巫龛干掉,这样才能够保住一条小命,虽然还是会丢了官衔,但官衔那种东西跟命比起来,简直就是一文不值啊。
整个地界一阵的宁寂,偶尔吹起的微风,拂到巫龛跟胡匪两个人的身上,让他们身上的衣衫有一丝微微的波动,两个人都正视着对方,都并没有一丁点的动作,都在猜测着对手下一步究竟要做什么样的攻击。
一分钟 二分钟 三分钟
时间过得非常慢,这只是众人的感觉罢了。
夏青谢凌梁娜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他们心头仿佛被压上了万斤巨石般的难过,紧张,恐惧,矛盾,种种不安的情绪萦绕在他们的心头,让他们的脸色都有一些难看。
尤其是站在巫龛身后的夏青,心情更是复杂,因为只有他最清楚巫龛现在的状态,他分明已经看到巫龛的腿,颤抖在加剧,倘若这种细节上的东西被胡匪捕捉到,那么胡匪一定会采取攻击的,虽然夏青也知道巫龛在刻意压制着自己腿上的颤抖,但他已经尽力了。
外强中干!
胡匪迅速地做出了一个判断,因为他的确捕捉到了巫龛腿上的细微动作,他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心中长出了一口气,该死的家伙,竟然伪装得这么真实啊,明明已经力竭了,却还能够做出那么威武跟凌厉的状态,的确是一个强者,不过你的伪装已经被我胡匪识破了,接下来,我要你的命。
带着这样的想法胡匪向前跨出一步,在跨出这一步的时候,胡匪并没有盯着巫龛的双腿,而是直视着巫龛的双眼,他跨出这么一步就是为了确认巫龛到底是不是在伪装,或者说胡匪需要做一个更为准确的判断,他可不想自己白白丢掉了性命。
在胡匪跨出那一步的时候,巫龛虽然没有动,但他的眼皮却轻轻跳动了一下,虽然只是眼皮轻轻跳动了一下,但是胡匪却更加确认自己的想法,站在他面前的小子已经力竭了,而且因为自己向前跨出的这一步,使他也产生了恐怖,虽然并没有表露得那么明显,但那眼皮却不由自主的还是跳了一次。
斩!胡匪不再迟疑,双手合握着宽刃剑劈头盖脸地斩向巫龛的脖子,巫龛眼里突然冒出一缕精光,随即向上抬起左臂,作出格挡的模样,紧接着右手紧紧地握着拳头,向下微微抬起,这个细微的动作出现在胡匪的眼神时,立即让胡匪感觉到不对劲儿,他猛然间收敛自己的剑招,身形暴退回刚刚的位置。
此时胡匪抱剑在胸前,眼睛的余光扫视到巫龛的右拳上,巫龛在胡匪暴退回去的时候,右手握着的拳头松了开来,含而不露的垂到腰间,仿佛根本就没有抬起过来一般。
“该死,差点着了道。”胡匪心里暗暗地想着,额头微微沁出了一滴冷汗,越来越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了,本来看到巫龛的双腿在颤抖,眼皮轻微的跳动,可在一出手的情况下,胡匪立即感觉到不动劲儿,虽然巫龛作出了用手臂格挡的动作,但胡匪知道,巫龛的手臂是能够接住他的宽刃剑的,毕竟他在刚刚出现的时候,就已经看到过了,而巫龛抬手臂格挡这最正常的抵抗手法,在胡匪的眼里无疑是一种假象,因为他始终注视着巫龛的右拳。
胡匪判断巫龛的右拳一定隐藏着一击致命的杀招,之所以做出那些代表力竭的动作出来,无疑是来迷惑自己,让自己展开攻击,他好一击致命。
好险,好险!
胡匪心里连连叹道,倘若自己刚刚真的全力攻击,而忽略了眼前这个源奴的右拳话,估计会死得很惨,看来这家伙的确有能够击杀三百名军士的力量啊。
嘿,胡匪心里也偷偷地笑了起来,他感觉眼前的源奴虽然强横,但他胡匪也并不弱,他胡匪能够用瞬间捕捉到的,细节方面的信息来做出最精准的判断,从这一点上来说,他认定自己也很强。
可是胡匪错了。
胡匪错了,倘若他真的一剑劈下,那么巫龛的一条左臂跟命也就交代了,巫龛刚刚用来抵挡胡匪宽刃剑的左臂,根本没有缠绕一点的外泄战神之力,他在冒险,他在跟胡匪对峙的过程中,摸索着胡匪的心里活动。
胡匪并不是一个鲁莽的人,如果要真是的话,巫龛就麻烦了,一个鲁莽的人不可能跟巫龛对峙这么长时间的,他会来得非常直接,要么攻击,要么撤退。
显然胡匪不是的,他是想通过跟巫龛的对峙来确认一些信息,巫龛就是利用这一点,大胆地做着尝试,因为巫龛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够将自己外泄的战神之力聚积起来。
刚刚胡匪在攻击的时候,巫龛冒着手臂被砍断的危险,用左手去接胡匪的宽刃剑,当然巫龛也非常清楚,命都没了,还会在乎一条胳膊吗?
一切正如巫龛判断的那样,胡匪在斩出那一剑的时候,犹豫了,而巫龛恰恰又做出右拳准备攻击的动作,来迷惑胡匪,他故意做得隐密了一点,但也故意在透露给胡匪一种信息,那就是他巫龛准备一击攻杀胡匪。
胡匪被自己的谨慎害了,他重新退回到原处,继续跟巫龛对峙,他还以为自己的判断准确。
当然巫龛腿打哆嗦,眼皮跳动都不是装出来的,是他自己感觉的一种表现。
一炷香的时间到了,巫龛也终于聚集起了能够一击攻杀胡匪的力量,但现在他还需要等时机,此时巫龛的腿剧烈地颤抖起来,他咬着牙硬挺着,他的额头沁出一滴汗液,圆瞪的双眼渐渐失去了一些意识,身板微微摇晃。
巫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稳住自己的身形。
看到巫龛这种状态,胡匪终于意识到自己错过了攻击的时间,心里一阵的懊恼,他暴喝一声,腾空而起,合握着的宽刃剑,狠狠地劈向巫龛。
巫龛依然用左臂格挡,同时右拳向上提了一下,紧紧地握着拳头。
胡匪的嘴角流露出肆意的嘲笑,“该死的家伙,骗得我这么辛苦,还想用这种手段来迷惑我吗?死吧。”
这一次胡匪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剑劈下。
巫龛分出一半的外泄战神之力缠绕在左臂上,生硬地将胡匪的剑格挡下来,同时另一半外泄的战神之力结注到右拳上,身形向前一滑,向上一窜,右拳暴出,正击到胡匪的胸口,胡匪“啊”的一声惨叫,嘴里喷吐出血沫,他整个身体被巫龛的右拳击翻,胸口刺痛,双眼渐渐有一点模糊。
巫龛动作没有丝毫的停滞,格挡宽刃剑的手臂向下一沉,接着迅速地扣到胡匪的手腕上,用力一折,顿时将胡匪的手腕折断,胡匪再次惨叫,巫龛左手接下那把宽刃剑,身形一个回转,用宽刃剑挥出一片寒光。
宽刃剑横里切断了胡匪的咽喉,胡匪闷哼了一声,身体跌落到地面上,全身抽搐起来,过了一会儿再没有半点动静。
当啷,巫龛手里的宽刃剑掉落在地,他的身板一阵剧烈的摇晃,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摔倒,一旁看得愣愣发呆的夏青谢凌以及梁娜,被宽刃剑落地的声音惊醒,同时迅速地跑到巫龛的身边。
“巫兄弟,你太强悍了!”夏青满脸兴奋地叫道。
“哈哈,我们又逃过一劫,我们又逃过一劫,哈哈!”谢凌狂跳起来。
梁娜扶着巫龛,问道:“怎么样?”
巫龛冲梁娜摇了摇头说道:“还得你们辛苦一点,背着我速度离开这个地方,找一个隐密的地方,安静的角落,我需要做最快的恢复,倘若现碰到一个像胡匪这样难缠的对手,我们谁都跑不了。”
“对,我们迅速地离开。”
夏青重新将巫龛背到身上,沿着小路向前迅速地奔跑,也许因为巫龛对战胡匪的表现,使得夏青看到了活下来的希望,他的速度竟然提上了一个台阶,虽然背着一个活人,但竟然将谢凌跟梁娜都落下了一截。
四个人闯入到了云绕山。
云绕山流动的红云密布,将整座山遮盖起来,道路非常的崎岖,虽然也有一条上山的小路,但夏青等人并没有选择,他们避开小路,一阵的攀爬,终于来到云绕山的一个非常隐藏的石洞前,停下了来。
云绕山,就好像一团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