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红尘酒楼之后,璎珞便回了府中。她并未来得及多想什么,只是祁旭受伤的表情深深的刻在她的心上。
墨萱和诗颜两人自竞选皇商过后便回到了玉府呆着,霓裳阁若是有衣裳需要刺绣的话就由一名小厮带过来,接着传达容家二公子容熙的意思便可。容熙在霓裳阁中主要负责的便是衣裳的制成。虽然说璎珞并没见过容熙,但是容毅也已经向容熙说明,当然,璎珞的身子状况是没有透漏的。
此时的墨萱和诗颜两人在偏院中,两人正在赶制两日前容熙派人送过来的衣裳,说是过两日来取,但是也要保证质量。因此两人虽然累也十分上心。
璎珞走进偏院中,一旁的丫鬟向璎珞行了礼便退了下去。墨萱和诗颜抬头见是璎珞来了,也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向璎珞行礼,“墨萱(诗颜)给公子请安。”
璎珞摆了摆手,自是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看着两人,直接了当的开口,“宫里需要你们其中一个人进司制房做两个月的教习女官。”
话音刚落,墨萱和诗颜两人便惊讶的抬起了头,脸上的惊讶带些慌乱的神色显而易见。皇宫是什么地方,进去容易出来何其困难。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虽然只需两个月,但还是让她们两人对那宫廷生活十分的惧怕。
看着两人的神色,璎珞继续说道,“五殿下说会保证你们的安全,只是你们应该都知道,宫里是个什么地方,当初二公子让你们去学刺绣的时候你们就应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至于这个名额,我给你们一日的时间,明日午时之前定要给我回复。”
墨萱和诗颜两人的表情依然是复杂的,只是此时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是点头应了璎珞两声,璎珞无事,便起身离开了偏院。
她们两人的选择,全看她们自己了。
璎珞回到了屋子里,翻了翻昨日让紫钗找的游人书写的地理志,上面详细记载了苏杭两地的富裕和少部分的发展史。想到这些,自然而然便想起花听风提到的杭州风家。风家是神秘的,想来自己这一趟却是有些艰难了。
紫钗进门后轻轻唤了一声,“小姐。”
璎珞抬起头来问道,“何事?”
“二小姐来了。”紫钗说完,玉沁瑶的脸便出现在门前,仍是甜甜的笑容加上梨涡,却是让璎珞不由得舒了心,“妹妹怎么来了?”
玉沁瑶走到璎珞的面前,本来还笑着的嘴角却又是轻轻的瞥着,“刚听爹爹无意说姐姐要去杭州,姐姐这刚回来不久,怎地又要离开?”
璎珞不自觉的揉了揉玉沁瑶的头发,微微叹了口气,“就是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一下,你在家中可得好好照顾爹爹和二娘。”
玉沁瑶点了点头,“那是自然的,就是舍不得姐姐要去那么远,路上可一定得注意安全。”说着,玉沁瑶却是将璎珞拦腰抱住,两人的身高差不多,玉沁瑶将头埋在璎珞的颈窝,热气弄得璎珞直直发笑。
接着一会儿,璎珞便将玉沁瑶给推开,再次看着玉沁瑶道,“妹妹这个拥抱还是等我回来吧,这样就可以抱的久一些了。”语气带着些打趣,倒是让玉沁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随即转过头,闷闷的说道,“姐姐真不地道,我这么舍不得你你还打趣我。”
对于玉沁瑶,璎珞越看越觉得玉沁瑶甚合她意。只不过,她真的希望玉沁瑶永远这么天真快乐,至少能弥补她流连在外的困苦。
没等璎珞说话,玉沁瑶却是小小的惊呼了一声,将璎珞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怎么了?”说罢,便看见红着小脸的玉沁瑶不好意思的道,“爹爹让我唤你用午膳,我给差些给忘记了。”
听完这个,璎珞哑然失笑,无奈的说道,“那就走吧,不算太晚。”玉沁瑶点了点头,便携着璎珞的胳膊向大厅走去。
两人到了大厅的时候,玉池峰和莲娘玉沁瑶都已经落了座,两人齐齐上前唤了一声“爹爹,娘亲(二娘)”便各自走到了各自所在的位置。
玉池峰看着她们两人亲密的样子,顿时有些感慨,“看着你们两个如此和谐我就放心了。”璎珞点了点头,随即朝玉池峰附和道,“我很喜欢妹妹。”玉沁瑶倒是有些娇憨的道,“姐姐对我也很好。”
说起这些,饭桌上的氛围似乎好了太多,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说着说着,便由两人的亲密关系谈到了长相上,莲娘这时说了一句,“要不是珞儿经常带着面纱,我看她那双眼睛顶漂亮的,也一定是个大美人呢。”
此言一出,坐在首位的玉池峰首先是冷了脸,而璎珞微微的愣住,玉沁瑶和玉梓优更是不明所以的立于这尴尬的气氛。玉池峰轻咳了一声,“快些用饭吧。”
谁也没有再说话,大厅里也只有筷子和细碎的咀嚼声。璎珞犹豫着,最终放下了筷子,轻声的说道,“二娘误会了,常着面纱是因女儿小时贪玩不小心将伤痕遗留在脸上了。”
一时间,大厅的气氛更加诡异,而说出这个问题的莲娘自是更加尴尬,连忙说道,“吃饭吧,饭菜都凉了。”
璎珞微微一笑,嘴角有些苦涩,仍是无声的用着饭,却感到对面总是一股视线在盯着自己,抬头看,却是玉梓优复杂的眼神,情绪深重的让她有些看不明白。
璎珞之所以说出来,只是觉得既然都在背地里琢磨着,但总归是一家人,早晚都会知道,既然问了出来,那她回答了便是。
只是这样说出来人的心思各异也不是她能掌控的,在璎珞还想这些的时候,胳膊却是被轻触了一下,抬头看去,却见坐在自己身边的玉沁瑶一脸关心的模样,“姐姐不必伤怀,姐姐这么聪明,且那一点小伤根本就不算什么。”
也许是玉沁瑶真挚的表情,璎珞心头莫名的一暖,随即低下了头,这就是她要的结果,把她真实的模样暴露她不介怀,介怀的只是那些落井下石的人,还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