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进度缓慢,没有丝毫进展,警方以几名嫌疑人为主,继续进行基本排查工作,希望可以找到新的线索和证据,但却收获甚微。
正在莫林对案件一筹莫展的时候,邹浩鑫的一个电话让调查工作有了新的希望。
电话里,邹浩鑫的语气很害怕,很慌张,他说自己接到一条署名死神使者发来的短信,他将短信转发给莫林,莫林一看,内容和吴建斌所收到的短信内容一样。
他约莫林下午三点在华阳大街的爱巢咖啡厅见面,说有一个十分重要线索告诉莫林,在电话里不方便讲。
爱巢咖啡厅位于滨江区华阳大街,华阳大街是江州是最繁盛,最有规划的一条商业步行街,北起起江畔广场,南街华阳广场,长1400米左右,整条街均保持原光滑的方块花岗石铺砌的路面,整条街区分为多个段落,两旁耸立的不是大型百货公司,便是有名的时装店及特色食肆。由于街上禁止车辆行驶,因此不论是平日还是节假日,街上的人潮永远川流不息,是集休闲,游览,购物为一体的步行街。
走在步行街上,映入眼帘的皆是华美的欧式建筑,爱巢咖啡就是其中一栋,莫林推门走了进去,咖啡厅里客人很多,但却十分安静,在这里喝咖啡的大部分是情侣,每对情侣都一边品尝着美味的咖啡,一边窃窃私语,亲亲我我。
“该死,邹浩鑫为什么要选这里见面,其他人不会认为我们是……”莫林心想。
莫林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下,他面朝门的方向,这样他既可以第一时间看见进来的邹浩鑫,邹浩鑫也很容易看到他。
他点了一杯咖啡。
很快,漂亮的服务员就把一杯散发着浓郁香味的咖啡端了上来。
他一边品尝着咖啡,一边盯着门口,望着街上的人潮,有些人行色匆匆,有些人悠闲写意,有些人开怀大笑,有些人面色惆怅,莫林喜欢观察形形色色的人,希望从他们的每一个眼神,或言行举止中读懂他们的内心世界,每一个人内心都代表着一个世界,在每个人的世界中都有各自的精彩。
人心叵测,这世间最难读懂便是人心,一个人的内心是善良还是邪恶,另一个人是无法解读的,善良的心底也许还隐藏着邪恶的一面,邪恶的内心往往也存有善良。
诚恳的面容之下很可能藏不为人知的奸诈。
一个人的性格往往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这时,莫林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捕捉到一个曼妙的身影,在人群中她是如此突出,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都那么迷人,她居然在咖啡馆的对面站住。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偶尔会看一下手表,好像也是在等人。
他们等得会不会是一个人?
“这样远远地看着她也不错。”莫林心想,她穿着很简单,一粒扣小西装搭配小脚裤,加上一双高跟鞋,让笔直的美腿更显修长,宽松的衬衫并不能掩盖她胸前的成熟,她最完美的部位是腰与臀之间的曲线,这样使她的臀看起来更翘。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莫林的第二杯咖啡已经喝完,邹浩鑫还没有出现。莫林看看表,距离约定的时间已过了二十分钟。
何静雅似乎也在焦急的等待,每隔几分钟就看一下手表。
又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邹浩鑫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莫林的视野中,他戴着一顶鸭舌帽,但还是无法遮挡他脸上的淤青。
莫林同时注意到何静雅的表情,邹浩鑫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这样看来他们等的并不是一个人。
那她又在等谁?
为什么如此巧合约在同一个地方?
邹浩鑫行色匆匆,表现得慌里慌张,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他并没有留意到何静雅的存在,他似乎很迫切地想见到莫林,但不知为何还要迟到。
邹浩鑫快步走到爱巢咖啡门前,在他伸手去开门的时候,只见他淤青的脸上表情忽然因痛苦而扭曲变形,惨叫一声,便倒在地上,摆出一副痛苦的姿势,咽喉上赫然插着一支七寸长的弩箭,从后颈贯穿而入。
咖啡厅内的莫林骤然起身,掏出配枪,飞奔出去,他伏下身去探邹浩鑫的鼻息,确定已当场死亡后,他双手陀枪四处张望,希望可以找到射杀邹浩鑫的凶手。
可是四周人潮如海,很难在人群中锁定目标,而且已经有些人注意到这里发生命案,爱凑热闹的人纷纷向这边涌来,挡住了莫林的视线,莫林呵斥他们散开,但效果并不明显。
这时,他注意到在爱巢咖啡厅对面是一家快捷旅馆,凶手很可能躲在旅馆中的某个房间射杀邹浩鑫。
莫林掏出手机打电话通知蒋蕾率众刑警赶来这里,他则突破人群向对面旅馆跑去。
原本站在旅馆外的何静雅已不见。
一进旅馆,莫林出示警官证:“警察办案,你们这里有后门吗?”
“有。”前台服务员回答道。
“赶紧叫让保安去把后门锁上,守在那里,不许任何人出入。”莫林吩咐道。
莫林守在前门,二十分钟后,蒋蕾和一众刑警赶来,将这家旅馆封锁,逐个房间搜查,但并没有任何收获,老赵一遍遍翻看宾馆当天的监控录像,也没有什么发现。
“难道是我判断错误,凶手不是在这家旅馆射杀的邹浩鑫,那凶手是如何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完成杀人的,而且还不被人注意。”莫林不解。
莫林他们走出旅馆,爱巢咖啡厅外已拉起警戒线,法医徐明已完成初步验尸,邹浩鑫的尸体被抬走了。
“一箭射穿咽喉,当场死亡,自制弩箭,和射杀吴建斌的很像。”徐明对走过来的莫林说。
“从伤口位置,能不能判断出凶手大概是在哪个方位射击的。”莫林问。
“很难判断,但距离不会太远。”
“有没有可能在对面旅馆。”
“有,但不会超过二楼。”徐明很肯定地道。
“他究竟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要告诉我,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真是让人沮丧。”莫林沉重地叹了口气。
莫林把眼望向四周,希望可以找到凶手隐蔽地方?他是否依然还留在现场,躲在一个没人注意他的地方,静静地注视这里,正如死神一般欣赏着世人的惊慌和恐惧。
“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想知道苏敏为什么会失踪吗?想知道吴建斌为什么会被杀吗?想找回失去的记忆吗?下午三点华阳大街爱巢咖啡厅对面,不见不散。”
何静雅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看着这条短信,不明白发短信的人究竟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约自己见面却没有出现,电话也关机了。
“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亲眼看到邹浩鑫被杀?何静雅心中满是疑问:“邹浩鑫被杀与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我亲眼见证。警察很快就会找上门,莫林一定看到我了。警察一定会怀疑我就是凶手,两次命案都出现在现场,就算给警察看短信也没用,他们可以说是我用另一部手机给自己发的,难道发短信那个人的的就是为了陷害我,让我替他背黑锅。”
何静雅决定要将发短信这个人找出来,把事情彻底弄清楚,别看她外表柔弱恬静,但其骨子里却是个性坚强,永不服输的女人,如果她是个娇气懦弱的女人,就不会取得现在的成功。
一个人可以失去记忆,但天生的气质与性格不会丢失。
何静雅猜的没错,没过多久,莫林与蒋蕾就敲响她家的房门。
何静雅将莫林他们请进屋内,莫林很客气:“又来打扰你了,不好意思。”
何静雅给他们倒水。
蒋蕾则是一脸严肃,好像已经认定何静雅就是凶手,她直截了当地问:“今天下午三点你在哪儿?”
“华阳大街。”
“爱巢咖啡厅对面?”
“是。”
“那你一定目睹了邹浩鑫被杀?”
“是。”
“你会用弩吗?”
“不记得了!”
“不记得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回忆回忆,我们刚刚在你以前就读的大学过来,你就读的大学有一个其它大学没有的弓箭社团,你在大一就加入了这个社团,而且你最擅长的便是弩弓,曾经还代表学校夺过全省弩弓业余锦标赛的冠军。”
“你真是做足了功课,就算我会用弩弓又怎样?这能证明什么?”
“证明你有杀死邹浩鑫的能力?”
“我为什么要杀他,对我有什么好处,别忘了我刚刚借给他二十万块钱。”
“有些人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你认为我是变*态杀人狂?”何静雅轻轻的笑道。
“你觉的我像吗?”这句话她是冲着莫林说的:“在邹浩鑫被射死的瞬间应该有很多人看到我在做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指证我?你一定也看到了吧?”
“你当然不像变*态杀人狂,她不是那个意思。”莫林被何静雅识破心思,有些尴尬,当时邹浩鑫一出现,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他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你在做什么。”
“你们怀疑我很正常,可能凶手最想看到这个结果。”
“你觉的有人想陷害你。”
“这是我去华阳大街的理由。她把手机递给莫林,莫林看过之后,把手机交给蒋蕾,蒋蕾看了一遍说:这不会是你用另外一部手机给自己发的吧?”
“你一定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莫林说。
“什么事儿?”
“你知道给你捐献眼角膜的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捐给你眼角膜的人并不是死亡人士?”
“什么?”
“而且他还很年轻。”
“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邹浩鑫亲口告诉我们的,他在临死前说有很重要的线索告诉我,可能就跟这个捐献者有关。”
何静雅像是遭到雷劈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莫林随后说的话她连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显然是还无法消化这个事情。
莫林和蒋蕾走了,把这个爆炸性的事情告诉她之后就走了,留下她一个人独自承受,在这空旷的屋里,面对着四面墙,她忽然感觉前所未有孤独寂寞,好想有个肩膀让她依靠,用他健壮的臂弯将她拥入怀里,将头深深地埋进他的伟岸的胸膛。
“这个捐赠者是谁,究竟和我有是关系,可以将光明献给我,独自一个人来承受一生的黑暗与寂寞。”
那种失去光明,整天活在黑暗中的感觉,她深有体会,那段时间她一直处在无助与孤独当中。
夜色已深,何静雅难以入睡,一想到在某个地方有人正在替自己承受黑暗,她的心始终难以释怀。
他现在的生活如何?
行动是否方便?
有没有一个人在他身边陪伴照顾着他?
一*夜无眠,第二天她早早起床,从数以百计的名品包包里找出一个比较大的,失忆之后她都不明白以前自己为什么买这么多包包,难道自己以前是一个包包控,每个包包都崭新如初,有的包包甚至标签都没摘下去,一次都没用过。
她将那本厚厚的相册和一些随身物品装进那个大包包。
何静雅开车向滨江分局行驶,她需要帮助,她知道以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很难找到那名捐献者的,更何况现在自己还失忆了,更是难上加难。
还有那个发短信的神秘人,他的目的是什么?
吴建斌和邹浩鑫是不是他杀的?
下一个被杀的会是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