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带一个外乡人进村啊?你忘了老祖宗的规矩了吗?”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对着翠翠不满道。
“可是他就快死了,难道让我见死不救吗?祖先不是说了要乐于助人啊”翠翠顶撞道,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王裕栋,她丝毫没有感觉自己做错了,要是错,也是父亲他们错了,救人没错,对,就是救人没错,翠翠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救他。
“可是,你看看?”老头指着门外,门外乡亲们已经已经把他们家屋子包围了,虽然大家没有表态,但是私下里议论着不应该把外人带进村庄,“那就等族长来,让他做主”老头看着自己女儿如此隽缰,只好无奈地等族长来为大家做主。
“好,那就等族长伯伯,我相信族长伯伯一定会支持我的做法的”说完她跑到王裕栋的窗前去照顾他了,王裕栋现在虽然动不了,但是还能听的见的,这是一个为了躲避乱世的村庄,跟陶渊明的桃花源差不多,他们的先祖厌倦争斗,带领族人来到这边偏僻的地方安居,几十年都没跟外界接触了;现在他的到来打破了这平静,先祖有遗训,不能跟外界接触,但是翠翠为了自己背弃祖训,这让他分外的感动,虽然他也不想翠翠为难,但是自己毫无力气,动弹不得。
一个更老的先生走进屋来,周边的人都为他让开了道路,看样子德高望重,刚才起争执的老儿立马迎上去,翠翠也从王裕栋的身边迎了上去,抢在那老儿前说道:“族长伯伯,那个人很可怜的,你看他受伤的都动不了了,我们救救他吧,否则他只能死了。老祖先也说过让我们帮助别人的。”翠翠一副恳求的样子。
“翠翠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祖先的遗训,不能跟外界接触,你今天的行为已经犯了族规,你现在还想救哪生人?”族长慢慢的说道,语气虽然严肃,但是却透露着对翠翠的疼爱。
“对,族长说的是,翠翠那孩子不懂事,心底善良,族长您可不能怪他,我看咱们还是把他扔到村外,让他自身自灭吧。”翠翠的父亲帮衬着道。
“不行”翠翠坚决道,“你们要是把他扔到外面,那不是让他去死啊,那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呢?”愤怒的说道。
“刘老儿,你这主意有点浑啊,怎么能把他丢到外面呢,祖先也说过让我们不能杀人,与他人和谐相处。。。。唉!这可怎么办好呢,救也不行不救也不行,要是他是我们的一分子就好了。”老族长唉声叹气道。
翠翠听了老族长的话,灵机一动说道:“要是他答应,救活后不离开咱们村,成为我们这儿的一分子不就解决了。”
“那也行”老族长点了点头答应道,翠翠看到老族长点头,立马转身跑到王裕栋的面前说道:“你要是愿意留在村里眨眼睛,要是不愿意就不要眨?”然后凝重的盯着王裕栋的眼睛,那副大眼睛看得盯的王裕栋这么脸皮厚的人也不好意思了。
现在要是不答应自己就死了,能有选择吗,再说在第一眼见到翠翠的时刻,他就不想离开她了,这辈子只要能看着她就满足了,对于她,王裕栋没有任何邪念,她就像是上帝派来的克星,她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王裕栋的心弦,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对于一向都是浪子自居的王裕栋来说,这辈子让一个女孩绑住是不可能的,但是自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他愿意为她放弃一切,包括自由,尊严,他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归属。
王裕栋虽然一百个愿意,此时看着她那一对水灵灵的眼睛,也不知所措了,这样双眸对视半刻,被翠翠打破了平静,“你还是不愿意留下来啊”翠翠沮丧的说道,王裕栋听到这句惊醒过来,他其实已经被那副眼睛深深的迷住了,连忙拼命拼命的眨眼睛,要是翠翠误会了,那么自己就被弃尸荒野,那死得多憋屈啊。
翠翠看着王裕栋不停的眨眼睛,扑哧笑了出来,她即为王裕栋此时的窘态所喜,更为他能因此保命而乐。转过身回复老族长道:“他答应了留在村庄,还往族长慈悲,允许我救他”
族长看着善良的翠翠,点头允许了,随后打发了聚集的村民。翠翠也高兴得跑到王裕栋的面前:“族长答应了,族长答应了”重复的数遍。王裕栋看着翠翠高兴的样子,心里也不尽的欢喜,不知道为什么,他高兴得不是因为自己得救了,而是看到翠翠那高兴的样子,这次自己真的是中毒了,毒的名字叫翠翠。
。。。
过了两天,王裕栋渐渐的恢复了知觉,这两天翠翠出了忙活农活外,一有时间就跑到王裕栋的床前,帮他洗脸,喂他喝水,无微不至的照顾他,这一切王裕栋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你要说翠翠对他特别,那就错了,她只是善良到无暇的地步,哪怕王伯的牛病了,她都会细心的去照顾它。王裕栋使劲力气,扶着墙壁缓缓的往外爬去,已经三天没见阳光了,刚出门的那刻,一双眼睛被刺痛了,不过一会儿,疼痛减少,那个在他心里面仙女一般的姑娘出现在他的眼里,她正干着农活。
翠翠意识到王裕栋在自己的身后,连忙放下农活,跑上去问候道:“你伤都没好,就这样瞎走,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啊?”
这几天被翠翠无微不至的照顾,王裕栋也习惯了她的问候,紧张,关心,强用力在脸上挤出笑容,开口道:”我。。。。好。。。。饿“,可能好久没有说话,挤出的这几个字特别不容易。
翠翠听到他勉强挤出的话,又扑哧的笑了出来,她就是一个爱笑的女孩,可这一笑,又把王裕栋给迷住了,好像疼痛,饥饿都没有了。
翠翠扶着王裕栋坐下,然后忙做了几碗粥,王裕栋看着食物,眼睛好像是冒了绿光,于是立马拿过粥去,囫囵的喝了起来。
”小心烫,慢点喝,还有很多呢?”看着王裕栋狼吞虎咽的样子,又不住的笑了起来,看到翠翠笑话自己,他停下了喝粥,端着碗,痴痴的看着翠翠的表情。
“你看什么啊?”翠翠留意到王裕栋看着自己,问道,因为之前王裕栋还在动弹不得的时候,她就注意到过王的这个眼神。
“好看”王裕栋呆呆的冒出这么一句话。翠翠立马瞬间脸红了,不敢再去注视王裕栋的吃相,尴尬的挤出话说道:“我去灶头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食物”。看着她害羞,尴尬的样子,王裕栋更是喜欢了,这一刻他下定决心,这辈子一定要好好的守护她。
吃完饭,也有了力气,王裕栋来到翠翠的身边,帮她干起了农活,王裕栋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啊?“
”哪有为什么,只是从你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你是一个好人,所以就想救你,就是那么简单。“翠翠回答的很干脆。
”你还真天真,看我的眼睛能看到啥啊,应该除了眼屎,什么也没有“王裕栋打趣道。
”那你是坏人吗?你会伤害我吗?“翠翠瞪着大眼睛严肃的问道。
“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我。。。”王裕栋着急的回答道,原本想说我疼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伤害你。可想了想这话太轻佻了,怕引起翠翠的反感。
“那就好了,你不是没有伤害我吗,你也不是坏人,那我为什么不救你啊?”翠翠简洁又坦白的谈话,把王裕栋给弄郁闷了,这孩子是缺心眼吗?但是回想一下她就是这么一个天真善良的人,不想自己在现代生活中已经慢慢的被阴谋论给坑害了,比如不敢去扶摔倒的老人,不会去施舍地铁里乞讨的小孩等等。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啊?”翠翠试探性的问道。
“我不是答应你了吗?留在这里,否则你不是要收到族规吗?”王裕栋好奇的问道。
“那只是为了救你,才替你答应族长伯伯的要求的,你现在恢复了,可以离开了,你放心,族长伯伯不会伤害我的”翠翠立马回答道。
”既然我答应了你,绝不失信,而且我也喜欢这里,我愿意留在这儿”王裕栋高兴的回答道,其实心里是想说,你在这里,即时你们赶我走,我都会想办法留在这儿,不过也被翠翠的善良所感动。
王裕栋有点累,起身往屋里走去时,回过头来说道:“我叫王裕栋”,翠翠扭过头来看到王裕栋一脸傻笑的对着自己报姓名,也甜甜的笑了。王裕栋见翠翠记住了自己的名字,也回过头去,心想到这姑娘都照顾自己三天都不打听自己的身份,还得自己报姓名,有点失落,但是换角度一想翠翠她救自己从来没有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所以才不关心自己是谁,只是自己用现代人的思维在考量她的行为,“她真是一个缺心眼的姑娘”王裕栋在回屋的路上,微笑着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