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手吧,陈腾飞”,电话一头传来一个女孩坚决的声音。“哦,等等我现在正在做实验,待会儿我打给你好吗?”只听电话那头挂了电话。而电话这头正是一个胡子邋遢,头发蓬乱,眼睛通红,看上去好几天都没睡觉并且没有出实验室的邋遢小伙。(他就是陈腾飞,一个北京M校的研究生,正在为即将到来的论文发愁着,为此他已经一个月没有出实验室了,并且已经两天没合过眼了,等待着他新培育的植物出现变化。)听到电话的断线,他若无其事地把手机,塞进口袋里,因为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他认为只要稍后解释一下,就行了。毕竟他们已经5年了,习以为常,虽然偶有矛盾,但他确信要是不出意外,再过两年,她就会成为他的妻子,然后他们平淡又温馨的生活就会这样度过。
陈腾飞的肩膀好像被拍了一下,他抬头一看,原来是他的师姐,一个戴着深框眼镜,个子偏瘦小,但是一副很干练的样子。“小飞,你休息一下吧,我已经休息够了,我来看会儿”。“好的,师姐,那接下来辛苦你了”,陈腾飞站起身来,伸个懒腰,边掏手机,边往门外走去。拨通刚才的电话,但没人接,又继续重播,还是无人接听,这下真的糟了,她真生气了。虽然每次她发脾气,他都不知道为什么原因,但是只要诚恳地认错道歉,她就立马气消了。但是这次好像是玩真的了,于是身上的所有疲惫都消散了,瞬间焦急,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翻开微信,发现已被拉黑,QQ也被拉黑了。这下真的不得了了,虽然口头责怪地说:”幼稚”,但是行动上已经出卖了他,他焦急地翻起通讯录,联系起一切能与她联系上的联系。他知道他不能没有她,虽然5年来没有任何特殊的表示,也没有轰轰烈烈的浪漫,但是他习惯了有她,自习室里陪他熬夜,食堂里逗他开心,足球场上为他摇旗呐喊。。。
“学长,我能坐在这儿吗?”,寂静的图书馆里,在他的耳边传来一个细小的声音。
“没。。事,你。坐吧。”,他不敢对视她,只是偷偷地瞄了一眼,感觉脸上有点发烫,支支吾吾的挤出这几个字。女孩放下手里的书,坐下认真地品读着。他偶尔借着翻书,轻轻地撇了一眼,仔细地打量一下她,又怕被女孩发现,立马故作深沉地认真拜读文章。就这样经过几次的打量,在他的心里隐约地烙下了印记。
“学长,正巧,你是外联社的吗?我是来加入外联社的?”。
“不不不,我也是来加入外联社的”,他满脸通红地勉强地回应着,因为真的很少跟女孩子搭话,“我是大一生物系的陈腾飞,不是什么学长,希望能被外联社选上”,陈腾飞越说越没底气的吧这句话吞吞磨磨地说完。
“好巧啊,我也是生物系的,我叫白洁,加油,我们肯定会被选上的”,认真又坚定地打气道。。。
“我。。。我。。。”陈腾飞低着头,吱唔了半天。
“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可以吗?”女孩脸色微红,但还是大胆地表露了心声。
“哦。。。”陈腾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已经准备了一星期的表白,但是见到她后,又吱唔的不敢说出声音。他想都没想到居然居然是她表白了,原本还在考虑要是被拒绝了有多尴尬啊,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但是但是居然是她抢了他的话,提前表白了。脑子好像是短路了,还是怎么了,反正是空白的,只是“哦”了一声。就这样揭开了大学里美丽的青春。
这是他唯一一段感情,也是他的初恋。他焦急地拨打这个号码,并且四处向她的闺蜜求救。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立马抓起手机,焦急道:“都是我不好,你听我解释好么?”。
“小飞,咋了?”电话那头是一个爽朗的青年声音。
“没事,栋栋,有事吗”,陈腾飞一听声音就识别出了这是他的发小(铁磁)王裕栋。
“也没什么事,过两天我来北京出差,你有空吗?我们都好几年没见了,咱哥两好好聚聚”王裕栋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连声音中也带有喜悦的颤动。
“好啊”,虽然陈腾飞现在的心里翻云覆雨,但是不管发生什么事,从他的语气或是表情里不能看出什么,除了在她面前。
“我的高材生,咱哥两也有5年没见面了吧,你混得怎么样啊?”王裕栋问道。
“我还不是这样,大学里除了实验室,就是图书馆。就这样平平淡淡的,你呢?上次听我妈说,你在深圳已经开店,做生意了,厉害啊!”陈腾飞应答道。
“哈哈,没什么啊,也是瞎混而已,你有空也可以来找我啊,到时我带你玩。哦,我订的是后天的飞机,北京是你的地盘,到时就得你可要带我玩哦”。
“没问题,后天我来接你,你想吃什么啊,想去哪儿?”
“北京有什么好吃的吗,哦,要不吃烤鸭?,去长城呗?”王裕栋好奇地问道。
“烤鸭又贵又不好吃,长城,一座墙有什么好看的啊?”陈腾飞吐槽着。
“那我就只知道北京烤鸭,天安门,故宫,难得来一次那必须尝试一下”,王裕栋坚定地说。
陈腾飞听着王裕栋坚定的语气,也不好扫兴,就道:“那好,依你,咱们就去爬长城,吃烤鸭。”
“哈哈,好样的,不到长城非好汉,行就这么定了,我们到时候见,咱们得把酒言欢。好好喝一顿”
“行,没问题”随即就挂了电话。
这件事完了,但是白洁还没有给他回复电话,也没有任何消息。这又把陈腾飞从好友相聚的喜悦中拉回了现实的不安和焦躁,回到宿舍,躺在床上,闭着眼又开始追悔过去的记忆,反省着相处间的种种。
“到底为什么白洁要跟他分手?”“为什么?”“为什么?”不断的质疑声在头脑中徘徊,开始反省之前的点点滴滴。头脑中列出了大致错误缘由:
1.确实没有好好地陪伴。一年前大学毕业,各自考了异地的研究生,开始了异地恋。而且特别是今年各自忙各的事,联系的次数越来越少。
2.我自身也没什么可被图的,没车没房,还没有工作,虽然搞研究,但是搞我们生物的也不好找工作,虽然大学里我们确实相爱,但现实总归是现实,她家里挺富裕的,她们家肯定看不上我,而且她妈妈之前也给她介绍合适的男朋友。会不会是家里原因?
3.相处这5年,都是她在默默的支持我,我也没有什么表示,我感觉很不称职,她付出的比我多多了。要是她真得找到好的男人,我应该祝福她,应该放手。
。。。
一条条的罪状,把自己罗列的体无完肤,最终的答案就是自己真的配不上她,只要她能幸福,一切都OK。在忏悔,在追忆中,陈腾飞无声无息地被疲倦拖进了睡乡。只是头被被子遮盖着,眼里流着泪花,怕被室友看到,静静地睡着了。。。
“喝,喝,喝”,一青年一手拿着麻辣小龙虾,一手举着啤酒,“来,咱们来一个,干了这杯”。
“王老板,什么事,约咱几个吃烧烤啊”,一个二十出头痞里痞气的青年说道。“没事就不能找哥几个喝酒吗?”王裕栋应和道。
“来来,喝酒,我去,最近一直加班,老子真不想干了,就这么点破工资,天天忙死忙活的?早知道就当时跟你一起搞服装了”,另一个小伙举着杯对着王裕栋道。
“咱三到深圳一起打工,你看栋栋,现在已经当老板了,以后得照顾照顾我们弟兄俩啊,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尽管说”。那小伙补充道。
“真tmd气人,前两天送错了快递,被那老太婆骂了一顿,还tmd到公司投诉我,害我扣了工资,又挨了骂,真晦气。这社会都tmd钱钱钱,****,真tmd累。挣钱真tmd累。还是王老板牛逼啊,听说上一款服装挣了好几万啊?”那个痞气少年,迎合道。
“哎,我也烦啊”,王裕栋拿起酒杯,一口闷了一杯,感慨道。“最近股市不景气,我都被套进去好几万了”,顺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叹了口气,“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咱们喝酒,今晚不醉不归,等喝完这2箱,我请大家去唱歌。活着就应该及时享乐,挣钱不就是为了花吗?今天咱们必须喝好,玩好,来来来”。说着举起酒杯,示意干杯。
“就是,就是”痞气少年随和道。
三人你敬我,我敬你,越喝越起劲,反正对王裕栋来说,特别享受这样的时光。只要心情不顺畅就会请几个酒友一起喝酒玩耍。因为这样,再大的困境,再大的难题,只要喝完酒,美美的睡一觉,第二天醒来,他就会觉得昨天让他心烦意乱的事情和困难重重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了,也没有昨天那样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