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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忆旧事

四月里,桃花开尽,满园芬芳。

宛心起得早了,便坐在院子里做针黹。当日为绣嫁衣进入王府,原说是一个半月就回去,不曾想,这一待就是半年。

说起来,还得感谢兰萱,她在王妃面前说尽好话,余嬷嬷因揣摩着她针线活儿做得好,便将她派去了府内原有的绣房。

绣房里的婆子丫鬟们知道她绣过凤雏郡主的嫁衣,针线活儿颇为了得,便专拣上房里的衣裳派给她,王妃那里自是不用说了,后来,连长公主那儿都有了封赏下来,众人看她的确心灵手巧,又肯帮助人,旁人做不完的活计她都二话不说地揽了去,是以人人欢喜,与她相处融洽,倒比刚进府那会儿受人排挤要好得多。

尤其是家里,因她月月定时有例钱拿回去,比往日自己在家四处寻揽活计要稳妥得多,二娘自是不敢再待薄了奶奶。

至于父亲那边,闯一次祸便会安生一段日子,那已是定例。

只是不知这样的平静,能够维持多久?

“宛心姐……宛心姐……”忽然,一阵紧促的脚步声将她从沉思中唤醒。

宛心抬头,便见昭儿匆匆跑了进来,看见宛心,微微松了一口气,“你在这里就好了。”

宛心笑,“傻丫头,我不在这里还能去哪里?”

昭儿来不及解释,拉了她就跑,“你快来看看,珍儿姐姐今儿个拾掇王爷冬季的衣裳,却……却发现王爷最喜欢的鹤羽大氅被勾破了。”

鹤羽大氅?

宛心记得,那是王爷最喜欢的一件衣裳,据说是北蛮的贡品,还是先皇赐给王爷的。

“怎么会这样?被什么东西勾破的?”

昭儿摇头,“不知道,衣服是昨儿个晚上王爷院里的湘绮姐姐拿过来的,今儿早上才发现被勾破了,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弄破的,这会儿,整个洗衣房里人心惶惶,怕是王爷怪罪下来,一个都跑不掉。”

二人一路说,一路到了洗衣房。

整个院子里愁云惨雾,管事嬷嬷手执藤条,厉声喝问到底是谁弄破了大氅?

没有人问答,十几个丫头一溜儿跪在院子里,只闻压抑的啜泣。

嬷嬷一眼瞟过来,见到昭儿,手中藤条已经扬了起来,“小蹄子,腿倒跑得快,有本事你别回来啊。”

“不不不,我不是跑,我是去请宛心姐姐过来瞧瞧,看能不能修补好。”昭儿一面躲一面申辩。

宛心忙将昭儿拉到自己身后,“她是去喊我了,请嬷嬷让我瞧瞧鹤羽大氅,兴许我可以补好。”

院中诸人一听,俱都面面相觑。

那婆子冷笑道:“甭瞧了,我已经派人通知湘绮将衣服拿回去了,你们就等着王爷发落吧。”

昭儿一愣,急得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我说过,我去请宛心姐姐,一定可以补救的,可以补救的。”

婆子甩开她的手,“你是不是疯了?你以为那是什么?弄破了再补起来就好了?那可是御赐之物,搞不好连王爷也要受罚的。你以为凭你就能瞒过去了?过来这里,跪好。”

婆子极不耐烦。

昭儿委委屈屈地站了过去。

“啪!”一根藤条抽在她的身上,“小蹄子,就不学点好的?整天只想着歪心思。今儿个你们若都不肯招认,等王爷震怒下来,谁也讨不了好去,到时候全都打发了出去,看你们再找谁哭去?”

宛心默默地退到一边。

呆呆地想了想,忽然拧身走了出去。

才出院门,耳边陡然听得一道细碎的笑声,夹在满园的哭泣声中,显得极为突兀。

她诧然转过脸去,果然便瞧见了兰萱。

“你怎么在这里?”

洗衣房离主院那边还有些远,她又是一个人,怎么会突然跑来这里?

兰萱双手背后,慢慢地踱到她面前,“师父,我本来是去找你的,看到昭儿鬼鬼祟祟地拖了你出来,我便一直跟在后面。”

宛心松了一口气,替她理了理鬓边吹乱的额发,“淘气!下次不可以再跑这么远了,七巧不定有多么着急呢。走,我送你回去。”

兰萱瞥了眼小跨院里头,“师父你就这么走了?”

宛心笑,“不走还能如何?”

兰萱狐疑地瞅了宛心一眼,“你不帮昭儿了?她这次很有可能会被牵累出去哦。”

昭儿家里有个瘸腿的哥哥,下面还有三个嗷嗷待哺的侄儿,哥哥嫂嫂全指望着她在府里的那份月钱,若是被赶了出去,岂不是断了她们全家的活路?

宛心笑一笑,“你是郡主,若是你肯替她们求求情,兴许……”

兰萱撇了撇嘴,打断她的话语:“昭儿的死活,与我有什么相干?”

说罢,顾自向外走去。

宛心摇了摇头,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半晌,谁也不曾言语。

宛心一路低头想着心事,未料兰萱突然停下脚步,害她一个收束不住,差点跌了出去。

兰萱假作未见,朝前面努了努嘴,“喏,爹爹院子里的芍药开得真好。”

宛心一震,不是送兰萱回去吗?怎么到王爷院子里来了?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兰萱声音持平,那是一种皇家贵族自幼调教出来的从容淡定,“你想趁爹爹还未下朝,将衣服偷出来弄好了再送回去。我不会帮昭儿,可是我会帮你,湘绮和洗衣房的丫头们你都不用担心,我会让她们闭嘴,只是,我想不明白,别人的事情,你何苦要自己揽上身?弄不好,受罚的可能会是你一个人!”

宛心轻轻笑了起来,她伸指,触了触兰萱粉嫩嫩的脸颊,“你不懂,昭儿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她是唯一一个在病中照顾过我的朋友。”自母亲去世,奶奶病发之后,昭儿是第一个让她重新感觉到温暖的人。

兰萱歪着头,有些不解,“生病的时候不是应该有很多人照顾吗?

宛心一怔,不由得失笑,她怎么突然对一个才八岁多大的孩子发起感慨来?

“不一定,有些人即使生病了,也得自己照顾自己。”

“那……她不是很可怜?”

宛心蹲下来,轻轻搂了搂兰萱,“不,不可怜,因为她不是兰萱,她已经是大人了,懂得自己照顾自己。”

不,还不止。

她不仅要照顾好自己,更要照顾那些需要她照顾的人。

比如奶奶,比如父亲,比如昭儿,又比如,眼前懵懂无知,惹人怜爱的兰萱……

虽然她的力量是如此有限……

诸事繁杂。

北边战事吃紧,原以为不过几场战役便可威慑敌军,将北蛮拒于冷泉关外。谁知,蛮族秣马厉兵,有备而来。

罗雁峰几场硬仗打下来,却不曾撼动蛮兵丝毫。

于是只能退守冷泉关。

战报传至京城,朝中却掀起两道呼声,主战派与主和派僵持不下。

朝堂之上不欢而散,楚夕白遣退了随从,一个人慢慢地走过清晨日渐热闹的街市,回到王府,府前的侍卫们大约早听到风声,见了他,一个个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

他揪着眉,依旧沉默着自他们中间走过。

沿路,丫鬟婆子们远远看见他,行了礼,慌忙一溜烟地跑远了。

在这座府里,他是一座巍峨的山。

山是没有喜怒哀愁的,人们只需仰望。

风和日丽之时,是敬畏;如遇狂风暴雨,则是恐惧。

他早已习惯。

从他诞生于这幢巍巍府邸之时,从他成为爵位唯一继承人的那一刻开始,他便习惯了这种高山仰止般的孤独。

所幸,他还可以遇见江晚潮。

那个潇洒幽默、风流倜傥的武林世家公子。

然而,即便是晚潮,于他来说,也只是一阵风。风拂山绿,而山是捉不住风的。

他只能站在这里,在这座鎏金嵌玉、美轮美奂的府邸中,成就山的沉默与伟岸。

经过一处小小的园子,名为“撷芳园”,又过了穿堂,便是正房大院。左边是书房,右边是卧房。

他脚步顿了一顿,脚跟一旋,已向着左侧转了一步。

却忽然听见右侧传来“咚”一声响。

楚夕白回头,一时哭笑不得。

他的女儿,堂堂亲王府的郡主,此刻,居然像做贼一般鬼鬼祟祟地从他的卧房窗口爬了出来。这还不说,还一跤摔在窗外的泥土地里,碾碎了一株开得正好的粉色芍药。

南平王府的芍药,是京城一绝。

每逢春末夏近,芍药盛开之时,京中的达官贵人便以接到南平王的赏园邀约为荣。

一年一度的芍药花会,是府中的一大盛事,亦是京都的一大盛事,因老夫人格外看重,是以府中自母亲以下,人人都对那小小花儿着意看顾,甚是小心谨慎。

而兰萱,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是那样乖巧懂事,行为举止中规中矩,颇有大家风范,是以,他从不担心她,又因格外放心,所以很少留意。

却不想,那小小如瓷人儿般的兰萱,也会爬窗,也会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而将芍药花儿连根拔起,扔去了墙外。

“怎么样?包好没有?”兰萱并未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早已被父亲纳入眼底,仍旧兴奋地压低了嗓音,隔着窗子问那房里的人。

楚夕白诧异地挑了挑眉。

居然还有同谋!

看来,他这座山是沉默得太久了。

宛心小心翼翼地拿一块干净的布将大氅包好了,又回头细细审视了一遍屋子里的摆设,这才从窗口探了出去,刚刚将手中的包裹交给兰萱,她身子一僵,陡然觉得似乎有两道凛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心头一惊,猛地抬头望过去。

却只见阳光明媚,照着盛开的芍药花海,风儿漫过,花海如潮跌宕起伏,涛涛似浪。

她微微怔了一怔。

“发什么呆呀?爹爹快回来了。”兰萱催道。

宛心赶紧“哦”了一声,从窗口爬了出来。

二人蹲低了身子,一溜烟地从月洞门那边跑远了。

半晌,楚夕白才轻轻吁了一口气,自树后踱了出来,一双矜冷的眸子,若有所思。

衣服偷得很顺利,事后也没听到什么不利的消息,大约是兰萱在背后做了些安排。难为她一个小女孩,居然可以如此成熟稳重,面面俱到。

宛心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像她那么大的孩子,原是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经常犯一些小错误,被父亲责备,被母亲心疼呵护。

这些,兰萱都没有。

她有的,是比同龄人更多一些的冷漠。

对人对事都是如此。

她想起,当兰萱和自己一起偷偷潜入王爷房里时,那种新奇和喜悦。那时的她,才像是一个养尊处优、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

宛心叹了口气,挑亮灯芯,继续手中的活计。

熬了整整一夜了,鹤羽大氅和别的衣物不同,整件大氅都是由羽毛织成,而被勾破的那一处,只有从不显眼的地方拆下羽毛,再从每一片上分出一两撮毛,混上白色丝线,织成羽毛的样子,补回原处。

既费时又费力。

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宛心才收了最后一针,匆匆咬断线头,来不及歇息,便又将大氅细细包了,带出门去。

清晨,薄雾初升,晨风习习,浅灰色的天空坠着几颗黯淡的疏星。荫绿的树林间,鸟儿啁啾,含苞欲放的花蕾绽出新颜。

宛心吸了一口清晨沁凉的空气,疲惫不堪的精神为之一振。

避开几个晨起洒扫的丫头,顺利潜入王爷所居的正院。

院子里静悄悄的,王爷睡房窗外的那株芍药,早已被偷偷植入了新的品种,不知王爷会否发现?

陆宛心小心翼翼地靠过去,这个时候,王爷不在,应该会有丫鬟过来收拾屋子,她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却没听到任何动静。

或许是丫头们偷懒了吧?

她庆幸着推开门,屋子里的光线极暗,没有开窗,地下的铜兽仍然散着淡淡的焚香。宛心狐疑地皱了皱眉,移目四顾,方发觉有些不妥,想退出已是不及。

那架四扇水墨山水围屏之后,竟然是南平王楚夕白慵懒的声音:“什么时辰了?”

王爷今日没去早朝?

这一惊非同小可。

宛心手足冰凉,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屏风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糟了!王爷起来了!

宛心衡量了一下屏风到门口,门口到院外的距离。不能跑!她不能冒险。就算这会儿跑得了,事后王爷追究起来,她还是无所遁形。

宛心硬着头皮答了一声:“卯时。”想一想,又加了一句:“我、奴婢马上去请顺公公来。”

然而,脚步还未抬,王爷已道:“不必了,就是你,你进来吧。”

她?进屏风?

不要吧!

宛心挣扎了一下。

“把衣架上面那件白色锦袍拿过来。”楚夕白的声音已显得有些不耐。

宛心只得将手中的布包小心搁在一旁的小几上,取了锦袍匆匆转进围屏里面。

楚夕白已经站了起来,一件白色的中衣披在身上,上衣下赏,腰间没有束带,衣领至下,一路敞开,露出精壮的胸膛……

“王爷,早。”宛心脸一红,赶紧撇开眼去。

一颗心如踩着鼓点一般,咚咚咚擂得飞快。

原以为王爷看见她,定然会出言相责,然而,那一双深邃的黑眸扫过来,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王爷似料到她会来?!

宛心越发的忐忑不安,愣愣地站了一会儿,才突然醒起该替他更衣了,慌忙抖开手上的云缎锦袍,双手竟有些哆嗦。

楚夕白睇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的胆子不是很大吗?”

宛心刚刚提起一只袖子,听了这话,唬得脸色煞白,另一只袖子脱手落在地上。

楚夕白倒也并不催促,伸平了胳膊,由着她慢慢拾起来,慢慢替他穿戴。

“你胆子不小,主意也不少,上次在天香楼,我原打算让小顺子出来瞧瞧便罢,谁知,你看那秦家小子喊他干爹,怕他偏私,便不惜以激烈的手段迫我出手。那时,你又怎知我定然会维护你?”

他看着她,眉角微微一挑。

终于提到天香楼了,宛心扬唇苦笑。

一颗怦怦乱跳的心却反而安定下来,手脚也麻利了。倾身,先为他扣好内里汗衫襟领,却因为过近的距离,让一股陌生的、强健的男性气息瞬间塞满了鼻腔,她浑身一震,一股昏黑的痛楚从记忆深处涌出来,席卷了她所有的思绪。

陆宛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蜇了一口似的,惊喘着连连后退,眼中布满受伤的恐惧。

楚夕白绷紧了下颌。

若是侍候他多年的顺公公在此,定然知道那是南平王动怒的先兆。

可惜,在他眼前的并非顺公公,而是满脸惊骇,瞪着他像瞪着杀父仇人一样的陆宛心。

“怎么回事?”楚夕白捺住性子。

看她那样痛苦的表情,不像是在装疯卖傻。

只不过,做错事的人是她,他这边还未开审,她何须怕成如此模样?

莫非,在她眼里,他不只是一座沉默陡峻的山,还是一匹山中之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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