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驾!”
荒漠大道之上,扬起了马车辘辘及鞭驾之声,一路风尘仆仆。
一车四人,若安安排的老车夫,季风,秦晴,以及一路熟睡的七号。若安因在虎门镇还有事忙,并未随车而来。
季风走了,临走时拜别了花城,到花城第五分部与肖俞与吕畅打了声招呼,便算是多谢了花城这些日来的照顾。原本还想与徐成照个面,却是没想到徐成在《魔息》任务之后便是离开了,肖俞也是不知他的去向。
原本肖俞还想挽留徐成,可徐成深感于花城只会受到排挤,便也坚定了离开的决心。
“是个人才!”季风脑海中浮起徐成的沉默身影,嘴中这般喃了一句。
他将心神收回,喵了眼今晨交代过一声“别打扰他”之后便没有醒过的七号,将屁股往秦晴身边挪近了些,关心道:“累嘛?”
从早上一大早出发,到这几近晌午,马不停蹄,人不歇息,换作一般女孩子,早就撇嘴埋怨兀生闷气,可秦晴却始终如初始般,恬静自然,一脸宁和。
此刻季风问道,她只摇摇头,微笑道:“习惯了!”
仅仅三字,就让季风有想将其拥入怀中的冲动。这个少女,自小跟随其父时迁浪迹天涯,所经之城难数尽,所走之路难算清,却是从未听得她有一声埋怨不喜,一直都是那般逆来顺受,无怨无悔,这样的女子,人间几回得?
“你呢?”秦晴想起昨夜季风一夜未归,也是问道。
季风原是拨开马车小帘望着窗外,此刻秦晴一问,他便放下了那拨帘的手,一脸深意地看着秦晴晶莹的眼睛,道:“有你不累!”
“年轻人啊,就是浮夸!”那在与季风等人仅有一帘之隔的老车夫听得车内季风这样说,兀自摇摇头,低声地自言笑道,又抬头望了望天空,便朝车厢内喊道:“已是晌午,我们找个地方歇歇罢?”
季风还未得到秦晴的回答,便被那车夫打断了他自认为美好的情调,甚是沮丧啊。不过此间车厢内温度渐高,也的确是需要避一避那毒辣的太阳。
“这是荒漠,有地方可停嘛?”季风拨开那大帘,将头探出,问道。
“前面不远就离了荒漠,那里有树荫可遮!”老车夫应道。
季风顺着老车夫的目光极目远眺,一片荒凉,不可见一丝苍绿,好奇道:“你又知?”
“咳,我老常驾车驱马三十五年,走这条路不下千次,怎么不知!”自称老常的车夫颇为自信。
听得老常这样一说,季风不由得越生好奇,兴致勃勃地问道:“哇,老先生不说还真是看不出。您走这条路那么久,想必一路见识很多吧?”
“那是当然,这条大道乃虎门镇与别城的干道,绵绵数百里都见不着一户人家,若是没胆之人,还真不敢走这条道。”老常常年往返此道,这辈子有二分之一的时光都是在这条道上度过的,说起来自然是滔滔不绝,“就前不久,一个从琅琊城到虎门镇的商户,就在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位置…”
“这里?”
“对,就是这里,据说被劫了成百万两的货物,那刚过门的娇妻也生生被掳走了!当时我就在这路过!”老车夫说起这些事来平淡无奇,饶是这种事见得太多了。
“见的人应该不少吧?”
“那是自然,每日往来的人这么多,见了也无用。没实力,有心帮也是没用,还没冲上去就已经成炮灰了,那匪徒可不跟你闹着玩。”老常道,季风听不出是什么样的语气。
似屈服,似不忍,又似无奈。怕是只有像他这样常年经历过的人才会真正明白自己见到这些事情是什么一种感觉。
“没人管?”季风不由的问道。
“这条干道少说数百里,一户人烟都难找到,谁有那么大的能耐来管?不过这就是这荒漠这一带而已,前面就有人管了。”老常两眼朝前一挑,说道。
季风顺其目光望去,已经可见一片绿色了!
在虎门镇,想见到一点点苍绿那可是十分艰难的,如今出到来,终于算是见到了这久违的充满生机的绿色,感觉竟是如此的舒心。
“为什么那里就有人管了?”季风望着那边问道。
“看那样子就知道,一处死气沉沉,一处生机勃勃,你说为什么有人管?……驭…‘龙虎驿’到了。”老常说着便是扯停了马,随便找了片无人的树荫停了下来,才道:“从这里,也即‘龙虎驿’开始就归伏龙城管了,那城主家族秦族势力大得很,不是那荒漠里小打小闹的匪徒惹得起的。”
季风此时牵扶着秦晴下了马车,留七号继续在车厢中安睡,便与秦晴四处打量起来。这“龙虎驿”实则是一片广阔的林地,于此歇息的人也很多,有来的有去的,马车或过往的行人在此落脚并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季风将目光移回来时的干道中,除了许多在那大干道中来往的马车或骆驼之外,能够见到的都是一望无际的赤裸裸的荒漠,不时还吹起几片黄沙。
“一来到此处,反而已经是绿树成荫,绿草青青了,还真是奇妙!”季风不由得对秦晴道,接过老常不知从哪打回来的水囊,递给了秦晴让她先喝。
老常这般又接过话来,笑道:“这样就奇妙了?小伙子你怕是没来过三大城吧?那里才是真真让你奇妙的地方。”
“如何奇妙了?”季风从秦晴手中接过水囊,也不擦那囊口,便咕噜噜地喝了起来,滋润了那干涸多时的嗓子。
“一时半会儿也说不透,去了才知道!”老常说时也从自己的腰间拔下一个水囊,畅饮起来。
从老常那没有得到答案,季风便将目光看向秦晴,希望见多识广的她能够告知一二。秦晴自然理解季风目光中的意思,便是笑道:“老人家说得不错,一时半会儿还真难说。”
“喂喂,不是吧!”季风擦了擦嘴角的水迹,这样敷衍的说法,他可不干:“言简意赅一些,随便说一处嘛,就拿这伏龙城来说,如何个奇妙法?”
怎料秦晴却是说道:“天介大陆许多地方我与爹爹都曾走过,唯独伏龙城,是不曾来过!”秦晴说着便为季风把那水袋拿过来,再次拜托老常去将水打满以备一会儿赶路之用。
“不是吧,这伏龙城那么大,就从没来过?”季风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的确是这样呢,连边界都不曾靠近过!”秦晴点头道,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季风张嘴还准备说什么,却是发现不远处五个身着白色长袍的少年与另外一拨穿着土黄色长袍的少年发起了冲突,此刻正剑拔弩张,唇枪舌剑地对峙,引得四周旅客商贩侧目而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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