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
“你确定没有骗我?”阴阳老人左手捏着马飞的脖子将其吊起,阴声问道。
“没有,我怎么敢骗你!”马飞早有听闻阴阳老人杀人不眨眼,如今自己的脖子被他扼在手中,连忙解释,生怕这个有着高深修为的人妖会把自己杀掉,“不单只你们拍卖会的人在找他,花城的人也在找他,那《魔息》就在他的手中,至今都是没有踪影,我怎么敢骗你。”
阴阳老人自然是知道两阵人都在寻找那修为最低的少年,也知道偷取《魔息》的就是花城中人,不过这个不归他管,他只是想找到那个带着《魔息》一起失了踪影的人杀掉泄愤。
他阴阳老人纵横江湖数十年,还从来没有在修为比自己低的人手中栽过跟头,现在却让一个灵力卒阶的废物从他手中逃跑了,如何能让他咽下这口闷气?
正是面前的马飞,告诉阴阳老人《魔息》在那修为最低的叫做季风的人手中,这样说来,马飞间接地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思及于此,阴阳老人实在是想将面前之人也杀掉稍稍解一下恨,可想到这人或许还有利用价值才没下杀手。
阴阳老人左手轻轻一甩,双脚离地许久已将近窒息的马飞被甩到了墙角处,顾不上被撞骨折的左手,连忙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马飞才敢稍微松一口气。
“跟我说说那个废物!”阴阳老人翘着十分娘骚的二郎腿坐在椅子之上,抹了一层口红的嘴唇抿着茶,不看马飞一眼。
“只知道他叫季风,修为很低,不过偷技了得,为人机智。除此之外再无消息了。他是八九天前突然找上的我们,老大见他技高心细便推荐了他到总部参与《魔息》的偷窃行动。”马飞丝毫不敢怠慢,一五一十将所知道的关于季风的全部消息都告诉了阴阳老人,即便不多。
“这么少?”阴阳老人双眼微眯,有些儿不悦。
“就这么多了,他来的时候老大还派人查过他的底细,也问过琅琊城的一些儿同道,可是根本没有草城这个地方。”
“就是说他撒谎了?”
“是的,不过干我们这行的,又有几个是完全没有秘密的?我们见他有所用处,便也没有追根究底。却没想到老大竟然派了他去参与《魔息》的行动,把我给冷落了。”马飞想起这个对肖俞颇有怨气。
“哦?”阴阳老人睥睨马飞,道,“就凭你也敢觊觎《魔息》?”
马飞心中怨恨,不敢有所表现。
***
马飞的左脚膝盖被射穿,此刻正无力的瘫坐在地上,通身发紫,好不凄凉。他不知道季风从里得来如此犀利的弓箭,原以为必死无疑了,却没想到是平日里惧而远之的阴阳老人出现在他身前,救了他一命。
那一箭是季风全力射出,若是真真射在了马飞身上,怕穿透之后还能再穿五百米才停止,如今却是就这么被阴阳老人单手而握,甚为轻松的样子。
看来修为的差距的确是个硬伤啊。
季风见着阴阳老人就犯述,却不知此刻阴阳老人心中也是一动,他征战无数,从强者之中接下的武器数不胜数,或强横的或霸气的,却不想到从一个灵力卒阶?不,现在晋升到了灵气兵阶的少年手中射出的箭矢也能有这等威力。
眼尖的阴阳老人一眼便能望出这让他入手生烫的箭矢并不是因为季风所发才有此威力,而是这箭矢本身本就蕴含着力道,此间才能让其掌心皮受损,倒是没想到这废物身上也藏有这等宝物。
要是让他本人来发射那箭矢?杀伤力必定惊人,阴阳老人此间想到,若无其事地扔掉箭矢,将那烫损的掌皮藏起,面对季风,露出了极为阴森诡异的笑容。
“季风?”阴阳老人负手而立,并不着急立马就狙杀掉这个寻找多日的渣渣。
“阴阳老人!”
季风单是接收到那阴阳眼中射出的目光便已感到心中发怵,头皮发麻,更别说要与之对战了。
灵力王阶面前,他这个小兵阶只能是受死的份儿,连逃跑都不可能。上次在荒漠逃奔的时候还是在已经拉开了一段长距离之后,才能争取到逃得更远的时间,现在,却是完全无从逃离。
难道躲过了初一却躲不过十五?
季风心中不停响起“马里路亚”的祈祷之音,心想若是这次脱险必定好好修炼。
他空有一身绝世偷技,却在修为面前不断地成渣,实在是不符逻辑与常理及愧对偷界老祖宗啊。
“上次在那荒漠被你逃跑了,这次?哼,有本事再消失一次?”阴阳老人噙着一缕极其凶残骇人的微笑,一步一步地逼近季风。
季风即便骨气坚挺,可强敌面前,也只能是一步一步地朝后退去。他此刻也想再消失一次,再落入一次地底啊。心中不断地求神拜佛,可那让人恶心的阴阳老人还是在其对面,而且越来越近,看来是佛祖抛弃了他。
阴阳老人杀人无数,可他有一个怪癖:喜欢在杀人之前欣赏他们脸上极度的恐惧以及求他拜他乞求他饶一命的表情。如今这般不着急动手,也正是想要给季风求饶机会,好让他欣赏一番,可是那渣渣竟然是面无惧色,这让他十分不喜。
“你想杀我?”季风盯着阴阳老人,一边后退一边问道。他在拖延时间,想办法逃脱。
阴阳老人点点头又摇摇头,却是狰狞地说道:“我想你……”阴阳老人话语在这里停顿,把季风吓了一大跳,这娘货该不会想要先奸后杀?那实在是太惨不忍睹了,就连想象一下都会觉得胃部翻转。
所幸,阴阳老人稍作停顿后,是说道:“我想你……求我,求我别杀你!这样才能解我这几日之恨意!”
阴阳老人杀人无数,悟出了一个他自认为的真理:“杀人只不过一刀,虐人才是真正的艺术。”
果然是个变态,就连其身后手上沾过血的马飞听着也是胆寒。若是今日逃过一劫,日后遇到这样的变态,还是远远走开为好。
“超极变态!”季风心中默默诅咒。这样变态的外表,配合这样变态的心理,已然成了一个超级变态。
“啊,你终于来了!”季风脸上一喜,朝那阴阳老人身后之处使劲儿地招手。阴阳老人与那瘫坐在地上的马飞均是回头一望,目中寒光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