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之上,荒漠之中。
阴阳老人目光阴冷环视四周。
他已经守在这里一天一夜,却连那灵力卒阶的少年的影子都不曾见过一面。堂堂灵力王阶的他竟然跟丢一个卒阶的渣,这要是传出去还让他阴阳老人如何在江湖立足?
阴阳老人一次又一次地走回到那少年消失之处,当时他就在那少年身后不远,可是来到这里就突然不见了他的踪迹。四处都是荒漠,视野开阔,根本无处躲藏,莫非他真的遁地了不成?
阴阳老人在这个问题纠结了许久,他的脑海之中一次又一次的想起,却始终无法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是怔怔地低头俯视着脚下的土地,仿佛要将它看穿。
突然,他一跃而起,身体上到半空,
“阴阳二气冕!”
阴阳老人目光愤冷,朝身下的土地一掌压下,夹带着浓郁的灵波,犹如万斤重锤砸下,那土地竟被砸出了一个篮球场般大小的巨坑,扬起滚滚沙尘。
跟随阴阳老人而来的随从不知阴阳老人这是何故,可见到那巨大的深坑之余还是忍不住大吸一口凉气,灵力王阶的实力,果然是非同凡响。
“阴阳二气冕!”
阴阳老人见荒地除了大坑之外别无二样,便一连又发了几掌,层层浓波压下,竟将他身下的土地生生掏开了成百米。
良久,阴阳老人才站定于半空之中,鸟瞰而下,眼神愈发愤冷。
地宫之中。
季风和七号走出牢房,又朝着另一廊道而行,地宫之大是他难以想象的,他有充足的好奇心以及充沛的精力与七号一同探索这戴着悠悠面纱的地宫。
沙沙~~
廊道之中忽然一震,许多泥尘由于震动从廊道顶下落下,季风和七号连忙扶着壁墙,目光顺沿而上,望向顶端,除了一些泥尘落下之下,别无二样。
季风收回凝重的双眸,继续沿着没有记号的廊道前行,并又做下第二种记号。
廊道穿梭迂回,若是记号都一样,那有也等于没,所以对于不同的廊道要用不同的记号来记录,这样才能够避免迷路的危险。
“你走过这些地方嘛?”季风一边走一边与七号谈起话来。
七号摇摇头,道:“没有。”
“这里蛮大的,东西收藏着似也完好,只是不知道这里生了什么变故,才让它沉寂了。”季风说道。
他现在多么的希望能够找到有水的地方,让七号先清洗一下他身上的泥尘。一路走来,他在七号旁边都觉得那粉尘呛人,也不知道七号身上负担着可能有上吨重的粉尘是如何活过来的。
有时候事情就是那么奇妙,一想到了便遇到了。
“竟然还有一条河在这里!”季风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事实就在眼前。
他们在一条廊道的拐角处发现了这条河,而且水质清澈,估计是有一个泉眼在这地宫之中,才能经久不息地流淌成河。
河床很浅,视野清晰,一眼就能望见底,干净无垠,还有小鱼游荡。
这样的美丽的河道实在实在无法与地宫中的兵器刑具联系在一起。
季风迫不及待地就脱光衣服跳入河中洗了一下身子,他在河中呼唤七号好几次,才让他羞涩涩的下到河水当中。
可当七号一下水,季风就后悔了,他不得不重新回到岸上去,不然的话他只会越洗越脏。
季风一脸无语地望着水中的七号,极度地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脏到可以把一河水都污染的程度。
可七号却做到了。“他是怎么做到的?”季风仰问苍天。饶是几十年没洗过澡的人也没有那么脏啊。
七号严格来说也不是脏,只是泥尘堆积而已,他的衣服,他的全身,都被泥尘在其上堆积了厚厚一层,如今一下到水中,他身上的堆积成团的泥尘便遇水即融,一大团一大团地“污染”着河道。
季风甚至见到几条原本欢快自在畅游的小鱼在七号下水之后直接翻白肚子朝天了,有些游走不及时的又没那么快死去的干脆自己撞河墙而死。或许这些鱼儿在死的时候也曾仰天长啸一句“苍天啊”!
或许七号对这些鱼儿的死去感到愧疚,他羞涩涩地在河水之中停留了很久,也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任由河水的流淌带走他身上的泥尘。
他从未感到过这么的舒服。
“嘿,你要搓一下身体,才会把脏东西洗掉!”季风穿好衣服坐在岸上朝他喊道。
七号点点头照做。
而河水之中剩余的鱼儿饶是也听到了季风所说,连忙摆尾奔逃,可终究还是有一些死于非命。。。
许久许久,七号才把整个身体,毛发,衣服统统清洗干净,当其走上岸时,季风才发现他洗净之后竟也是一个白嫩小孩,甚是可爱。
“别叫七号吧,你现在是新的你!”季风说道,便为七号想一个新的名字。七号也是乐意接受,在期待的眼瞳之中等待那个新名字。
“八号如何?”季风笑问道。
七号感到无言以对,一脸囧态。
季风也被自己的多才多艺笑倒,捂着肚子笑不成声,笑过之后才道:“你想要名字诗意一点?抑或通俗一点?或者文艺?张扬?……”
季风罗列的这些七号全然不懂,季风也自知自己白问了,便根据七号的状况取了一个名字:“唔……你不知自己是谁,从未离开过地宫,遇到我之后才出了来,那么你就跟我同姓‘季’吧,怎样?不错吧?”得到七号的点头之后季风又道:
“你在这河水之中洗净身体,犹获新生,那叫取名‘河生’?你也同意?好吧,那你就叫季河生吧!”
七号点点头,从未有过的美妙感觉涌上他的心头,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如梦境一般,崭新的未知的却充满美好的前景在等待着他。
“我以后…就叫…季、河、生!”七号一字一句地说道,他明明很快乐,可就是无法做到像小孩子一样开心得胡蹦乱跳,只是微微地扬起笑意。
短暂一行,七号渐渐对季风敞开了心扉,敢主动开口与季风谈话了。
“你这个…是什么?”七号指着季风背上的盒包问道。
“哦?”季风把背上的盒包取下,他才想起自己还背负着真正的《魔息》。
忽然,季风心中一动,舔了舔嘴唇,想到:“四处无人,何不开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