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三姐很有觉悟。
但同时,徐娇娇觉得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一件缺德的事情,可如果不这样,只有两个公主,赫连姳不去,只有自己了。她不能让自己早早就进宫成为妃子或皇后之类的,她觉得自己或许会疯掉。
“姳儿,你为何突然做出如此决定?”
“儿臣想了很久,”赫连姳低着头,“儿臣想……联姻这件事,父皇因为疼爱儿臣而打算让晴儿去,可……晴儿也同样不同意,她年少不懂事,父皇又如此为难,儿臣不愿父皇为难。”
徐娇娇看得见,大滴大滴的泪从赫连姳低着的脸上滚落在朱红色的地毯上,她心一抽,有些心软。
“父皇,求您让儿臣去吧,”赫连姳哭着。
“姳儿,你干什么?”尹妃突然站起来,走去扶住赫连姳的身体,“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母妃……”赫连姳抬头梨花带雨地看着尹妃,眼睛里满满的不能说的苦衷,“我……已经决定,父皇和晴儿的感情最好,若有晴儿多陪在父皇身边几年,儿臣也算是心满意足了,况且,嫁过去也不是一件坏事,虽然……路程远了些……”
徐娇娇走上前,抱住了赫连姳。
“三姐,谢谢你,是晴儿之前不懂事,误会了你许多。”
徐娇娇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
尹妃推着她,不想让她碰赫连姳一下。
徐娇娇松了手,愧疚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婉妃抓紧了她的手。
徐娇娇看见主位上的皇帝,一脸难色,但又很欣慰,眼角似乎还带着泪花。
他嗫嚅着唇,半晌转过头,不忍心地回答,“既然姳儿如此想,就依了姳儿的意见了,你们谁都不要再说了,朕知道姳儿的苦。”
尹妃想说什么,却又无力地扶着赫连姳回到了位置上,赫连姳哭得满脸泪痕,无奈只能先被回自己的宫殿。
“好了,既然如此,大家还是照常举行家宴。”
“陛下——”婉妃心疼地看着他。
皇帝看了她一眼。
徐娇娇起身,从艾丫身后的地上抬起了一个做工精致的小砂盆,慢悠悠地端到皇帝的身边,一脸心疼。
“父皇,这是儿臣给您准备的礼物,是儿臣派人从福椿寺带来的乌龟,虽然这礼物不大好看,但是是僧人开过光的,愿父皇……万福金安。刚刚儿臣是打算送这个礼物的,不想三姐……对不起。”
徐娇娇表现得很真诚,当然,她可是一名演员。
皇帝慈爱的看着徐娇娇,然后吩咐身后的太监接受这个礼物,最后摸摸她的头,让她回去坐着。
徐娇娇乖乖地回到了位置上。
家宴照常举行。
……
结束之后,徐娇娇喝了些酒,面色微红,但只是微醺。
她刚走出门,婉妃就拉着她,询问她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三姐已经说了呀,她是处于一片孝心。”
“你骗母妃,赫连姳平日跟你关系最差,竟然会为你和皇上改变主意去联姻,这不可能。”婉妃想不明白。
“哎呀,”徐娇娇勾着她的手臂,“母妃,我跟你讲吼,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神奇,许多你觉得不可能的事情,它就很有可能发生,比如三公主答应联姻,比如我穿越……都是有可能的。”
“说什么胡话?”婉妃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你做事情竟然不跟母妃说一声,不把母妃当你的母妃了是吧?”
“没有啦,儿臣最爱你啦,”徐娇娇撒娇,“真的是三姐自己突然改变的注意,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宫睡觉了。”
徐娇娇放开婉妃,拉着艾丫飞奔往前去了,身后的几个宫女紧忙跟着。
灵尚宫——
“你们滚!”赫连姳生气地赶走宫女们,然后把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趴在桌上大哭。
“该死的赫连晴!”赫连姳一边哭,一边砸胭脂盒子。
“公主……”小蝶在一边哭丧着脸,走也不是留也不敢。
“滚!”赫连姳气愤地抬头,“叫你滚没听到吗?你这个奴婢是打算站在这里看我的笑话吗?!”
小蝶连忙点点头,转身往门口退。
赫连姳突然想起了什么。
“站住!”
小蝶一顿。
“把那些本公主殿里的宫女全部召集起来,我要查出谁是内奸,竟然敢偷我的信!”
“是。”小蝶连忙出门。
半晌。
“说!谁偷了我的信?”
宫女们全部跪下,否认自己是内奸。
赫连姳一个个审问过去。
但她们的回答只有几种,要么没有,要么不知道是什么信。
赫连姳转头狐疑地看着小蝶。
小蝶突然跪下,“公主,绝对不是奴婢,奴婢伺候您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干出这件事情。”
“好好好,”赫连姳擦干脸上的泪,“你们都不承认是吧,我倒看看,你们能挨多少板子。”
“姳儿!”
尹妃突然开门走了进来。
“我的儿啊,你怎么样?”
赫连姳委屈地跑去抱着尹妃,“母妃,都是赫连晴的错!她心肠恶毒,竟然利用檀溪国使者给我的信来威胁我!”
“檀溪国使者给你的信?”
“母妃,不管这个,反正我就是被赫连晴陷害了!她陷害我,害我不得不向父皇提出由我来代替赫连晴联姻。”
“该死的赫连晴,”尹妃抱着赫连姳,“可如今已经无法挽回了,母妃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赫连姳松开尹妃,独自坐在椅子上伤心难过起来。
找内奸也没什么用了,什么都无法挽回了。
“你们退下吧,”她挥手,然后疲倦地看着尹妃,“母妃,您也先回去吧,我想自己待会儿。”
尹妃抹着泪,出了门。
徐娇娇回宫之后,果然倒头就睡。
期间赫连城来找过她,她随便应付几句,然后把信塞回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