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左飞去打听黄仪的行踪。
左飞暗中问询,得知黄仪已回归玄天宗。
陈阿狗也不急在这一时。
他不徐不疾的整日修炼,静等黄仪的归来。
这一等就是二个多月。
已到冬天,树上的黄叶落的满地都是,有的黄叶随风飘荡到了湖面上,湖面上也到处都是。
陈阿狗独坐船头修炼,左飞的父亲坐在船舱中抽着大烟,左飞撑着船破开枯叶向岸边靠过来。
这时一个黄衣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岸边不远处的一棵枝桠遒劲承天的大树下。
这黄衣少年站在哪里抱着双臂,手中抱着一柄金色剑鞘的长剑。
左飞看到这个少年瞳孔缩了一下。他迟疑了一下继续将船撑向岸边。
陈阿狗也忽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睁开了双眼,道:“那人是黄仪?”
左飞道:“不错,他竟然找上门来了。”
左飞的父亲在舱中道:“我们回避一下吧。”
陈阿狗道:“大叔放心,有我在他伤害不到你们。”
船靠到了岸边。
陈阿狗带着左飞跳下船来,径直走向黄仪。
黄仪轻蔑的看着二人。
陈阿狗和左飞不徐不疾的走到他面前。
黄仪冷冷道:“我听说你暗中打听我的行踪,莫非想要报仇?”
陈阿狗道:“是我让他打听的,有些人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黄仪道:“你是谁?”
陈阿狗道:“我是左飞的大哥。”
黄仪哈哈大笑道:“原来你就是陈阿狗,村里人都知道左飞收留了一个差点死掉的修士。我黄仪虽然只是玄天宗的外门弟子,但也不是你们这些山野匹夫可以叫板的,何况你是人境中期的修为,而我却是人境后期的修为。”
陈阿狗冷冷道:“人境后期的修为就了不起了?”
黄仪道:“人境中期力举一万斤,而人境后期力举十万斤,根本没有可比性。”
陈阿狗道:“力大那是莽牛,杀人不需要力大。”
黄仪大笑道:“那你试试?”
陈阿狗道:“好。”
二人冷冷的盯着对方。
左飞见二人剑拔弩张,怕殃及鱼池,便退到三十丈之外。
黄仪“哐啷”一声拔出宝剑来,身随剑走,整个身子离地寸许,迅速移动过来,宝剑直刺陈阿狗的前胸。
陈阿狗青龙枪变化到手中,“乌龟拨云”站在当地分文未动,单臂长枪上挥,将黄仪的宝剑挑拨开来,长枪下劈,劈向黄仪的头顶。
黄仪宝剑回转,将陈阿狗的长枪斜刺里劈开。
黄仪退开三步,道:“果然有装狂的本事,人境中期的修为修出的玄力竟然与我半斤八两,都快赶上我玄天宗中的某些妖孽天才了,不过这还不够,我照样可以结果了你。”
陈阿狗道:“废话少说,手底下见......。”
黄仪眼神诡异的闪动,未等他将话说完,便身化一抹金色的残影直刺陈阿狗的脖子。
左飞心中暗骂卑鄙无耻,乘人不备,实施突袭。
陈阿狗大惊,闪决猛然施展,脖子堪堪躲过了黄仪手中刺来的长剑,长剑刺空顺势下划,将他肩头划出一道口子来。
“乌龟望月”,陈阿狗身形翻转躲闪的同时,长枪闪电回刺,黄仪躲闪不逮,在他腹部划出一道口子。
如果自己没有闪决,便是修成阴阳内丹,黄仪突袭他的这招他根本躲不开。刚才黄仪的身法与他的闪诀比起来也不逊色多少,名门弟子果然不凡。
但这小子趁人分神之际偷袭,却没有半点名门弟子的样子。
二人乍合乍分,各自负了不轻的伤,都捂着流血的伤口对望着对方。
陈阿狗恼怒他的偷袭,大喝一声,青龙枪一招“乌龟闹海”幻化出漫天枪影,配合着闪诀的身法,罩向黄仪。
这一招沉重如山岳,极速如彗星划空。
黄仪怒吼一声,手中长剑化出万多实质的剑花迎向枪影。
枪影和剑花猛烈的撞击在一起。
发出巨大的金铁交鸣之声。
枪影和剑花相持了片刻,都消散的无影无踪,二人近距离的对站在当地。
陈阿狗的青龙枪穿透了黄仪的前胸,刺穿了他的心脏,黄仪的长剑刺穿了陈阿狗的腹部。
黄仪瞬间失去了呼吸,头颅垂了下来。
好险,如何黄仪的长剑在高上一寸,那么他也的同赴黄泉。
陈阿狗一掌将黄仪推开,长剑也跟着从他的腹部拔了出来。
鲜血开始狂涌。
左飞从船上找了止血的药和布条,飞奔过来,给陈阿狗包扎伤口。
陈阿狗的伤口包扎好以后。让左飞将黄仪的尸体埋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
陈阿狗在船上静养了三日,整日修炼补天功,伤好了大半。
他知道此地不可久留,黄仪的家人如何发现黄仪失踪,定然会通知玄天宗彻查,查到这里就麻烦了。
他和左飞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但他与左飞说了此事,左飞却有不同的意见。
如果他和父亲跑了,村子里大多数人都知道他与黄家的恩怨,不用说也难脱关系,凭玄天宗的势力,纵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脱。
还有一点很重要,哪就是他们父子根本没有能力杀死黄仪,所以他们很很多种理由脱清关系,所以他们父子一定不能走。
但陈阿狗却不能不走,因为他身上有剑伤,如果追查过来,这就是铁证。
他只能走了。马上离开他还真有点舍不得。
他想起了湖中的那口棺材,封九天对他有大恩,他不能让封九天的尸骨裸露荒野。
但湖面上早不见了那口棺材,应该是沉到了湖底,他潜到湖中寻找,在湖中的某处浅滩中找到了它。
他和左飞划船过去,将棺材中的水排空,将封九天的棺材盖好盖拴到小船上,借助浮力将棺材拉到岸边。
陈阿狗与左飞在山脚下挖了个坑,陈阿狗回来背起棺材将棺材放进坑里,棺材好沉重,只怕有二万斤,累的陈阿狗满头大汗,陈阿狗打开棺材盖,最后看一眼封九天的骸骨,封九天的骸骨完好无损,但被他吸了菁华已变成灰白。他身旁静静的躺在他的黑色长枪,陈阿狗正要盖棺,棺材中的长枪化成一条黑线笔直的插到了陈阿狗身旁。
这柄枪也有枪灵,似乎它再也不想过暗无天日的生活了。
陈阿狗将棺盖盖好,与左飞合力将棺材埋了,隆起一个大石包。
陈阿狗跪在石包前给封九天磕了三个头。
陈阿狗与封九天告别完,转身去拔枪,甚感沉重,比青龙枪重了十倍不止,只怕有一万斤,他吐了口本命精血上去,黑铁长枪便认他做了主人,他心念一动,黑铁长枪化成一条黑龙末入了他手指上带的戒指中。
由于是封九天的枪,所以陈阿狗就叫他九天枪。
陈阿狗道:“我该走了,你有了太阳灵诀的绝顶功法,凭你的毅力,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左飞点了点头道:“若不是摊上此事,我爹需要我照顾,我也要与大哥出去一起闯荡。”
陈阿狗点了点头道:“我走了,有时间回来看你。”
陈阿狗独自一人上路,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单。
魔界虽然满是痛苦的回忆,但他也想回到自己熟悉的魔界去,哪里有他最亲的人的坟莹。
然而回魔界,必须要通过暗河逆流而上,但他根本没有那种修为。
他翻山越岭,漫无目的的向东行去。
了解一下仙界大陆也好,也不知道魔界大陆的李泉修炼到什么境界了,阿红修炼到什么境界了。史云翠有没有放出来。
这时已是深冬,苍穹中黑云如铅,走着走着,山峦中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刮起了刺骨的寒风。
走了没有多远,雪便厚厚的在地上积了一层。
他踏着没足的积雪缓缓前行,这时天色已经向晚,他转过一个山口,忽然三个人境中期的山匪打扮的强盗从两侧的大石后面跳出来,举着明晃晃的大刀,挡住了他的去路。
一个土匪道:“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
陈阿狗道:“钱没有,我倒是缺钱了,不如借我一点?”
山匪道:“我们在打劫,正经一点。”
陈阿狗道:“我真的想向你们借一点,我没有开玩笑。”
山匪道:“交不交钱?”
陈阿狗道:“没有,一个子儿也没有。”
山匪道:“当真没有?”
陈阿狗道:“当真没有。”
另一土匪怒道:“感情是活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兄弟上,给我拿下他。”
一个在旁掠阵,其中二人拨刀冲上来,白色的刀光如匹练,夹着雷霆之势,斩向陈阿狗的头。
陈阿狗心念一动,青龙枪提到手中,一闪身消失在原地,。
二人眼睛一花,刀便劈到了空处。
二人惊愕万分,莫非见鬼了。
陈阿狗闪到了他们身侧,他倒转青龙枪,枪尾猛然一挑,挑到他们的握刀的手腕,二人手中的刀便脱手飞到了半空。
二人大惊,身形急退。
陈阿狗哪容他们走脱,冲上前去,大嘴巴子一人一个。打的他们昏头转向,星斗漫天飞,都倒到了地上。
那个掠阵的山匪见来人厉害,拔腿就就逃。
陈阿狗也不理他,等二人清醒一些,便又是两个大嘴巴子。
这两人知道遇到了高人,要他们的命便像捏死两只蚂蚁一般。
二人晕头转向的跪到在地,大喊饶命。
陈阿狗道:“不要钱了?”
二人齐声道:“还是命要紧,钱不要了。大人饶命。”
这大雪天行路太苦,总该找个遮风的地方。这些山匪能有多大修为,他根本不用惧怕。
陈阿狗坐到旁边一块石头上,道:“饶你们也行,我走了一天累的紧,需要你们抬着我到你们的山寨里休息休息。”
二人道:“可是没有东西怎么抬你呢?”
陈阿狗心念一动,青龙枪变成一个小抬椅一样的东西落到了地上。
二人你看我,我看看你,却不肯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