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回头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一个极其苍白的面孔,在我旁边直勾勾的盯着我,我的影子照应在它那灰色的瞳孔中,一种冰冷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它的脸上布满了血丝一样的红线,下一瞬间它那张毫无生气的脸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它脸上的那些红线蹦开,一丛鲜血喷在我的脸上,那一瞬间我只感觉我的脸仿佛被岩浆灼烧一样,那股痛楚差点让我窒息过去。
我捂着脸来到竹筏边上,看着河中的倒影,此时的自己脸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我从来没见过这张脸,我发疯似的想叫人,可是转眼一看,三叔和闷葫芦正露出和刚刚那张白脸一样的诡异表情,怨毒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纵身一跃跳进了河里,消失不见。
我一回头看向那张白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已经来到了我的背后,我一回头就看见它离我只有三寸的距离,更为骇人的是,它的脸已经变得血肉模糊,就像被扒了皮一样,还能看见它森白的牙齿,由于手电照射角度的原因,此时的它看上去更为阴森恐怖,我顿时感到一阵窒息,这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到的,现在的我已然忘记了呼吸。
我想大声叫喊,可是现在我喉咙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一样,任凭我怎么叫都没有声音发出来。
我们就这样对视着,它突然冲我一笑,然后伸出他那苍白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突然感到一阵窒息,然而这次却是真的,我拼命的挣扎,想要拜托它的钳制,但是我发现我的身体根本就动不了,仿佛这副身体已经不属于我了,这种无力的感觉,让我不禁生出一股绝望。
啪!
就在我想要放弃最后的抵抗时,一个巴掌突然盖在了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得我直抽冷气。
这一巴掌给我打火了,心想,嘿?他娘的你要杀就杀吧,你还往我脸上打,男人最要脸皮了,就算死我也他娘的不能把脸卖了吧?老子跟你丫的拼了。
这人在绝望之时,在极度气愤之时亦或是在性命攸关之时,真的会迸发出无限的潜力,这会儿力气也回来了,还抽空想了一下,这种感觉真好。
我抱着它,也不管它血肉模糊了,也不管它恶心不恶心了,反正我现在就一个想法,就是死我也要咬下你几块肉,我抱着它的头就是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啊…
顿时那那白脸发出一声惨叫,而且这声音怎么听着像三叔的?
啪!
又是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这一巴掌比刚才那一下的力度至少重了三倍还不止,一下就给我打蒙圈了,估计这会儿让我找北都难。
“你个混蛋小子,变狗了吗?下口那么重,哎哟,疼死我了。”
咦?真是三叔,我定睛一看,他正捂着脸,那双几乎要喷火的眼睛正充满了杀气瞪着我,瞪得我心里直发怵。
而且我身边也没有什么白脸,我现在正坐在一架木床上,阿林和瘦猴在一边,满脸通红,估计是憋出来的,因为一看他们就是想笑又不敢笑的那种表情,这会儿他们要是敢笑,怕是要倒大霉。
“三叔,我怎么会在这里,那粽子呢?还有闷葫芦呢?”我吞了吞口水,立马问正经事岔开话题,我可不想现在去触他老人家的霉头,而且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不见闷葫芦,难道是出什么意外了么?
“什么粽子?叫你别回头,你就是不听,你差点就回不来了你知道不?小哥为了救你,本来已经醒了,现在又昏过去了。”三叔看着我,这会儿他恐怕恨不得把我丢出去喂狗。
我吓得缩了缩脖子,然后问他“三叔,那粽子到底是什么品种,咋这么厉害呢?”
三叔听到这里,脸色也是有所缓和,叹了一口气道“那不是什么粽子,而是“魇”。”
“魇?”
“没错,那是一种存在于鬼灵和粽子之间邪体,你的魂就是被它勾住了,如果不是小哥把它打伤镇住的话,我们估计也会像那个老外一样,永远都走不出那个地方了,你小子就会惹麻烦,这次算你命大,小哥及时出手把你拉了回来,要不然你就永远留在魇的身边做魇奴吧!”
我一听三叔的解释,心里感到一阵后怕,心里对闷葫芦也充满了感激,要不是他,我的魂魄还真有可能永远留在那个丑八怪身边当奴隶了。
“三叔,这是哪儿?我们到地儿了么?”
“到了,这就是山竹沟,不过我们被耍了,这里连公路都通了,那两个混蛋死了也活该,不知道被他们骗了多少人,葬送了多少性命。”
“什么?通公路了?那镇上的人为什么还避讳这里啊?”这就让我疑惑了,按理说,通公路了也就和外界打通了啊,为什么还会避讳这里呢?真是怪事。
“不知道,你也醒了,等等去吃点东西吧,你都快昏迷一天了,赶紧起来,你是想坐月子么?”说完便叫上阿林他们出去了,我四下一看,这是砖房来的,如果不通公路这些材料根本运不进来,想到这里不由得一阵火大,那两个混蛋还真是丧尽天良了。
我赶紧起床去找三叔,我出门一看,现在正是傍晚,太阳已经落山了,因为这里地势低洼,四面环山,所以太阳下山早,其实外面还能看见太阳,只是这里特殊罢了。
现在家家户户正炊烟四起,正做晚饭呢,看到这里肚子不禁感到一阵抽搐,接着就听到了它抗议的声音,三叔说我昏迷一天多了了,滴米未进,不饿才怪呢。
我们住的地方是村里的招待所,而且还有小饭馆,特别方便,当地人说,这里以前是不通路的,不过后来国家派来了一队施工队,硬生生的丛竹林的一侧推出了一条路来,就这样就有不少慕名而来观光的游客,之后村里就建了这所招待所,供游客们休息吃住。
我来到食堂里面,阿林和三叔他们已经点好了菜,就等着我了。
“三叔,闷葫芦他还没醒过来么?”我见只有三叔,阿林,瘦猴他们三人,唯独不见闷葫芦。
“没有,他这次伤了元气了,我们先吃,待会儿给他打包过去。”
我现在心里也蛮不是滋味的,听三叔刚刚说,他是为了救我才再次昏过去的,要不是我他也不会这样了。
我们要了六个菜,几瓶啤酒,还别说这乡下的味道就是纯,吃了这些菜以后,突然感觉以前吃到的都是垃圾食品了,至始至终我的筷子就像装了发动机一样根本没停过。
因为店里就我们几个,所以我们把老板叫上了桌,准备刺探点情报。
老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名叫曹大旺,为人非常和善,也很健谈,而且有着地地道道农村人的淳朴。
“呵呵,看各位怕不是真正的来旅游的吧?”曹大旺喝了一杯啤酒,笑着看着我们说道。
“噢?曹老哥这话怎么说?”听完曹大旺的话,三叔也是有着一些讶异,难不成让他看出来了?
“嗯!兄弟,你们不是第一批人来这里了,在你们之前就有人来过了。”曹大旺放下酒杯,悠悠的说道。
“我们就是来旅游的,听朋友说起这个地方感觉挺不错的,所以就过来看看,曹老哥莫多虑了。”三叔还是没有说明理由,这身处在外,不得不防。
曹大旺神秘的一笑,然后看着三叔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兄弟是从竹林进来的吧?”
这话倒是让我们惊了一跳,这曹大旺该不会是那两个孙子的同伙吧,要是这样的话他会不会在饭菜里下药?我们看向他的目光也随之警惕起来。
曹大旺看着我们警惕的看着他,也是和善的一笑道“呵呵!各位不必担心,虽然我们这个地方穷,但老汉我还是一个正经的生意人,如果有心害你们的话,我也不会跟你们一块儿喝酒了。”
听他这话我们心里稍稍安心了一些,不过还是没完全对他放松警惕三叔看了看曹大旺,然后端起酒杯跟他喝了一杯,然后问道。“呵呵,曹老哥是如何看出来的?”
曹大旺把酒杯放下笑了笑道,“很简单,各位来的时候,应该打听过了吧?外面的人对这个村子很是忌讳吧?那么问题就在这里了,既然大家都忌讳这里,那谁会给你们指路呢?”
对啊,外面的人为什么会忌讳这里,而且这里之前是有游客的,现在为什么又没有了呢?
曹大旺看了看我们又接着说道“除了那两个过阴人,没人能给你们带路,不过真要说起来,你们能从他们手里安全逃出来,也算得上有本事了。”
“噢?听曹老哥这话,你们是知道他们有问题了?”三叔眉毛一挑,有些讶异的问道,不过听他这口气,仿佛这件事早已经在他意料之中了。
“唉…”
不过曹大旺却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一脸的无奈,叹了一口气才慢慢说起了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