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柔的呼喊中,云随风缓慢的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柳镜舒带着怀念的柔和目光。那一霎那,云随风似乎想到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
云翩翩早逝,云随风是柳镜舒一手养大的,对云随风来说,柳镜舒比之云翩翩更像她的母亲。不谈及生恩还是养恩,云随风更喜欢柳镜舒这样的母亲。
云翩翩给予她的是云翩翩和夏侯风岚的爱情故事,以及一个表示云翩翩心意的名字——云随风。而柳镜舒她给予了云随风一个世界,给予她一双翅膀,然后放任她自己去选择去闯荡。
“随风,以后我就不是柳太后了,以后你要叫我柳夫人,不许叫母后,更不许叫娘,清楚了没有?”柳镜舒席地而坐,翻弄着手里串着野鸡的棍子,试图做美味的烤鸡。
云随风更为随意,她整个人躺在草地上,脑袋枕在白公公腿上,十分的惬意。对于柳镜舒的话,自然是立刻答应。
“那么,柳夫人,你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火,快要灭了。”云随风眯缝着眼说道。
烤鸡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想当初,她从宫里出来的时候,也是兴致冲冲的去烤鸡,结果,要么烤焦了,要么没烤熟,总之效果不太好。也是因为如此,她才让七喜雪碧一路跟着,有人服务的时候,总是要轻松一些的。
柳镜舒听了云随风的话,慌忙往火堆里添柴火,一边拿黑色扇子扇风,不要怀疑,真的是黑色的扇子。当然,就是名为黑衣的铁扇,云随风的贴身武器。
要说这黑衣,那可是云随风的宝贝,除了和慕容轩辕打架那次不小心掉落在地,其他时候都是很珍惜的,要么别在腰上,要么拿在手里。但是当黑衣遇上柳镜舒的时候,他悲剧了。
柳镜舒说风能够助长火势,所以想要把扇子。只是出门匆忙,哪里想到要带扇子呢?毕竟这还是春天,天气还是很凉爽的。
然后白冬白公公兰花指一翘,在柳镜舒耳边说了一句话:“主子,小主子的腰上不就别这把扇子吗!”
再然后,黑衣铁扇就被柳镜舒柳夫人征用了。云随风是个孝顺的孩子,自然不会拒绝。
若是被江湖人知道,一定会嫌弃他们暴殄天物。
黑衣白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器铸造大师——姚城耗时三年,用千年玄铁打造的,只是可惜,黑衣白衣一出世就被神秘人拿走了。江湖中至少有人真的看过黑衣白衣。
“柳夫人,你私自出宫,哥哥那里怎么办?”云随风吃着白冬白公公喂到嘴边的鸡翅,一边问道。这个问题她昨个儿就想问了。
柳镜舒正在啃鸡腿,手上满是油。听了云随风的话,动作略停了停,就不理会继续吃鸡腿了。虽然这是她第一次烤鸡,不过味道还是挺不错的。
“好吧,不管哥哥那边了。柳夫人是打算往哪边去啊?”云随风摘下白冬腰间挂着的酒葫芦,美美的喝了一口。
白冬最大的爱好就是美酒,哪怕是在宫里,也随时带着小酒壶。现在在宫外,没人限制了,自然换成了打个的酒葫芦。
“白叔,你这酒,够劲儿。”云随风称赞道。
柳镜舒伸手讨要酒葫芦,一边说道:“五年一次的武林大会,我们当然要去凑个热闹了。”柳镜舒说道,喝了一口酒之后,又问道:“随风,你哥说你在外面找了个来头不小的男人,是不是真的?”
然后正在吃鸡的云随风一下子卡住了喉咙。
“咳咳咳……”云随风难受的坐起身来,白冬很是熟练的帮她拍了拍背。
另一边,柳镜舒美滋滋的吃着鸡肉,笑了笑。
“咳咳,是谁造的谣?”云随风喝着酒,缓过劲来,立刻就开始追问。这问题大条了,她怎么不知道她找了个男人?
“你觉得是谁?”柳镜舒吃饱喝足,用打湿的帕子细细的擦拭沾满油渍的双手,姿态优雅,完全不像是在野外乱糟糟的草地上。
云随风恶狠狠的咬了一口肉,心想,除了夏侯清彦还有谁呢?啊,难道是在凤城的那次?
在凤城的时候,夏侯清彦曾亲至凤城,他还私下里见了她一面。难道就是那个时候他偷偷见了慕容轩辕?
云随风想到这里,就有些不淡定了。虽然她一路上是和慕容轩辕同行的,但是她喜欢的才不是那个人模人样的家伙好不好!可是,她喜欢的人已经离开了。
想到智然,云随风的神情上不自觉的带上了些许落寞。
话分两头,不提云随风这边悠哉的日子。却说慕容轩辕那边,眼看武林大会举行在即,慕容轩辕也准备动身去往侠义镇了。
紫岩表示上次没有带他出门,这次应该带他出门。白瓷表示主子少了他可是搞不定云姑娘的。墨玉表示他是主子的护卫,要时刻跟在主子身边护卫主子的安全。
然后慕容轩辕就犯难了,他也不清楚带着谁比较好。慕容家的规矩,家主继承人神马的必须随身带着护卫,也就是墨玉。这个不存在争议。可是白瓷和紫岩就让他纠结了。
相比而言,他更喜欢紫岩这种稳重的性子,而不是白瓷的轻佻。但是,对随风的问题上,白瓷提供的帮助更大一些。另外一点,红锦跟随虞素离开已久,她应该更喜欢紫岩多一点。
“你们两个自己决定吧!”纠结了一会儿已久没有答案的慕容轩辕如是说道,然后就转身离开。
墨玉瞅瞅这个,瞅瞅那个,默默的跟上了慕容轩辕的脚步。他只是脸呆而已,脑子可不呆。主子遇上云姑娘,那是一定会发生些有趣的事情的,他怎么会错过?真是万分庆幸当初被选为的侍卫的是他墨玉啊!
庭院里,白瓷和紫岩对视,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紫岩先动了,抽出背后的剑,指向白瓷,神情严肃。他一定要争取到出门的机会,红锦离开太久了,他担心的要死。
白瓷却依旧懒洋洋的站着,手里的白色折扇摇动的幅度略微小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