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老黑没事吧?”
程咬金见尉迟恭倒下,连忙冲上台来,对着李御问道。
“没事,我只是让他暂时昏过去罢了。”
说着,李御蹲下身去为尉迟恭把脉,时而蹙眉,时而松展。程咬金、苏定方和秦怀玉等人见李御表情严肃,也不敢打扰。
尉迟恭为人骄傲,受不得一点侮辱,这次,竟然败在李御这样一个十二岁的孩童手上,一时不能接受,以致体内真气逆行,走火入魔。
李御松开为尉迟恭把脉的手,向程咬金要了纸笔,写了一张药方,然后交给程咬金,道:“程叔叔,尉迟叔叔不过是走火入魔罢了,等他醒来,让他按此方服药,再运气调理,自然就会无碍。”
程咬金嘿嘿笑着接过药方,对着李御拱手一礼,道:“那老程我就代老黑谢过殿下了。”
李御连忙伸手去扶,道:“程叔叔,多礼了。你们当年随父皇为我大唐开疆拓土,李御身为小辈,为你们做这点小事,乃是应尽的本分。”
程咬金被李御的几句话夸得浑身轻飘飘的,大笑道:“哈哈……殿下客气,为大唐开疆拓土,乃是我们身为臣子应尽的本分。”一顿,又听程咬金感慨道:“想不到殿下竟是紫阳真人的高徒,年纪轻轻竟有如此修为,当真天纵奇才啊!”
李御一愣,奇怪程咬金怎么知道自己的师承,随即也就明白了,自己连五雷正法都用了出来,想不知道都难,呵呵一笑,谦虚道:“程叔叔夸赞了,小侄可不是什么天纵奇才。此乃家师教导之功。”
李御又和程咬金聊了几句,就出了程府,和尉迟恭一场大战,也没有什么兴趣再吃酒席。
苏定方、秦怀玉和李御三人走在路上,秦怀玉颇有几分扭捏之态,几次欲言又止。李御却是明白他想说些什么。
走火入魔乃是修炼之人的大忌,轻则修为倒退,重则可以致命,但在李御手中却是轻而易举地就被治愈了,秦怀玉不由为之一叹。秦琼如今已是病入膏肓,京城之中已经无人能医,秦怀玉不禁想请李御为父治病,只是不好意思开口。
实际上对于秦琼的病,李御早就在思索治疗之法,只是苦思不得其果,当下无声一叹,对着秦怀玉道:“二哥,秦伯父的病,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不过我会尽力而为的。”
秦怀玉一呆,随即就是点点泪光闪过眼角,兴奋地连连点头。
“殿下!殿下!”
一个声音从三人身后传来,三人回头一看,见是刚刚在程府和他们同桌饮宴的房遗爱。房遗爱,左仆射房玄龄的二子,其父房玄龄堪称大唐文臣之首,可他却不喜文而喜武,这使得老房头很不开心,也就没有给他请师父,一直都是他自己瞎练。这回他偷了他爹的请帖,偷偷来赴宴,就是想从别人比武中多学些东西。
三人驻步而立,房遗爱跑到三人跟前,气喘吁吁地对着李御道:“殿……殿下,在下明日在长春楼设宴,不知殿下可有兴趣?”
也不等李御说些什么,就见房遗爱大叫一声:“哎呀,不好!殿下,在下先回府了,不然我老爹又要打人了。如此,我们就说定了,明日长春楼,不见不散。”
房遗爱边说边跑,已然只能看见一个淡淡的黑影,消失在路的尽头。
对此李御只能无声苦笑,摇摇头,和秦怀玉、苏定方道别后,就回府了。
……
苏定方和秦怀玉、李御分手后,一个人走在路上,不由想着自己以后领兵出征时的场景,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那是何等的气魄,想想都是热血沸腾。
突然,从路边的黑影中闪出一个人,苏定方顿时被吓了一跳,一把握住腰间的佩刀,对着那人沉声道:“你是谁?”
只见那人对着苏定方拱手行礼,道:“小人乃是李府的管事,奉我家老爷之命,请苏将军过府一叙。”
卫国公府
屋内烛火幽幽,,静谧无声。
李靖鹤发童颜,仿佛神仙中人,坐在主位之上,对着屋内另一男子道:“你已然决定去秦王府任职?”
那男子坐在背光处,也看不起他的脸,但能明显感觉到他在李靖面前有些拘束,此刻听到李靖问话,抬起头道:“是的,三弟和我情深意重,去他府中做事倒也不错。”
此人正是刚和李御分手的苏定方。
李靖点点头,道:“秦王殿下的考量的确没错,你如今呆在京城的确是好过去边关,但是……”李靖一生纵横沙场,出相拜将,文武双全,睿智无双,不需要苏定方多少什么,就将李御的心思猜了个透。
就听他顿了顿,接着道:“你们都少考虑了一件事。”
苏定方一愣,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少考虑的什么,对着李靖躬身一礼,道:“定方愚钝,请李帅指点。”
李靖看着苏定方,眼露慈祥之色,摆了摆手,和颜悦色道:“这里军中,定方无须多礼。而且老夫已经辞官多年,不理军政之事,如今不过是一普通老头罢了。你我情同父子,以后也不必再叫李帅,就叫一声师傅吧,听着也亲切。”
听到李靖的话,苏定方不由地想起当年跟着李靖学习兵法时的情景,李靖一字一句的谆谆教导犹在耳旁,但是李靖碍于当时形势,不想让人以为他在结党营私,一直没有承认苏定方这个徒弟。此番终得承认,苏定方不禁双眼一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热泪盈眶,道:“师傅!”
李靖也是双目含泪,站起身来,扶起苏定方道:“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唉!”
“不苦!真的不苦”
苏定方连连摆手,否定道,就像一个不想让父母担心的孩子一般。
李靖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花,强笑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些扫兴的事,再接着说刚才的事吧。”
李靖一顿,等苏定方再次落座后,才接着道:“为帅者,出征在外,最重要的莫过于君王的信任,你若为帅,当今圣上宏才大略,自不必说,但是下一任……”
李靖的意思,苏定方已然明白,只要苏定方进了秦王府,一生都打着秦王府的烙印,即使当今皇上能信任你,重用你,但是下一任,那是秦王的兄弟,他还能信任你吗?
除非……
对此苏定方只能默然,却是没想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掺入到宫廷斗争之中。
类似的情景,也在翼国公府内发生着。
秦怀玉自从李御愿为秦琼治病,就兴奋的不行,兴冲冲地回到家,见秦琼一人端坐在堂中,也没多想,当即满脸笑容地对着秦琼道:“父亲,您的病有望了,三弟……”
秦琼不等秦怀玉说完,就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了,而是自己慢慢地说道:“你想去秦王府任职?”
“是啊。”
秦怀玉被问得满头雾水,自己刚在程府说的话怎么就传到了父亲耳中。
“你可知当初我为什么反对你和秦王结义?”
秦怀玉摇摇头,表示不知。秦琼看着秦怀玉,也不由地摇了摇头,只能接着问道:“你可知秦王是否有争夺太子之心?”
秦怀玉蹙着双眉,看着秦琼,疑惑道:“父亲,这有关系吗?”
秦琼无声一叹,又摇了摇头道:“唉,你自己多想想吧,我能护你一时,却护不了你一世。”说完,秦琼站起身来,向着内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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