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礼拜不说话正常吗?他常常偷偷地跑过去,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陈景拿着书在头顶上晒太阳,她现在喜欢坐在大伯家的院子里了。没有人来人往,只有静静地树叶厮磨地沙沙声。偶尔,还会有点好吃的。简直就是度过周末最好的地方了。
“大伯,今天你煮什么?”陈景懒洋洋地躺在摇椅里,一把扇子一晃一晃,但是,遮住的不是明晃晃的太阳,而是她家的那个二货——黑子。没错,他才是标准的哪里有粮哪里是娘。所以,她绝对不会和他同流合污的。
“吱吱吱——”一声尖锐的声音,好似水壶鸣笛。
“不要叫了,我知道你很想吃,但是我还没吃呢。你怎么能提前!”
“二丫头,看不出来,你还能和狗讲道理。”
“我?”陈景还没回。
“我的手!”原来黑子就等着悬在他头顶的碗始终倒不下来,他心急地从地上一跃而上,结果
“嗷”一声惨叫,狗脸被打花了。
陈景看向她的手,而黑子。已经彻底呜呜开来,吃的欢了。
“这,算不算祸福同享?”
“被自己打了,活该,不过,他也吃到了。”
“最后受害人是我对不对?大伯!”
“别这样看我,我不是年轻小伙子,要吃自己盛去。”
“哦,好的。我本来就想问锅里还有没有了嘛。”
“对了,你想不想吃西瓜?”突然,大伯那张脸在陈景的眼里就是一朵花。
“当然想吃,是红色的还是黄色的?”对于前世就是一个吃货来说,现在的家境,还,让她不能动起手脚来。就只好到大伯这里吃喝了。
“没在井里浸,怕你嫌凉,是陈分带回来的。”
“咦,那怎么没看到二堂哥?”
“寄回来的。他啊,”说起这个二儿子,也不知道像谁?
“大伯,要不今年你去那里看看二堂哥呗,家里我给你照料。”
“你给我照料?是照料我的田,还是照料我的鱼?”陈金实突然脖子粗了起来,红了眼睛。
“大伯,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二堂哥在首都干点什么呢。不过,其实他才是真正有本事的。”陈景也不想顺着他的话说,但是,现在不说,大伯肯定心里更不好受吧。养儿不就是希望他有本事,希望,他光耀祖宗吗?
“哼!大本事,合着我在家里就是给他吃苦了。可对?”
“额,不是的,那个,那个,”她到底该怎么说?
“二丫头啊,你的心也是很大的。诶,真是,给我怎么说啊。等你明年子考好了我带你上那里看看去。”
“啊?”陈景竟然不知道,这个事件怎么就这么地直转而下,就好像是她想的什么大伯他怎么就都想到了。
“怎么?你不肯!”
“不是,不是,我肯。但是,大伯,你不应该带三堂哥他?”
“不要跟我提他,一个书呆子,气死我了。”
“哦。”陈景终于安静下来了。她也说不清刚开始的时候,现在,却真真正正地对大伯起了孺慕之情。但是,她的爸爸其实,没有大伯这么强势吧。
她的心里迷蒙了。
大伯为什么对她那么好?
陈金实神色复杂地看了陈景一眼,马上撇开眼去。当初,当初——
有些事不可说,有些话已经提不起来了。
大伯?陈景已经吃不起来了,吃不出瓜的可口甜味了。她的心,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景站起身来,准备走。
“等等,外面有人?”陈金实常年在田野里那双比鹰更锐利的眼,怎么会发现不了?
“什么?”她一脸的错愕。
“小子,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我。你——莫玉溪,你家不住这边吧。”
“我,我来看看田。”
“噗——我没听过比这个更好笑的话。”陈景笑的打跌。
“你小子,来看二丫头就说,看田,你认识你家里的田在哪里吗?不要跟我说,我们这里离的也不近。”
陈金实笑着摇了摇头,现在的小伙子哦,没有当年他的劲儿。不行,真不行。但是,他的心已经担上来了。不会二丫头看上了吧。实在不懂像这种白脸儿,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的还能叫男人吗?纯粹就是童子鸡嘛。唉,不懂,不懂哦。
“你来你家里知道吗?”陈景可是听说他妈把他看的可严了,简直就是不准他出门,当然,吃喝拉撒睡都能在家里解决也就不是问题是不是?
“我?我——”莫玉溪心里有很多话,但是,到了这儿,到了她面前,少有的,在外人眼里他是忧郁王子的他却眉头轻轻地皱起,头低了下去。
“那你早点回去吧。田看好了早点回去。再见。”
“不,不对,我,我是来看你的。我,陈景,我们是不是朋友?”
“咦,奇怪,我们不是同学吗?难不成你要转学?”
“不是的,我,我——”
“小伙子,你想说什么就说,反正你不要担心了。因为这件事你的家长马上就要懂了。呵呵!”陈金实在旁边听了是一阵的着急。你怎么就不能干脆一点。是男人,就该挺起胸膛,虽然我有点不太待见你,但是,谁让你长了张二丫头欢喜的脸呢?
“啊——我,我。”莫玉溪突然就犹豫了,没有任何话了。他,飞快地看了陈景一眼,快速地离去。
“这个孩子,难成大气。”
“但是,他爸妈很关心他,不是应该的吗?”
“呵呵,二丫头啊,你不要太贪心啊,否则的话,任何事超出这个度,”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呵呵,你又跟我?哦,这句我懂,不就是你不是鱼你怎么懂鱼的快乐嘛。想考我,再等等。不是的,我说的不是这句。你——”
“我懂了。大伯。我想要的其实并不多,真的并不多啊。”
“唉。”想起他那个二侯。他也叹了口气。
“大伯,我可是要回去了。你不要这么客气,送我了。当然,半个西瓜我拿回去了。还有那一半不要忘记吃的。哦。”
“去,这个你是记得的。”
“人,生来不就是为了吃喝的吗?”
“唉,唉。”
“爸,你,吃呛了?”
“你才吃呛了,你全家都吃呛了。”
“我全家不是还有你吗?要不然你干嘛拍头?”陈春这句话说的声音有些低,但是,陈老实凶狠地一瞪眼。后半句被他憋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