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是最没有压力的一个人,是说她天生乐观也好,是没心没肺也罢。她现在连挂在脖子上的汗都擦不了。深深地吸了口气。她还是把事情想的简单了。毕竟,就算肚脐眼是个好穴位,可是,怎么打开这道穴位的大门。同样的,开了又怎么关?
陈景想了一会儿,终于决定,使用一种方法,想象着以前看玄幻小说那种,就是集中意念,感受着自己就是那大缸,而缸里的水全部集中起来一起去冲击那道穴位。陈景大口饱吸一口气,然后,五味摒除,眼前浮现——
“呵呵呵,我也不跟你们废话了,都留下来做我的肥料吧。”树精挥舞了一下身上那缀满眼珠子的裙摆。
瞬间——
“后退,走,走,快!”无他也想借机先走,可是那幻境就像一块迎着他赶上的大幕布。已经兜头兜脸地罩住了他们。
“天极——”又是一道光,祁门子白衣翩翩最是耀眼。
“不好,它在吞噬。”
“幻境,幻境。这,得多高深的术啊。”树精施展了这道法术,也顾不得老道子了。可是,现在,他竟然又在那里吊文。
“闭嘴。”无他一张笑口常开的脸也变得严肃起来。
“打破牢笼,冲出去。”祁门子冰冰冷冷的声音在老道子的耳朵里却十分动听。
“你有几分把握。”无他手心握着那个金镯子。目光四处溜转,试图找出树精的真身。
“一二三四,四分。”
“呵呵呵呵,现在,我可以看看她去了。”树精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幻境被破,因为就算被破了,不还在另外一个巨大的幻境里吗?
陈景的目光幽暗,她知道,他来了。时间总是不等人的,就像她,没有丝毫收获地趴在那里。
“滋味怎么样?只要你,”
“我,你会给我个全尸吗?”
“呵呵呵,那有何难,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痛快。”树精在这方面到是算数的。
“好,还记得我第一次看见你的场景吗?”
“星星!”树精一声大吼。对于老道子他们,彻底死定了。当幻境叠加,还有谁能破?
“我想看看你的真身。”
“你,不怕吗?”没想到的的,树精他害羞了。轻轻地摇曳着裙摆。
“我,将死之人,又有何怕的?”想要抬头,眼泪不让流下。
“可是,你不同。”
“有什么不同?”陈景甚至不想再说,再说下去泪水只会越流越多,到最后,她已经无法控制眼泪如雨下。
“你,唉,你还有什么心愿。”
“有用吗?唯愿家人平安。”
“你,我不忍心杀你了。”树精开口。是真的,为什么她那么小,却说出来的话。让他感伤的话。
老道子他们虽然看不见。但是有些话却听见了。
无他凝着眉头在思考。
陈景似已情绪失控地已经控制不住了吗?
树精陷入了回想。
这是个好机会。唯一的机会。陈景却出乎自然地停顿了下。
“快,快,快!”白晨景的身子在摇。
无数的眼睛在天空上眨眼,那是星星吗?那是月亮吗?那是大地吗?陈景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那一瞬,就是一瞬。树精身上的光芒突然就在黑白眼珠子的映衬下,白的耀眼,黑的可怕。好似两个极端的浑圆世界。已经分不出彼此。
“不,那是什么光?”
“他进阶了?”老道子张大嘴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无他不相信。
“一切皆有可能。”祁门子冷齿。
陈景的身体,肥胖成那样的身体竟然开始摇晃,摇晃。地动了吗?
她真的已经控制不住了。那道尖利地,如同锥子一样的气势破风而来。那流星划过的痕迹都没有它来的快。身体里已经存在着太多的气。太多的杂质。而这一次,随着她把身体里的气凝结出来的时候,身体里的一些杂质也被它一路带过,一路带出。不知道,当这股气势真正出来,该是怎么样?
在这个梦幻境地,琉璃心里。太多的无污染的灵气。
陈景蓄势待发。
“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老道子抱头痛哭。
“闭嘴!”
“好,好,好。只要,只要不让我死在这里,让我干什么都行。”
就是他们站在那里,都被琉璃心里传过来恐怖的震动给压的喘不过气来。那气势,太强大了。
陈景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身体里那股气势,澎湃地击溃着她那一直以来自我良好的心。精神力的消耗太大了。
她到是想要擦擦脸上的汗,汗水混入她的衣服。眼前一片模糊,却顾不上了。
“我——看到了什么?”树精有些惊喜。他似乎参透了什么。
“生与死的距离有多远。”他的目光深沉,致远。
“就跟天地之间的距离一样。”
“是吗?”声音似乎一下子抽离了很远。却又很近。
“不,不对。”老道子此刻双手指节枯瘦着。
“这个声音?不是他的?是谁?会是谁?”一下子,三个人六双眼的光芒,依旧被遮挡在幕布之后。
“你刚刚说的四成。我一定要看到那个人是谁?是谁?”无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忐忑。
“摇光——”祁门子的手指陡然一指。
“怎么样?”老道子在旁边紧张的不得了。
“你是谁?”陈景很警觉。
“呵呵,我是谁,我一直都在这里,你说我是谁?”
“你不是树精。”
“怎么会是那个蠢物。我是天,我是地。我就是距离。”‘
“不,你不是。”陈景不相信。
“我是光。”
陈景眉头皱起,明显地还是不信任。
“你的气——”
“啊——”一声惊呼,气以急速地态度向后划去。陈景追之不急。
不——陈景深悔。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毅力再去经受一遍这刀尖在血肉里切割的痛苦。
“嗤——”
“笨蛋!”
“你到底是谁?”陈景怎么看都不知道这个人?
“我就是你。”
“不,你不是。”陈景还是有点常识的。
“啊,他是你,不是,你是他!”大黑突然伸长手指。你的心魔?这个世界上不能再发现更可悲的事情了。
“我——”白晨景一直都在焦虑中。此刻,那道魔影子。
“你,我是你心底的魔。呵呵呵,”声音带着嘶哑,拉扯着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