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了?”白色的冰冷,银色的雪覆盖了整个世界,好似在那一瞬间,什么都逃脱不了人的眼睛。
李巧英默默地坐在门外的小板凳上,手里一边剥着花生,一边,头不停地往外看去。可是,除了偶尔的大风把树枝上的积雪给拍打下来,其他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在这一刻寂静的夜里,连人的脚步声都会不自觉地放轻了。
陈新早就等的有些不耐烦地靠在墙上嗑瓜子,一粒一粒,躺在素白的雪里,分外的刺眼。
“别吃了,你妹妹还不回来,就你吃的下啊!”李巧英不回头都知道是哪个闺女。而陈金平早就躲在屋子里看电视,就生怕这过年前夕还闹出点什么。陈其呢,更不用说啦,鬼精鬼精的,坐在暖呵呵的屋子里,吃着糖别提有多舒服了。
只有陈新,气不过,来来回回地在她身边晃悠,就想引起她的注意。可惜,白瞎了一片好心思。
陈景手握刀叉正坐在那里吃着牛排,刀叉划过的痕迹在白色的盘子里流下一滩淡红的血液。陈景面不改色地吞了下去,咽进喉咙里,虽然浇了一层厚厚的蘑菇汁,可是嘴里吃的东西却似乎没有那种味道。只有冰冷的刀叉残留下来的硬割在牛肉上的味道。
陈金实也已经坐了起来,不过他吃的不是西餐,而是中餐,还是那种好像路边摊的货色,但是,现在却被精致地包裹在锡纸里,一杯清茶,一根磨牙棒。
陈分,他们几个,也都吃上了饭的,但是,无一例外地牛排佐红酒。
陈金实是不愿意浪费粮食,吃的慢实却又几口就解决了。他的一抬头,几个儿子都无一例外地放下了刀叉,在一边,没有任何响动。
“你们都吃好了?”陈金实略黑的脸上此刻狠狠地打了个眉结。迅速把他们两个盘子里的东西都搬到自己盘里。吃进去,塞进去。
“爸,我,那个,吃不下就不要吃了!”陈晓也是死皱着眉头看着陈金实,真恨不得一掌把盘子拍下去。
“怎么,吃剩饭碗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就吃这么点,怪不得一个个地长的这么瘦。你看看,你妹妹吃的多少多,现在哪,还在吃。”
那是因为她第一次吃吧。陈分翘着二郎腿,慢吞吞地想,一头七三分的头型此刻因为睡了一觉显得有些凌乱,但是,手指上,轻轻地划过一道红痕,糟糕,他都忘记了。陈景根本就不是个正常人。
“二哥,在说我什么坏话呢?”陈景不看不代表她就不知道,自小看这位二堂哥看着还真是一表人才。
“说什么,我怎么知道?”陈分修剪的圆润的指甲此刻平平放在腿上,看着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呵呵,二堂哥还是老样子。喜欢睡觉,不喜欢做饭。”
“你?”陈分一下子坐起来。
“怎么了?生气了?”陈景一脸笑意,可是压抑在心底的却是一丝冰凉。
“陈景,你说的什么话,你上课的时候,就是这样上的吗?”
“二哥?”陈景有些茫然无知。
“啪——”一个巴掌深刻地印证在了她的脸上。
“陈分!”陈金实一个巴掌也拍在了他的头上,直打的他眼前一阵嗡鸣。
“爸,这,这个,先问清楚什么事?”说完,他一下子把头瞥向了陈分,让他赶紧辩解清楚,这都要过年了还整出这些,嫌自己活的太舒服了。
“我?”他能说他是因为,因为心虚吗?
“大哥,我只不过是说二哥不喜欢做饭,我就说错了。可能是二哥工作压力太重了,所以很少做饭缘故吧。”陈景说的很委屈,甚至,两眼都滴出了泪。
陈晓很头疼,如果这个是别人,可以很理性。但是,现在,很难理性啊。
“陈分,你给我,你给我——”陈金实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在这个,飞机上还能够做出什么处罚。最后,只能又是一巴掌,不过却是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陈分松了口气。
黑子却是看到了陈分其实一开始的情绪都不太稳定。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陈景却是暗暗地为自己捏了把汗。生怕一下子就使出了那个——她慢慢地靠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飞机平稳的飞行。一切都是因为机长的专业训练。而现在,副驾驶上是坐着的是一位也算是熟悉飞机驾驶操作的人。似乎大家表上对于副驾驶的去向都有了众致一口的默认。但是,机长知道,自己的工作要到头了。甚至,有些东西发生了。在事情过后,他似乎成了一个唯一知道的人,是不是,他不想说谎,但是,他还是说了谎。就当那一次是真空的压缩,大家都失去了记忆。
黑子歪着脑袋一直都在观察白晨景,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绝货,会把自己逼迫到这步田地。
“我,你是谁?”白晨景想着不要问出**的问题,可是还是开口了。一个倒,他,想甩自己几个巴掌,这个,不是明知故问,不对,他不认识他啊。
“我啊,是这里的主人,吱吱。”
是谁说狗应该,不是发出老鼠一样的声音的,现在,一只像老鼠一样的狗。有够奇葩。
“怎么的,眼珠子不要乱转,要尊老爱幼,叫一声大哥来听听。”
“我,我,你——”
“怎么,高兴坏了吧,我理解,我知道,反正我是老大,你是小弟,这一点很重要,你要记住了。不过呢,记不住也没关系,我包管会让你记住的。只要你记住了。”说完,黑子坏坏地四腿双开,那个属于男人的特征就这么笔直地对准了他。白晨景囧了。
白晨景因为是魂魄,所以对于精神力的耗求比一般人大,所以他闭上了眼睛睡了。
可惜,一觉醒来,一下子,他要吐,不是的,真的,什么时候他,他的位置在就坐在黑子的肚子上,而且还一低头,就是那个位置。
“你个混蛋!”
“你要吃蛋,早说嘛。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蛋。”白晨景彻底凌乱了。看着转世神灯扭曲地要破灭的身子。黑子难得正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