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我给不了你想要的?”陈景不懂,她在市区有房有车,甚至,如果玩的好的话,还可以给他一些报酬——甚至,安顿下来的绿卡。
“你不懂,”
“我不懂,呵呵,这是第几个了?地球人都怎么了?玩,不就是合则来,分则去吗?WHAT?WHAT?”最后一句几乎是她咆哮出来的!脖子上的青筋像一条蛇弯扭着身子出来。说起来,还是她傻,她不是应该最清楚,男人都在床上怀抱她人了。还没认清。还是,看在钱的份上,她以为他会收敛,现在,到是轮到他质问她,说她不懂。那么这个世界是被外星人颠覆了吗?
“爱!”在世界各地都会说的一句,爱我!
她不够吗?
“不够,你没有爱人的眼神。有的是朋友的关心。我们,不是普通朋友。DOYOUKNOW?”即使已经变成黄皮肤白心的香蕉人,还是努力在说中文。可是,现在?
“呵呵,钱,不想要吗?怎么,现在心大了,你也不想想你配吗?”
“NO!NO!NO!”他一个劲儿地摆手。
“什么意思?”陈景忍耐着没给他一耳光,吃她的喝她的,还这么多的要求,我就是养头猪都还能给我卖钱!你算是什么玩意儿,什么玩意儿?爱情,她给的还不够多吗?不然呢,那就不要奢求,不要奢求。
“你,不可理喻!你应该去看心理咨询师!”男人像是个情场初哥。纯的只剩下爱恋。
“你这个蠢猪!生活,生活,知不知道。信不信以后我不会给你一分钱!”以你一个刚刚在美国毕业的大学生想要留在这里,没有她行吗?她的脸上是充满高傲的蔑笑,就好像看到一只蝼蚁在不知死活地蹦跶。
“你——你,威胁我。你知不知道这是犯罪,犯罪!你不能威胁我!”显然,只要关系到了根本他慌神了。毕竟,当初他的目的也是很明显。绿卡!才是他最想要的。
“犯罪,你看看你这副尊容,你有什么,有什么?”陈景不耻地笑,跨在胳膊上的包就好像是诱惑人犯罪的武器。男人深深地,握紧了拳头。
“怎么,说不出来了,现在,只要你——”哼,最后不还是这个样子,男人,就是犯贱,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真以为自己离了他了不可。掂量着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可以,以后慢慢调教,实在不行,换一个也成,而现在,赶紧回去要紧!
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一声轻微的“咔嚓”,那不是车轮辗过,或大马路上传来的声音,那是,“咚咚——”那是厚厚的钉子鞋传来的声音,好像一步一步踏在了心头,每一步,她的心脏都一阵紧缩。她害怕,害怕,她恨不得逃开这里,离开这里。她讨厌这个声音,这个声音,不,不——她想要走,想要走。蓦地,她突然睁大双眼,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那是——陈景一下子就崩溃了,她一个急转身就想冲过去!
可是男人的手,骨节分明,粗大,有力。把她狠狠地掼在身边。她的眼睛睁的更大了,那个男人,似乎就,那样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不不——她疯狂地踢打。
“放开!”她毫不犹豫地挥出巴掌,恨不得扇掉这张男人的脸,此刻,她才觉得自己,纤细的手腕被铁钳夹住。
“你说什么呢?你疯了吗?”男人的脸上满是着急,那是车流涌动的大街!
“不,我,没有!你知道什么?”她眼神犀利,瞪大了双眼看着他。那个影子,影子,好像噩梦一样抓住了她的心脏,他怎么会,不,他死了,死了——
原本这边虽然不算是交通要道,但是,来来往往的人流还是很多。现在,不管怎么样,她都想离开这里,对,离开这里。只要躲进人群就行了,就行了。她安慰自己。
“我,不知道什么!”一下子男人低下头就要凑上去,她的红唇就在眼前。
“不,不,你放开,放开!”陈景使劲地拉扯自己的手,想要扳开。
“啪”地一声脆响,可以说是陈景用了全身的力气拍了出去。
“我,没有疯!”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火从胸口崩开,迸裂。想要燃烧的欲望。
她使劲全力想要挣脱。
“我知道,你——没有——疯!”男人咬碎一口银牙恶狠狠地看着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他想着这件事儿就绝妙的不行。没有任何证据的结果,却能够给他带来丰厚的利润。不过就是一个影子,一个只要穿了钉子鞋走两步,呵呵。事后,有什么,什么证据?
她激烈地颤抖,浑身都抖个不停,就像受到剧烈刺激的人。
“喂,小伙子,你的妞好像不对,赶紧去医院吧。”有些路边人看不过,提醒他。
但是,他高兴过头了,就这样死死地抓住她的手,看着她发疯,目光变得浑浊,双脚不停地踢打,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
“放——开我!”陈景低声哀求。怎么也无法逃脱桎梏。
“你很害怕对不对,对不对,那就求我啊,求我啊,哈哈哈——你知不知道你的财产,哼哼,只要你疯了,总要有人来照顾你对不对,像我们这么恩爱,我怎么会忍心让你睡大街,所以求求你赶紧疯了吧,哈哈哈——疯了吧。”
“而且,”他想起刚才她的讽刺——“我一定会善待你的,不但有你,还会有——我们的孩子,一代一代繁衍成一个家族,你说,这是不是很美妙的事情?”
“你?”一口森然的白牙显在她面前,如同最锋利的刀割出来的血肉,撕裂着她的心,终于,心底的那根弦断了,断——了
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最细的嫩肉,好似嗜血的魔鬼沾满人肉的牙齿。
男人还在疯狂地大笑,大叫:“只要你疯了,我就会拥有一切,过的很好!”可是——那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啊——-你这个疯子,疯子!”他一抓住她的头发,往地上掼去。
“我是疯了,但是,我们——哈哈哈,都疯了,这个世界上的人早就疯了——哈哈哈!”披头散发的她变成了一个魔鬼,吃人肉的魔鬼。
“不,不,我——我,我还要享受,享受啊!”
车轮滚滚,碾压着,洪流中,似乎那个男人的身影向她走来,你怎么那么不乖呢,我都说好了要来接你,怎么就那么舍不得我呢?
那放在唇边纤长的手指碾压了一切,模糊了她的双眼,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告别,告别——轰咚一声,两个人的身影飞在一起,与飞奔在尘土中的汽车一起,滴答,滴答——汽车漏油了,原来,那——男人惊恐地想要摆脱,想要放下,陈景身体带来的爆发力,空气中凝聚出来的越来越重的汽油浓重的味道——彻底毁灭!
傻瓜,你以为能摆脱的了我吗?呵呵,随风起舞的烟弥散在四周的空气里,白色的雾起了,遮迷了所有的视线。终于绽放出金黄的火花渲染了天空。
陈金平是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出国,甚至,那么多的第一次,踏在了这块巨大的墓地里。
“陈小姐的墓就在前面的那棵树下。”
绿色的如茵草地,四周空荡荡的,只有一排一排的白色的墓碑,那一块一块,陈金平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僵着脸走过去。
就在那个工作人员有点受不了要提醒他的时候,奇异地,他停下了。站在那里,从高到低,没有任何表情和动作,眼睛足足看了好多次,就是,没有表情。表情。
“他是谁?”守墓的人慢慢地走过来,看着荒凉寂冷的墓园。
不知道是在问葬在里面的还是站在墓前的。
“她爸爸。”
“后的?”守墓人有些不可置信。
“亲生的。他的女儿把财产百分之八十捐了做公益慈善。”
“哦。但是,”守墓人有些疑惑。
“客户的要求。”
“哦。”但是,空寂了许久的墓园依旧寂静的可怕。
陈金平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者一刻钟也没到。
“闺女啊——”那一声凄厉地嘶嚎一下子惊飞了停留在树上的乌鸦,嘎嘎地叫。
“你——孩子她妈,看看闺女吧,是不是很漂亮。漂亮的我都认不出了。”
陈金平像是没看到别的,就是在家里看到闺女每年寄回来的照片一样,一样漂亮。
“闺女啊!是我,做娘的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李巧英哭号着,眼泪鼻涕都堆在一块儿却,永远地不在了。就剩下一张遗像挂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
“景景,我,做爸的不会用你一分钱,你的姐姐妹妹都不会要。你的钱,我一直都存在那里,就等的你结婚的时候用。可惜,可惜——我们都没有看到那一天,那一天!”陈金平说着说着终于声音哽咽起来,两眼泛红,空空的看不见。
“他爸——”李巧英还埋在膝盖李的头已经身上突然承受的巨大重量——轰地一声,两眼漆黑。
“叫救护车,救护车!”一下子,不止是守墓人急了,就是带他们来的工作人员也急了。
陈景似乎真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