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固然重要,最重要的还是夫妻之间谁主宰床上,谁主宰床下。浪三感觉自己的女人床上床下都说了算,他有时像提线木偶一样,被女人摆弄来摆弄去,虽然也舒服,也会有快感,但总不如主动出击更有魅力,毕竟每一个男人天生都有控制欲,特别是对待女人方面。
当天晚上一番云雨之后,女人还不过隐,因为打麻将赢钱了,区区几十块钱可以让两人美美享受一下。但衰老已经不可阻挡地向他们奔来,从头顶开始袭击他。白头发可以掩盖,皮肤糙可以抹油,而性功能的衰退等于把一个男人的标签撕下了一半。如果年轻时不抓紧时候做爱,快感和高潮如青春和时间一般,将如黄河水,奔流到海不复回。
女人并没有笑话浪三,而是说出一句让他泪奔的话:“明天我买点好吃的,给你补补。”
男人真的需要补,不光的营养的缺失,主要是心灵孤寂,随着年龄的增长,内心需要更多东西去填补,否则体内的真气将一点点耗尽。
女人整个身体都贴在浪三的身上,她的手、嘴和脚都在摸索着男人的身体,如果能有一种力量将女人融化,此时的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身体化成水,渗透到浪三的身体里,成了浪三的一部分。
“东西送上去了吗?”女人小声问着。
“送上去了。”浪三回答。
“咱俩就剩这件事了,这事解决了,咱俩可以好好生活了。”
“现在生活不是也很好吗?”
“好什么?连一窝都没有,咱们什么时候有自己房啊,我不要大,只要有自己的地方就行。”
“会有的。”
“总说会有的,如果真有了,你就可以先不办手续。”
“真的?”
“真的。”
浪三翻了一个身,把女人压在了身下。
“你又行了!”
“真的,我又行了。你说话算数吗?”
“算数。”
浪三心里又多了一件事,一定要把房子搞定。房子在哪啊?现在的房子几万块一平米,小户型也得百十来万,凭浪三天天写稿子,写出长篇小说也买不起房。浪三的房子梦快做到中午了,他看着窗外高楼林立,想着屋子里的人们快乐幸福地生活,而自己在这座大城市都没有一个落脚之地,还被公司的外地人羡慕地称为“本地人”,在他们眼中,本地人和房子是划等号的,而且个个身价上百万,甚至上千万。浪三本地人的身份成了大家饭后的谈资,他默默地忍受着这种“屈辱”,还笑嘻嘻地装出大款的样子,把父母的房子卖了再一分为三,自己兴许能拿个一百万,但这只是一种想像。浪三想房子快想疯了,他无数次走进彩票站,就像走进了百宝箱,回头看看买彩票都是什么人?一个个衣着朴素,面黄肌瘦,有头有脸的人没有买彩票的。他每次买10块钱的彩票,就像捧着一把新房的钥匙。第二天一觉醒来,拿着彩票去兑奖,新房钥匙又会变成下一个希望。浪三还有更极端的想法,就是盼着来一场大地震,把全世界的楼都震塌了,然后大家像当年唐山大地震一样,睡在抗震棚里,谁也没房,谁也别争别抢,世界再也没有因为房子而反目的兄弟,分手的夫妻。
浪三这种酸葡萄的心理仿佛在一夜之间突然烟消云散,他开始开开祈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因为他不久就会有自己的房子了。